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祠堂 居所

检测一直持续到临近中午,日头悬在中天,洒下炽热的光芒,将广场烤得发烫。正如万永庆先前所说,这批人中仅有万永生被检测出灵根,其余众人皆是凡体,无缘修仙大道。

三叔公万敦忠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将那些满脸失落的无灵根者一一送走,待诸事办妥,这才缓步前来接万永生上山。

三叔公一路寡言少语,脚步沉稳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岁月的年轮上。穿过蜿蜒的山道,绕过层层叠叠的建筑,两人最终来到一处庄严肃穆的大殿前。

殿前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如巨伞般撑开,树干上布满岁月的纹路,似在诉说着家族的沧桑历史。

抬头望去,大殿匾额上“万氏祠堂”四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透着一股古朴而威严的气息。万敦忠没有丝毫停留,伸手推开沉重的殿门,“吱呀——”一声,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家族记忆,他径直迈入大殿之中。

踏入大殿,万永生只觉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殿内,一排排灯盏呈半圆形整齐排列,宛如星河环绕,将整个大殿围起,仅在进门处留出一块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三个黄色的蒲团,色泽古朴,透着一丝神秘。

前方是层层梯阶,共有八层之高,前三层空旷无灯,显得格外寂静;第四层,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十几盏灯盏,星星点点;第五层、第六层的灯盏数量最多,宛如璀璨的星河汇聚于此;再往上,灯盏逐渐减少,到了最顶层,仅有两盏灯盏静静伫立,在昏暗的大殿中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两盏灯盏后方,矗立着一尊高大的雕像,面容威严,不怒自威,两侧被黄色帘幕隔开,因距离较远,万永生看不清其中细节,只觉神秘莫测。

此时,万敦忠已站在阶梯旁,斜对着大门,见万永生进来,他神色庄重,指着中间的蒲团,语气沉稳地说道:“跪下吧!”万永生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双膝跪在万敦忠所指的蒲团上,挺直脊背,神情肃穆。

紧接着,万敦忠缓缓转过身,面朝雕像,声音洪亮而虔诚:“先祖容禀,今有万氏永生,乞天已降,赐尔灵根,资根上可,予续写族志,成万氏祖业。今赐尔永字,收入族谱,特告知先祖,愿先祖保佑尔,道途恒远,家业永昌。拜!”说罢,万敦忠躬身祭拜,动作庄重而虔诚。万永生见状,也连忙跟着跪拜下去,“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满心敬畏。待万敦忠示意起身,万永生这才缓缓站起。

随后,万敦忠拿出一盏与阶梯上一模一样的灯盏,递到万永生手中。这盏灯盏呈莲花状,通体由赤铜打造,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古朴中透着一丝华贵。“这是引魂灯,每个修仙的族人都有一盏,”万敦忠指着阶梯上的灯盏,眼神郑重,“你看这上面摆放的都是,每一盏都代表着一个族人,所谓人死如灯灭,灯上的火焰代表着每一个族人的生死,你可明白?”万永生认真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敬畏。

万敦忠接着道:“这上面一共放着三百一十七盏引魂灯,代表着全族三百一十七人。而你,将是这第三百一十八人了。”说罢,他转身看向万永生,神情庄重,“把小幺给你的玉牌拿出来,放到灯盏之上,然后取一滴自己指尖上的鲜血滴在玉牌上。”

万永生依言照做,将玉牌平稳地放在灯盏之上,随后用牙齿狠狠咬破食指,一滴鲜血滴落,血液触碰玉牌,如活物般慢慢渗透进去,又从另一面渗出,最终落在莲心上。

刹那间,莲心“砰”的一声燃起火焰,火光摇曳,舔舐着玉牌,玉牌上渐渐浮现出字迹:万永生,木水火,九,先天,零。一共五排,分别对应姓名、灵根、年龄、修为、善功,字迹清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万敦忠示意万永生将玉牌收起,接着轻轻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灯盏凌空而起,飞向第四排。灯盏缓缓落下,稳稳地停在属于它的位置。

万敦忠又拿出一块木牌交给万永生,指着他身后说道:“挂在万永庆旁边。”万永生接过木牌,只见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上端有孔,孔上穿着一根黄绳。他顺着万敦忠所指的方向转身看去,这才发现,在殿门左侧的墙上挂着一块木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挂着许多与自己手中一样的木牌,因自己进入大殿时正好背对着那里,所以未曾留意。

万永生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木牌挂好,随后跟着万敦忠离开了祠堂。两人一路前行,来到藏经楼。藏经楼内,书架林立,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无数功法秘籍,书香与灵气交织,弥漫在空气中。

万永生在书架间穿梭,仔细挑选,最终选定了一本名叫《乙木长春功》的木属性修仙功法,据说此功法注重固本培元,与他的木属性灵根极为契合。

待一切完毕,两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广场。此时,广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中间那座神奇的祁灵坛也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青石路面,光滑如镜,仿佛那座神秘的祭坛从未出现过。万永生从万永庆口中得知,祁灵坛已沉入脚下的大地之中,来年测试之时,才会再次被祭出,重现世间。

家族依据族人的修为高低安排住处,这些住处也被称为洞府。万家通常会将练气初期的族人安置在两座侧山与梯形陡坡相连的地方。

这两座侧峰各有其名,左边的唤作地火峰,右边的名为青水峰,再加上主峰灵崖峰,共同构成了完整的枯崖山。因主峰是灵崖峰,所以万家在外界常以“灵崖万家”闻名遐迩。

灵崖峰上,有着珍贵的二阶上品灵脉,灵气浓郁充沛,是族中主要的居住地,众多高阶修士在此闭关修炼。地火峰与青水峰原本并无灵脉,如今的灵脉皆是族人们历经多年心血培育而成,虽只是一阶上品,但也极为难得。

地火峰上天生地火,温度奇高,族中的炼丹炼器之地便设在此处,熊熊地火中,炼制出一颗颗神奇的丹药、一件件威力强大的法器;青水峰则水汽充足,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十分适合灵植生长,族里在此修建了一座小型的灵药园,园内灵草繁茂,生机盎然,灵兽园也坐落于此,各种奇异灵兽在此栖息,时不时传来阵阵鸣叫。

两峰之上,各有其用,已不适合再开辟洞府。山下的灵气虽稍显不足,对于中层以上的修士而言,略显稀薄,但对于练气初期的修士来说,却也足够了。

于是,家族便在山下修建了一座座居所,供练气初期的族人居住。其中,左峰靠近地火,使得山下火灵力比其他地方更为浓郁,族中便将修炼地、火两种功法的初期修士安排在此;右峰的环境则更适合木、水、金三种功法的初期修士修炼,而拥有木、水、火灵根,且木属性灵根最为突出的万永生,自然要被安排到右峰这边,开启他在灵崖万家新的修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