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镜碎

……

螭龙韘嵌入焚尸窟锁孔的刹那,谢清鸾的子宫突然蜕变成青铜熔炉。

三百条脐带从宫颈喷涌而出,末端吸盘附着在时空裂缝边缘。

正贪婪吮吸不同世代的堕胎业力。

谢明玥被钉在熔炉穹顶,脊椎龙骨结晶化的声响如同打碎琉璃盏。

谢清鸾的输卵管扭曲成鼓风管,卵巢在烈焰中爆裂成星陨铁算珠。

每颗珠面都刻着谢明玥的死亡时辰,当珠体相撞时迸发的火星里,竟跳跃着萧凛被炼化时的残影:

“鸾儿......把玥儿炼成锁芯......”

熔炉突然翻转,谢清鸾的头颅浸入液态青铜。

她看见自己后颈裂开产道状豁口,谢明玥正从豁口爬出,手里攥着脐带剪改造成的星盘钥匙。

当钥匙刺入熔炉火门时,十万条青铜脐带突然反扎进谢明玥胎记,从她脊椎抽取出紫黑色的脐带血。

“原来三百世脐血都藏在这里......”

谢明玥的声带被结晶龙骨割裂,喷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浑天仪。

她将螭龙韘塞进仪心,龙纹浮雕突然活过来啃噬星轨。

当龙牙咬碎第七道星环时,谢清鸾的宫颈突然吐出三百张带血的《堕胎契》。

契纸遇火化作毒蛾,扑向谢明玥正在结晶化的脊椎。

每只蛾翼都印着谢清鸾的指模,鳞粉在龙骨表面蚀刻《死生同契》律文。

谢清鸾的耻骨突然爆开,飞溅的骨片在熔炉内壁拼出末帝命盘。

盘心正是谢明玥婴儿期吮吸过的毒乳牙!

……

熔炉底部伸出青铜产钳,钳住谢清鸾正被熔化。

当钳齿咬合时,飞溅的星髓引在空中凝成齿轮组,每个齿槽都卡着个尖叫的胎儿虚影。

谢明玥突然将脊椎龙骨插入齿轮轴心,结晶尖端竟开始逆向转动时空:

“娘亲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接生......”

脐带血浑天仪突然爆裂,血珠溅在三百世《堕胎契》上。

契文遇血变异成胎盘状肉膜,包裹住焚尸窟形成人造子宫。

谢清鸾在羊水中看见自己的双腿正在融化,脚骨凝成星盘底座。

而谢明玥的结晶龙骨正从她耻骨裂缝生长而出。

“现在我是娘亲的产婆了。”

谢明玥的声线混着萧凛与末帝的重音。

她撕开谢清鸾的胸骨,肋骨突然软化成交叉产钳,钳住正在结晶化的宫颈。

当第七滴脐带血坠入熔炉时,谢清鸾的每根毛发都变成引产用的冰魄蚕丝!

焚尸窟突然剧烈收缩,谢清鸾的皮肤开始呈羊皮纸状卷曲。

她看见药王谷灭门夜的场景正从自己毛孔渗出。

三千弟子化作经血洪流,冲垮了正在结冰的时空长河。

谢明玥的结晶龙骨突然插入河床,将冻结的血浪雕琢成星盘齿轮。

“该续写契约了......”

谢明玥咬断三根肋骨插入谢清鸾宫颈,骨茬在宫腔凝成星髓笔。

谢清鸾被迫用这支笔在自己心脏刻《同契书》,每笔都带出团跳动的心头血。

当血珠融入星盘时,灭门夜的月光突然穿透焚尸窟,照见母女纠缠成莫比乌斯环的脐带。

月光中浮现初代药王的身影,他正用谢清鸾的胎衣包裹青铜鼎。

鼎内沸腾的堕胎药里,三百个谢明玥的残魂正在互相撕咬。

当最孱弱的那个魂魄被吞噬时,现世的焚尸窟突然传出初生儿啼哭。

声波震碎了时空冰层。

谢清鸾在时空洪流中下坠,看见谢明玥的结晶龙骨正逆向生长。

龙牙咬住药王谷灭门夜的更漏,将星髓引注入更漏裂缝。

当第一滴毒液触及子时刻度时,她突然在剧痛中摸到平坦的小腹。

三百世的罪孽正在子宫重塑成洁净胚胎。

焚尸窟灰烬里,谢明玥最后片结晶鳞悬浮成新月状。

鳞片背面浮现末帝的临终刻痕:

“待汝食母之日......”

字迹被突然涌入的星髓砂抹去,砂粒凝成婴儿小手,轻轻握住了谢清鸾正在消散的尾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