自重,他竟然要她自重?
女子似是不可置信,踉跄后退一步。
当初,是谁对她说,此生海誓山盟,非她不娶?
是谁说,等他高中状元,便向她爹爹提亲,而他们的亲事也是爹爹娘亲早就允了的。
美眸瞬间溢出泪水,女子心痛如绞,“为什么……珩弟?”
这分明是她的珩弟啊,他为什么不承认?
女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男子脸色发青,“小姐,请不要再做纠缠,在下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下不是你要找之人。”
女子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子凝眉,视线落在她身上。
下一瞬,转身。
女子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珩弟……”
男子渐渐远去,女子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心怡姐?”
沈肆正打算走,就听见一道声音传进脑海,脚步顿下,看向那面容憔悴的女子,眼角一眯,“心怡?”
当朝左相之女许心怡。
“你怎么在这里?心怡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我们走吧。”
“……”
沈肆继续迈动脚步,谁想刚穿过这道月形拱门,又遇到了那道身影,不,这次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珩,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接近那个女人。”
哦豁,穆元尘。
她好像知道这个男子是何人了。
一年多前,京中出了一才子,院试乡试会试皆是第一名,且成绩远甩当时的第二名第三名,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即便是还未进行殿试,那人也是理所当然的第一名,当年的新科状元。
就连沈肆当时也这么认为。
却不想,就在殿试前一天,陪家人到城外礼佛遇到了山贼,家人侥幸活了下来,他却罹难与山贼之手,完整的尸骨都没留下,只留下被野兽啃噬的半截尸身。
当时就连仁孝帝都出言感慨,“天妒英才。”
可见他的名声与才气。
“没想到啊。”
沈肆折扇拍打着掌心,面上唏嘘不已,“人不是死了,而是被这穆元尘藏起来了。”
如今还光明正大的带了出来。
这么说,穆元尘金屋藏娇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左相养子,莫珩。
莫珩的身世有些复杂,幼时家逢变故,十岁那年来京城投奔亲戚,投奔的正是这左相的妻子,左相的妻子是这莫珩的远房姑母,看他可怜,她便将人留了下来,养在相府。
殊不知此子,才思敏捷,出类拔萃,小小年纪便展露过人的头脑,左相当即将之收为义子,悉心教养,同嫡女许心怡一起长大。
很长一段时间内,嫡女许心怡和义子莫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都是京城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所有人都认为两人最终会成为一对佳偶。
却必须……
她还记得,莫珩当时‘死’的时候左相夫人大病了一场,左相也是称病三天没上朝,可见对这个义子的感情之深。
沈肆看着斑驳的树影后纠缠在一起的两条人影,啧了声,“穆元尘还真是不负秦兽之名啊,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就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