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

“哥哥,我放学了!我回来了。”

“明昊、晨曦,月儿,熙儿,冬儿。可可姐姐回来了,有没有想姐姐呀?姐姐可想你们了。”

黄昏的斜阳映照天边,把云层染红的时候,周可可放学回来了。周可可开门后一边开灯,一边说着。

君逍遥在周可可开门时就清醒过来:“可可放学回来了!走了那么长的路,先喝杯水歇歇。”

“谢谢哥哥,咦...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是不是很痛。”周可可眼尖,很快就发现了君逍遥的异样,关心着连忙跑到他身边。

“不小心磕着头,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饿不饿?那里有零食。”君逍遥指了指一旁角落。

既然哥哥说没事,自己就装作真的没事。周可可放下书包,跑到零食袋子里东看看西瞧瞧。

“哥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食?咱们家还有钱吗?!哇,这个是盒饭。”

周可可的大惊小叫率先惊醒了刘月儿:“姐姐,是可可姐姐回来了吗?”

君逍遥:“哥哥不是磕到头部了嘛,有好心的哥哥姐姐送哥哥到医院。这些都是那好心的哥哥姐姐请咱们吃的,等以后咱们有钱要请回他们,咱们不能忘了他们的恩情。”

继而,其他小家伙也相继醒来,这个不大的小房子顿时欢声笑语,吃着小零食,闹哄哄的。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天黑了。可可先去完成功课,明昊帮忙看着其他。哥哥要到外面院子摘菜给你们做饭,一会儿有肉肉吃。”

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君逍遥制止了嬉戏玩闹的众人。

周冬雪:“肉肉,小冬儿要吃肉肉,吃好多好多肉肉。”

周熙儿:“嘻嘻...小熙儿也要吃肉肉。”

现如今天气炎热,只能先吃饭再洗澡,洗完澡正好适合入睡。

...

夜里,当君逍遥洗完澡,就独自在二楼房中换药。通过镜子,看到了后脑勺头发下的那一道伤口,两节手指长,血肉模糊,看起来让人恶心。伤口还不怎么愈合,随他刚刚揭开纱布,再度渗出血迹。

将染血含有药膏纱布扔到一旁地上,用消毒棉布擦干血液,用棉签粘上消毒药水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冷气,只能紧咬牙关,他不敢叫喊出声,害怕小家伙们担心。

取出新的药膏纱布展开,小心翼翼的按照位置覆盖,再用纱布卷包起来。一番操作下来,疼痛让他眼前隐隐发黑,他就这样坐在镜子前闭眼静待痛楚消退。

过了好长的时间,等待疼痛稍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的雪花后才恢复视力。看了一眼镜子的自己,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小冬儿,抱着一个金属球正抬着头好奇看着自己。

“小冬儿,你什么时候来哥哥这里?怎么不跟其他哥哥姐姐玩?”

周冬雪:“锅锅,冬儿要哥哥抱抱。”

君逍遥将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指着镜中的小可爱跟小冬儿嬉闹。

一阵脚踏楼梯声传来,很快周可可就从周冬雪推开挤进来的门缝探出脑袋。

“哥哥,哥哥。有大发现!哎呀,原来小冬儿在这。”

君逍遥:“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的?”

周可可双手背在身后,来到君逍遥面前,然后快速放到君逍遥面前。

“噔噔噔...哥哥,看,钱,2500夏元。”

看着周可可手中的两张一千一张五百夏元(夏元是天夏共国发行的货币单位,分纸币和数字货币。纸币发行面额有1、5、10、50、100、500、1000、5000、10000。),君逍遥皱起眉头,严肃问到。

“可可,告诉哥哥,这钱是怎么来的?”

周可可:“我整理林姐姐给我们的零食时,在袋子里发现的,我翻找几次,就这么多。”

君逍遥明白了,应该是林姐、赵哥、叶哥他们给自己的。当面给怕自己不收,就放到了袋子里。

唉...这人情债欠得更大了!

不过也好,有这2500夏元,大大缓解了目前的困境。

晚饭前,他跟工作所在的主管请假,直接遭到了这新任不足十天的主管辞退和谩骂,接下来需要重新寻找工作。

说起来,这新来的主管是个趋炎附势、爱装逼、指手画脚的人。自己没本事,是靠着自己姐姐是老板娘辞掉原主管强行入职。

仗着姐姐和姐夫,自诩高人一等,自认是社会的上流。对于君逍遥带客人剩饭剩菜回家这种行为很是看不惯,冷言冷语,歧视不断,早想将他辞退了。如今刚好有借口,就顺理成章了。

对此,君逍遥无悲也无喜。

周可可将钱递给君逍遥,然后双手吃力抱起周冬雪准备下楼,向着门外出去。

“小冬儿,可可姐姐抱,不能影响逍遥哥哥哦,我们到楼下玩。”

小冬儿被周可儿抱着晃来晃去,手中抓着的金属球一样的玩具掉到地上,一路翻滚,最终压在君逍遥刚刚换下带着血迹的纱布。

君逍遥提醒:“可可,一会儿下楼梯时让小冬儿自己走知道吗?别摔着了!哥哥一会儿就下来。”

周可可:“知道了,哥哥。”

夜已深,君逍遥继续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清理地面,将周冬雪留下的金属球擦干净放进抽屉里。

这个金属球形物,是他小时候上小三(这个世界,院校分小、中、高、预备院、至高院,五个阶段,每个阶段又细分三个年级:小一、小二、小三,中四、中五、中六,高七、高八、高九...)时,在路上捡的。

本来是想着卖破烂来着,结果着东西好像只有一层金属外皮,很轻很轻,被当玩具球一直使用到现在。回想过往,君逍遥不由笑了笑。

夜晚,等所有的小家伙都睡着了,留下一盏灯不影响他们睡眠后。君逍遥也躺在床的一旁,他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强撑着。

为什么要这样?不是他想这样,也不是为了照顾小家伙们。而是他有睡觉恐惧症!

不管他是睡长觉还是睡短觉,只要深度入眠,他都会做同一个梦。在梦的世界里,每一次他都会出现在那里,那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扇散发微光的门,是唯一的光。

这一扇不知用什么材料建造的门,上面雕龙画凤,铭刻山川日月星河,图案美轮美奂,栩栩如生。这扇门唯一缺点就是,整扇门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缝,似有种一推就会散架的错觉。

就是这样的一扇门,在其胸口心头处有着同样的纹身,它对君逍遥来说是噩梦般的存在。在他记忆里,从他有记忆开始一入睡就要面对。每一次醒来,浑身无力且精神萎靡。

随着长大,慢慢的,经过无数次猜想。尤其是高七高八高九三年对生命指数的测定,一年比一年低;而且他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梦境空间的自己身体开始虚化、半透明化,如今双手已经变得透明。

这让种种迹象和预感,一个让他无比恐惧、绝望的结论浮上心头:当梦境中的自己完全透明化时,也许就是自己的死期。

夜...更深了...君逍遥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深度睡眠。

梦境空间里,君逍遥的身影在度如日复一日的出现,出现在那扇门的面前,被禁锢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明晃晃的感受着生命如同沙漏流沙一般在流逝。

他知道,自己生命的流逝,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白天清醒时感受不到,一到梦境被放大了千万倍才感觉清晰。

恰恰相反,这是一种煎熬,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曾经,君逍遥想过一了了之,幸好后来想通了,现如今又有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们,反倒让他变得更加坚强。

直面死亡的恐惧,他已经做到泰然处之。

进入梦境空间,他习惯性的呆愣当场,一动不动(被禁锢动不了)。

木讷不知过了多久,君逍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从前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消失了,而后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

也许...转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