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快从城里逃出去!上面的大帅疯了,之前发下去的粮食里有毒!他想要血祭一整座城讨好洋人!现在先死的是老人,后面再死的就是你们了!”
彭城东城的一户人家,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本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想着那些天杀的兵匪抢点东西就算了,只求不要对他们动刀子的一家五口,在听到门前那名当兵的话语后。
这家人只是面面相觑的,随后当儿子的最先反应过来,先连声称是,保证说自己一家马上就走,却根本连动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那名武军看出了这家人的不信任,这也根本不奇怪。
革命军在江北都这么久了,信誉早就被败坏的一干二净,现在让他们离开,他们只会以为革命军这是要把他们的家都给抢了!
那名武军不多说什么,而是大步迈进了这家人的家门,在男人的挣扎下强行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了门外,去看如今大街上的场景。
街上已经彻底乱成一团了,地上除了躺着革命军的尸体外,还有很多具已然冰冷的老弱尸体!
“你自己看看!现在最先死的是老弱病残,然后就是青壮!你娘现在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自己不清楚?这难道还是假的吗!”
男人惊恐的看着街上的这一幕,那名武军说到这也不再去管他,这座城里还有很多人,他们没空一定要把哪一家给救出去。
把话说成这样已经是言尽于此了,后面他们到底信不信,选不选择逃那就是他们自己要做主的事。
而在彭城的大街小巷,这一幕在不断发生。
守在城中的革命军和武军相比即使在人数上有着巨大的差距,可有没有修炼过,有没有掌握公允法完全就是两种状态的人!
在武军被司清带领着冲出武军大营不到三个小时后,城中的革命军就被他们给彻底冲散了。
而在这期间,司清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彭城现在都乱成了这样,革命军都被打成溃兵了,只要城中的百姓们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去,那么李革明的计划无疑就会付之东流。
可事情怎么会有这么简单?
李革明提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吗?
还有革命军被打散了,于瑟秋呢?
于瑟秋和她手下十三室的人呢?
司清眉头紧皱,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同时也来到了彭城东门。
按照张绝的安排,白立行这个时候已经将彭城的城门给抢下来才对,而当司清来到这的时候他才发现。
东门居然是大开着的,没有任何人守卫!
司清身后,那些最先被武军动员,拖家带口想要逃离彭城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仓皇的朝着门外逃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司清感到眼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城门楼上,他对着下面的人群大喊着。
“别出去!不能出去!城门有术法!城外有限制!不能出去!不能......”
可他的叫喊声并没有阻止的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些人!
当这些人踏出了彭城城门的那一刻,瞬间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身体当场丧失了所有力量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后面那些还没来得及往外跑的民众,看到这一幕后,全都停下了脚步,他们惊恐的看着城门外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以为他们都死了!
在那些人昏死过去的那一刻,司清看清了门前闪过的那一道浅色微光!
【镇门锁】
南方革命政府《公允术典》中的术法之一,主要作用是划定部分区域,让脱离划定区域的人进入假死状态。
但这种术法想要大范围发动,是需要被封锁的人服用相匹配的药剂......
这一刻,司清瞬间就想明白了。
还是李革明发放出去的那些粮食!
这个时候站在城门楼上的人已经跑了下来,大汗淋漓的白立行来到了司清身边,脸色难看的说道。
“其他四个城门也都是这样!他们根本不怕这些人跑!跑出了门反而更容易被控制,将灵能吸走!”
司清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已经彻底沉到谷底。
他轻声问道。
“【镇门锁】是需要有人一直维持的,你有发现这道术法的来源吗?”
“我一直从西城找到东城!按照那术法的迹象,应该就在东城城外!”说到这,白立行神情微妙的看着司清,“而且维持这道术法的人,大概率是于瑟秋......这本来就是伪政府革命调查司的招牌术法。”
司清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从白立行的腰间拔出了那把绣春刀。
“你来指挥这些武军,让他们先把城内的百姓安顿好,我去找她。”
“那女人毒的很!”
听到白立行的话,司清只是握着刀,头也不回的朝着城门外走去。
“她的命是我救下来的。”司清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淡漠,“那现在,自然该由我去取!”
......
许镇,地下。
原本驻守在这里的武军亲卫此时全都已经被调离,只剩下一队革命军还守在通往地下的入口。
而在李斯特和霍斯两个洋人出现在这里时,那对革命军表现的相当谄媚,一边说着奉承话,一边将两人送到入口前。
李斯特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那些革命军以为是自己巴结到位了,脸上也是露出犹如菊花般绽放出的笑脸。
可当走进了地下以后李斯特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他变得郑重和严肃起来。
“我们的动作要快,那个愚蠢的军阀被我骗了,我告诉他需要最少五天才能达到所需要的量级,但其实根本用不到三天!”
“我们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先把那道灵藏解放出来,后面就算他反应了过来,公司也该派人过来了!”
霍斯对他的计划还是有些担忧。
“但这样会不会毁坏公司在汉土的声誉,以后再有这种东西就不会和我们合作......”
“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东西拿到手,之后答应给那个军阀的钱都照给,只是不借给他用而已!”
李斯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走进了那占地宽广的地下广场!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伫立在广场中间的那把石制巨剑了,可每看这东西一次,李斯特都会发出别样的感叹。
“真是太美丽!太壮观了!这样的东西留在这片土地简直是浪费!”
就在他的话音在广场中回荡着的时候。
巨剑的另外一侧,一个披着大衣,身形有些佝偻,气息颓废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那双满是沧桑与空洞的眼眸,盯住了僵在原地的李斯特。
“那把它留在哪不浪费呢?是你那个满是强盗,肮脏不堪的国家吗?埃伯哈德·李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