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您终于有资格参与真正的权力游戏了。”诺多精灵呼出白雾，“要小心，当您凝视深渊时......”
“深渊也在凝视我？”薇薇安轻笑，鎏金眼瞳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倚靠在露台的雕花栏杆上，远处城镇的火把在夜色中如同恶魔睁开的眼睛。
“不，”里萨迪兰的眼睛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尖耳朵在发丝间微微颤动，“是其他执棋者会开始忌惮您手中的筹码。”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握，仿佛攥住了无形的丝线，“不过请放心，在情报的领域，诺多从未输给过人类。”
薇薇安点头，承认他说的没错。
“此外，”诺多精灵的声音突然放轻，如同夜风掠过琴弦，“我建议您从现在开始就去找乌尔里克陛下。”
薇薇安疑惑地偏过头，鎏金眼瞳中泛起涟漪：“你得到了什么情报？”她注意到里萨迪兰的手上沾着某种暗红色粉末——很可能是用于密信显影的东西。
“德夏公国的人，”里萨迪兰说着情报的时候忍不住带着一点笑意，“不止没能攻下雷拉要塞，”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信件，若隐若现的密文显露出来，“甚至把图尔达要塞也丢了。”
“哈？！”薇薇安愕然，一时间没能够发出声来。
半晌，“这么废物？”声音里混杂着震惊与愤怒。
里萨迪兰莞尔，忍住笑容：“严格来说，是巴克斯帝国的组织度远比我们想象的强。他们的动员能力被所有人小觑了。”
薇薇安的眉头高高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不行，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这样下去，只会被敌人逐个击破。”她的声音变得干涩起来。
“是时候夺回长河镇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决绝，“不然等对方回过神来，别说长河镇了，整个烈狮境都不一定保的下来。”
里萨迪兰优雅地欠身：“需要我为您挑选出使的人员吗？”
“不用，我会亲自选择出使人员。”薇薇安头也不回地说道。
宝黛丝之前的表现很不错，让她对此有了更高的期望。
当次日的第一缕晨光染红天际时，薇薇安的使节已经整装待发，带着薇薇安的期待前往狮湖城。
乌尔里克国王在王座厅接见了她。当宝黛丝详细陈述完局势后，满腹心事的国王陷入了沉思。
“我赞同你的看法。”国王终于开口，声音如同远方的雷鸣，“事实上，我已经有意换掉原来的元帅。”他的目光扫过厅内肃立的贵族们，“艾尔夫万公爵是我的第一选择。”
场下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凯德伦男爵的仗打得过于丑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够继续担任元帅的位置。
宝黛丝想到，这要是让薇薇安知道，一定会感到一阵眼热。
但她觉得薇薇安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以自己的资历还不足以担此重任。
她想到，若是这次自己的领主发挥依然是那么优秀，那么说不定下次的竞选能有些希望。
乌尔里克国王打断了她不着边际的想法。
“而且，”国王站起身，王袍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也有着御驾亲征的打算。”他的话音未落，厅内已经响起一片低语。
看起来这次，烈狮王国是认真的。
随着宝黛丝把消息传回去，薇薇安清点着手下的班底，准备再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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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潘德大陆陷入了战火中。
战局如同冻结的河水般陷入凝滞。
德夏公国的铁骑与帝国军团在边境线上演着无声的博弈，双方斥候的足迹在晨霜中交织成诡谲的蛛网；烈狮王国的雄狮们则蛰伏在温暖的巢穴里，舔舐着旧伤的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薇薇安站在临时营地的瞭望塔上，望着长河镇方向升起的炊烟。
那座濒临一座大湖的城池宛如巨兽盘踞，三重包铁城门昼夜不闭，护城河里游弋着装备劲弩的巡逻船。
与当年夺取盾风堡垒时的松懈守备不同，此刻城垛上密布的重型弩机在夕阳下投射出狰狞的剪影。
“即便是集结所有盟军......”她摩挲着冰凉的城墙石砖，任由北风卷起银灰色的发梢，“突破那道钢铁防线至少要折损三成兵力。”
身后沙盘上的小旗被穿堂风吹得簌簌作响，代表友军的蓝色旗帜在长河镇模型周围围成一条漫长的弧线。
她的盟友们更倾向于稳妥之策。
前面几次军议上，那些裹着貂皮大氅的领主们总会用镶嵌宝石的匕首敲击地图：“我们需要更多战船！”“至少再训练两百名重装骑士！”鎏金酒杯与青铜盔甲碰撞的声响里，积攒兵力的提议总是获得最热烈的附和。
薇薇安沉默着聆听这些喧嚣，目光始终停留在沙盘上蜿蜒的地形。她知道这些建议背后藏着私心——有人想趁机扩充私兵，有人指望拖延战事抬高粮价。
由于新的元帅还没有被选出来，乌尔里克国王之前的提名还没有彻底确定下来，在场众人当中没有能够服众的人。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等到乌尔里克国王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毕竟，这位国王还算有点魄力。
当乌尔里克国王的御驾终于抵达前线时，整个营地都为之震动。
他带来了一支相当庞大的部队，艾尔夫万公爵也是同他一起过来的。
薇薇安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前方，她能感觉到身后贵族们投来的复杂目光。有人嫉妒她能在国王面前说得上话，有人忌惮她日渐壮大的势力，更多的人则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分一杯羹。
“薇薇安·霍亨索伦，”乌尔里克国王的声音如同远方的雷鸣。
“你在之前的战役中表现不错，我把侦察附近，便宜行事的权力给你，相信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是的，陛下。”薇薇安上前一步，鎏金眼瞳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乌尔里克国王赞许地带了点头，他转向艾尔夫万公爵，“你负责带领其他人正面进攻，薇薇安，”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黑鹰徽记上，“你的部队负责巡视赛伦米斯--特鲁布伦一线，防止敌人转移进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