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总是在追随时间的脚步,而并非时间追赶我。
原以为于初春之际在北国写下第一篇故事,却总是被迫因三三两两的闲事所搁置,能写的东西呢,似乎又像地面上堆积的冰雪,慢慢的消散了。回头望去,当时让我忙的焦头烂额的闲事,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总以为,文字似乎写在纸上才能更安心,像是儿时总是将珍爱的玩具藏于某个“秘密基地”当中。但是呐,沙漏中的沙粒从不能决定它们的方向,时间的巨手总会将他们推向唯一的出口。当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踌躇不定时,一双巨手早已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来不及与身旁的人道别,等再见到时,却犹如隔山,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看不到我的背影,我们都被困在了时间当中。
冬天是悲凉的,当春天柔和的抚摸着这片土地的时候,却有人在偷偷哭泣。
在一次等火车的过程中,我的背后坐下了一个年轻的姑娘,或许昨天她还在与朋友欢笑,或许昨天她还在享受爱情的甜蜜,今天,时间给了她一份信件,但是悲剧,这位本应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女孩静静地坐在位子上,静静地抽泣,只有我在静静地听着,听着时间这个邮差替她读出那份悲伤的信件,在她的旁边,便是一对溢出幸福的情侣。我在此之前,很难想象到在一个如此欢快的场景下却有如此多的伤心的人,时间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具像化了,她调皮的控制着每一个人的脚步,这里的人总是匆匆忙忙,不肯驻足,可是沉默总是短暂的,这位年轻的姑娘也要踏上归途。时间戏弄着一个本应幸福的少女,一个此时只能用眼泪模糊现实与虚幻的伤心的人。
看着女孩的背影,我从口袋中摸出了我的信件,一个星期前的信件,一封诀别信,时间将它无情的丢给了我,又绝情的将它带走,与之带走的还有我的灵魂,而肉体在一个星期后收到了这封信件,在一个惊醒的梦中,我却还未告别。
时间是命运的刽子手,审判了一个又一个绝望的人。
一位二十岁的青年,站在车站的玻璃前,无意间瞥见玻璃上倒映出一位佝偻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离去。
恍惚中时间发出戏谑的的尖笑,犹如顽皮的孩童恶作剧成功般的得意,笑声久久不歇,漫天的信纸,在这个春天化作了雪花,消散在坠落途中。
时间啊,你慢点,你慢点,我再想想,再想想。
那些道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