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伶坐在上官轻鸿学校门口的小酒馆里,大口地喝着一杯杯白酒。
小酒馆对面的小巷子里,黑色斗篷下是人间齐聚的使者,他就站在小巷子的深处,观察着蒋伶,心想:他真的想放弃吗?是不是知道他会死在上官轻鸿的手中?
上官清鸿背着书包,看着手机上的定位,抬头看了看小酒馆的目标,又低着头看看手机,“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上官轻鸿关上手机放在裤兜里,走进了小酒馆。
又一个使者走进了小巷子里,“嗨!同行!”
“你也来了!”
“可不是嘛,那小兔崽子太能跑了!”
上官轻鸿坐在蒋玲的前面,不好意思的说:“蒋兄!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降临倒了一杯白酒,放在上官轻鸿面前,“这家的酒哇,很不错,是他们自己酿的!”
“蒋兄,你难道不怕死吗?”上官清红一口将那杯白酒喝下。
“怕死?村上春树说过,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讲你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大口的喝下肚中。
“为什么你选择我活下去?”上官清风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因为我觉得你很年很年轻,我虽然不是年轻人,但年轻很了不起,因为你们的路还很长!”蒋玲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想杀你的,但当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曾经,我不想对年轻人动手!”
上官轻鸿微微点头,只听嗯的一声,“原来是因为我年轻!”
半小时后。
那两个人间棋局的使者依然扶着上官轻鸿,另一人扶着蒋伶向小巷子深处走去,上官轻鸿和蒋林还发着酒疯。
上官轻鸿甩开使者的手,“你他妈谁呀,为什么动我?”
黑色漩涡出现在四人面前,傩戏女孩从漩涡中走了出来,看着发酒疯的上官轻鸿和蒋伶,又看了看两位使者,“两个废物,连他们都带不走,怎么做使官?”
两个使者双膝跪地,低着头,“他们太能折腾了,大人!”
女孩冷哼了一声,“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她转身走进漩涡中,“进来!”
两使者扶着上官轻鸿和蒋伶也走进漩涡里去。
一瓢水泼在了上官轻鸿的脸上,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手脚,奋力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没用的,只是一种密度极小的物体,有很大可能是合成物!”
上官青红顺着声音看到同样被绑的蒋伶,“为什么我看不到前方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光辉?”
“抬头看看!”
上官青红刚才头便被灯光刺倒的眼睛,他闭上眼睛,仔细的嗅了嗅周围的气味,皱了皱眉,“什么味道?是中药吗?”
“不知道!”
啪——
两人面前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走廊的尽头,李程露戴着口罩向上官轻鸿跑来。
李成都蹲在上官轻鸿面前,看着上官轻鸿,“没事吧?”
上官轻鸿摇摇头。
“先把这药给吃了!”李晨露从香篮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喂到上官轻鸿的口边,见上官轻鸿吃后,才开始给上官轻鸿松绑。
松完绑的上官轻鸿立马转向蒋伶,快速的给蒋伶松绑,并向李程露伸出手,“给我药丸!”
李程露再次从腰间的香囊里拿了一颗药,轻轻放在他的手上。
上官轻鸿将药丸放在了蒋林的手中,“吃了!”他又对李程露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一种可以快速提升武者境界的合成中药香!”李晨露接着说道:“但物极必反,其实过多会有生命危险!这药可以遏制这香,你们现在既可以提升境界,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来这儿干嘛?”上官轻鸿看向李程露问道。
“担心你而已!”李程露转过身,跑着离去,走到走廊尽头,侧过身,“上官轻鸿!加油!我在前面等你!”
斗兽场观众席坐满了武士,傩戏女孩、李程露等数百位高级武官与几百位兽人坐在最前面。
“李武官——!”坐在兽人最前面的兽人莫浑问道:“你这样怕是有些不守规矩了吧?”
“莫浑!我想——?不守规矩的那个怕是你吧?”
莫浑一脸震惊地看着李程露。
李程露反驳道:“人间棋局第十二条,明确规定,在第一局中,未经允许不得攻击对方对手!但你绿色世界呢?明知故犯,到最后还好意思说我?”
莫浑没有说话。
斗兽场底下的大门被人推开,众人定眼一看,手握长枪的蒋伶和手持绿色武灵的上官轻鸿走到斗兽场中央。
李程露看到上官轻鸿,满脸笑容藏都藏不住,她对上官轻鸿挥手喊道:“上官轻鸿!加油——!”
蒋伶看到这一幕,笑了笑,“看来,上官弟弟很幸福啊!那我便祝福你们长久!”
女孩站起身,“长生局终战马上开始,对战双方,植种武士上官轻鸿和百兵武士蒋伶!现在,倒计时开始——!”她伸出手,张开手掌,一个迷你小戏台从她手中缓缓升起,戏台中间“10”,“9”...“1”她大喊道:“比赛开始!”
蒋伶假意向上官轻鸿攻去,上官轻鸿快速侧身躲开,蒋伶开口道:“用尽你所有力量杀了我!”蒋伶不断向上官轻鸿攻去...
“不是时候!”
“为了那女娃娃的期望,这是最佳时机,你们年轻人路还很长,快动手——!”蒋伶大怒道:“你不活下去,连那女娃娃都会忘了你,那时,她不会...”
蒋伶没有说完。
“不在乎!”
“那你在乎她会是谁的女人?谁的妈妈吗?”
“在乎!”
“那就杀了我——!”蒋伶迅速后退几步,看着上官轻鸿,“快!”
“好——!”
蒋伶张开双臂,对上官轻鸿大笑道:“年轻人——!杀了我——!成就不朽辉煌——!”
上官轻鸿将植种力量聚于掌心,看着蒋伶,闭上眼,向蒋伶飞攻而去,上官轻鸿的手穿过蒋伶心脏,他站在蒋伶身后,手上滴下一滴滴血,仰望天空,只听到观众台的欢呼,上官轻鸿两眼一黑,在倒下去的前一刻,李程露瞬移到上官轻鸿身前,抱住他,“上官——!没事了!”李程露背上上官轻鸿离开了人间棋局...
此日清晨,一缕阳光照在上官轻鸿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看到手扶下巴坐在床边凳子上睡着的李程露,回想到了昨日发生的一切,他惊恐地睁大眼,直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杀了他!是杀了他?”
李程露听到声音,转身看着上官轻鸿,满脸惊喜道:“你醒啦——!昨天晚上你发烧了!可把你照顾好了,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哟!”
上官轻鸿依旧看着双手,没有回答。
李程露轻轻地拍了拍上官轻鸿的肩膀,“怎么了,昨天不就杀了一个人嘛,你又不是没杀过!”
“他不是普通人!”上官轻鸿微微抬头,“对!他不是普通人——!”他看着李程露,“我记得观星台,有他的尸体,对吧?”
李程露低下头,“被你打得只剩血水...”
上官轻鸿双手抓住李程露的手臂,“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只伤到他的心脏啊!”
“可是有些植物本来就会吞噬其他生物啊!”李程露看着上官轻鸿的眼睛。
上官轻鸿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坐在床上。
李程露站起身,看着窗外黑郁金香,“有些时候,不能怪世界,怪就怪自己的无能为力,你口中的他在你醒之前,对人间棋局的使者说,让你别害怕,人生自古谁无死!他还说,他想让你帮他看看这条路最后的风景!”
上官轻鸿冷笑一声,“最后?何其容易啊!若容易,人间不知要死多少人?对吧?”
李程露轻嗯一声,“谁说不是呢!”她走向窗户,采下一朵黑郁金香,“这花真让人感到心疼,就像你我一样,明明可以让所有人看到它的美丽!”
“无望地追求着这条路最后的风景,就是想为了他口中的年轻气盛,和他的不杀之恩!”
“天!注定了他一定死于你手,他便一定死于你手,不能改变!”
“不是无法改变,而是难以改变,天道轮回,因果轮回,没有人会把难以改变而改变,因为这一切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了的!”
“不错!人间棋局亦是如此!”李程露叹了一口气,“不知?我是高兴呢?还是要难过呢?”
“这话怎么说?”上官轻鸿满脸疑问地看着李程露的背影。
“赵振兴没有和你说嘛?”
“什么?”
“人间棋局只有一局是对同类的杀戮,其他的是和绿色世界的兽人...”李程露没说完。
上官轻鸿问道:“我虽然知道这样,不是很礼貌,但这事儿,我知道!”上官轻鸿继续
问道:“他们很强?”
李程露拉起窗帘,脱下上衣。
上官轻鸿用手遮住眼睛,“你干什么?”
“我身上的疤,说深不深,说淡不淡,但这些疤痕让我想起对它们的恨意,我的家人被他们所杀,这是家仇,而我更忘不了九年前,我市的世界门出现巨大裂缝,我们百凤队只胜两人,我恨它们一辈子——”
“你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李程露穿好上衣,“好了!”
“终战是好还是坏?”
“好坏在人之看法,我无法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