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讳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摸了摸念寒的小脑袋,摇头笑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既然跟了公子,公子肯定不会亏待你。今天先吃顿好的,给你补补。”念寒闻言,双眼放光,急忙点了点头。“是,公子,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孙讳敲了敲念寒小脑袋,“今天,你先在一旁看着,学着点。以后啊,少不了你出力。走了桑儿”说着便带着念寒和桑儿进了厨房。
不多时,随着炊烟的升起,厨房里的几人也忙碌了起来。随着葱花入锅,锅里“刺啦”一声,泛起一阵白烟,发出滋啦啦的声响,浓郁的葱香瞬间弥漫开来,悠悠地飘出院外。紧接着,姜丝和辣椒被快速投入锅中,在锅铲的翻炒下,辣椒渐渐变了颜色。这时,孙讳将今日的羊肚菌也倒入锅中,与其他食材一同翻滚。刹那间,蘑菇的鲜香与葱香完美交织,一旁的桑儿和念寒被这诱人的香气引得不住地咽口水。随后,孙慧从一旁的瓦罐中舀出一勺鲜美的鸡汤缓缓倒入锅中,那浓郁的汤汁瞬间包裹住羊肚菌与香葱,将它们的味道紧紧锁住。锅里的羊肚菌在汤汁的浸润下,显得油光鲜亮,色泽诱人。念寒望着锅中的美味,不禁瞪大了眼睛,惊为天人。此时念寒心中的想法可能和广大读者一样,老爷以前莫不是个厨子吧!
在孙讳忙完最后一道菜之后,将菜盛入盘子。念寒急忙上前端起菜盘,往主屋而去。孙讳这才放下挽起的袖子,望着念寒矮小的身影慢慢走远,问道:“资质怎么样?”桑儿侧站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还不错,变异双灵根,上品冰灵根和中品木灵根”。
“哦?”孙讳诧异道,“这资质都快比得上你了,没道理平白无故在九阳城浪费了几年。我记得九阳宗这样资质的弟子也不多。你下次回宗门的时候,帮我问一问。”
桑儿点了点头,“是,公子。”
随后二人一人端着鸡汤,一人盛着米饭向着主屋走去。
翌日,天空开始放晴,孙讳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笑意。等吃完早饭后,他便准备好药浴,等着正午时分,在院中盘坐开始修炼。
念寒和桑儿站在屋檐下,念寒觉得有些冷,便扯了扯桑儿的衣袖,好奇地问道:“桑儿姐姐,公子这是在干嘛?”
桑儿笑着说道:“公子说他是在修炼。”
“这样便是修炼吗?”念寒惊愕地问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
桑儿摸了摸念寒的头,温柔地说:“公子的修炼有些特殊,以后你便知道了。”
念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随着中午的临近,太阳高悬天空,炽热的阳光洒下。孙讳在院中缓缓坐下,进入修炼状态。很快,他体内再次燃起了太阳真火,虽然刚开始只是一丝丝,但这一丝火苗在呼吸法的催动下,逐渐变得浓郁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孙讳周身开始冒汗,汗水里竟又夹杂起了血丝。
一旁的念寒见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她下意识地连忙拽了拽桑儿,眼神中满是担忧。在看到桑儿示意她不要打扰孙讳后,只好焦急地看着孙讳,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讳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然而,他紧咬着牙关,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依旧坚持运转着呼吸法,努力让体内的太阳真火更加凝练。
就这样又修炼了数十日,在元宵节这一天,孙讳迎来了汾阳锻体诀第一轮的生死大关。
这日早晨,孙讳便早早起床,将药浴以及丹药都准备好。准备好这些之后,又仔细思索了一些步骤,便盘坐在蒲团上静心等待。望着眼前三叔所赠的最后一瓶丹药,孙讳心里充满了信心。
随着中午的到来,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孙讳开始按照吐纳之法吸纳太阳之力,试图从中吸取那至阳至刚的太阳真火。但这次的修炼跟往日截然不同,他左手里紧紧握着一块极品阴精石。就在吸纳太阳之火进体的一刹那,体内熊熊燃烧的太阳之火便与手中所握的阴极石激烈相冲。
这极品阴精石乃是至阴之物,与太阳真火相遇,就如同干柴遇上烈火,瞬间引发了剧烈的反应。整个阴极石在接触的瞬间便化为一股精纯的能量,被纳入孙讳体内。紧接着,便是如“雪落红炉”般狂暴的景象,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碰撞。
孙讳只觉体内仿佛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肆虐,那力量如同燎原之火,燃烧着自己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身体原本因疼痛产生的汗水,在这股高温之下,瞬间被蒸发殆尽。随着血液不断渗出,竟也被烧成了黑渣,紧紧的粘合在身上。
孙讳心中暗叫不妙,深知此时若不尽快采取措施,自己必将在这两种力量的冲突下粉身碎骨。他没有丝毫犹豫,赶紧吞服下三叔所留的丹药。随着丹药入腹,一股庞大的药力瞬间爆发,化作磅礴的生机,快速地修补着体内被烧得千疮百孔的细胞。
就这样,在毁灭与重生之间,孙讳的身体陷入了一场艰难的僵持。他感觉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两种极端力量的拉扯下,来回经历着毁灭与重生的痛苦过程。每一次毁灭都让他痛不欲生,而每一次重生又让他感受到了生命顽强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讳心中一惊,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太阳真火的恐怖威力。体内吞服的丹药,药力消耗的速度快得惊人,仅仅才过了盏茶功夫,药效便已所剩无几。
孙讳毫不犹豫地急忙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另一瓶疗伤丹药回阳丹,一股脑儿吞服下去。然而,即便如此,随着时间的持续流逝,孙讳心中已然明白,此次怕是死劫所至,难逃一死。不过不坚持到最后心中难免有着不甘,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孙讳咬着牙,再次拿起一个玉瓶,将瓶中的液体倒入口中。这瓶液体可不简单,乃是孙讳让桑儿向阳子淳所求。他倒也大方,直接便将派中仅存的一瓶天玉露分出了一半。
当天玉露入腹的瞬间,一股磅礴的生机如汹涌的潮水般充斥着孙讳的经脉,让他原本濒临崩溃的身体稍稍一振。可这股生机太过狂暴,与体内肆虐的太阳真火碰撞在一起,仅仅刹那间,便被消耗得干干净净。
孙讳只感觉体内的细胞如同置身于火海之中,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迅速焚烧。紧接着,身上的水分也被快速蒸发,就连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点点火星,炽热得让人窒息。
尽管孙讳在苦苦支撑,但随着体内力量的疯狂肆虐,他的神念也逐渐模糊。意识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只能勉强在神念中留存着一丝微弱的灵光,而对于身体的感知,已然完全失去。
在小院的屋檐下,念寒和桑儿目睹着孙讳的状况,心急如焚。念寒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她紧紧抓着桑儿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桑儿姐姐,公子他……他会不会有事啊?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的桑儿同样脸色煞白,眸子紧紧地盯着孙讳,手掌因为过度用力紧紧攥在一起,已经有丝丝鲜血渗出。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孙讳那一丝微弱的灵光几次险些泯灭,但总有一股生机吊着他,虽然微弱,却能够使自身灵识不灭。
渐渐的,中午过去了,炽热的阳光开始变得柔和。桑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急忙上前,不顾孙讳身上尚未熄灭的火焰,将他奋力抱起,朝着西厢匆匆而去。
一进入西厢,桑儿迅速将孙讳安置在准备好的药浴木桶中。她急忙掰开孙讳的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储物袋中珍贵的疗伤丹药塞入孙讳口中,而后运转灵力,小心翼翼地进入孙讳体中,帮他炼化药力。
桑儿惊讶地发现,此次灵力进入孙讳体内,那原本肆虐的太阳真火已经消失不见,映入神魂的是被严重烧毁的经脉以及血肉模糊的惨状。然而,在这片狼藉之中,竟夹杂着一丝顽强的生机,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尝试着愈合与修复。
随着药力的炼化以及药浴药液的浸泡,孙讳那干枯如柴的身体开始慢慢丰盈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药力,仿佛在努力重铸自身。
等到桑儿忙完这一切之后,夜幕已然降临,月挂中梢。桑儿疲惫不堪,撑着木桶想要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休息片刻,但随着紧绷的神经一松,仅仅迈出两步,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
站在一旁一直紧紧盯着的念寒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她急忙跑上前,想要拖动桑儿,奈何年纪太小,力气有限,试了几次都无法挪动桑儿分毫。焦急万分的念寒,赶紧跑到主屋,将被子抱回来,轻轻给桑儿盖上。
就这样,时间在紧张与担忧中缓缓流逝。等到孙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这时的孙讳神魂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不过,经过两日的自我修复,他的身体状况有了些许改观。
孙讳微微抬起头,望向房顶那修补过的破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轻声说道:“这次,终于撑过来了……”此刻的他,仿佛真的迎来了新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感受着身体里那虽然微弱但充满生机的力量。
一旁的念寒一直守在孙讳身边,见他醒来,惊喜万分,急忙朝着屋外喊道:“桑儿姐姐,桑儿姐姐,公子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