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未到终局

神圣卫队的审讯室里，伊拉米蒂·萨赫拉希见到了一个他本以为不会再见的人——怀特·瑞恩。

怀特捏着额头的一缕黑发，反复揉搓。

“正义使者，你头皮发炎了吗？所以.......”

被岁月和苦难雕刻出来的石像开口嘲讽道，但怀特这次没有唇齿相讥，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伊拉米蒂。

这家伙的皮肤真粗糙啊，他身上那些显露在外的伤疤看上去可真要命，不愧是先锋军团的特种侦察连连长。

都是泰密特·伦纳德的错，如果他当政时没有排斥这些西大陆移民，没有带头迫害他们，那像伊拉米蒂这种人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时代的尘埃落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啊。

唉。

怀特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索伦·科博，瑟肖·因达吉已经死了，嗯，你或许可以看看这个。”

怀特打了个响指，伊拉米蒂眼神发直，怀特把他拉去了梦境世界里观看记忆。

几分钟后，伊拉米蒂回过神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怀特，他没想到怀特之前离去时说的话居然是真的——“伊拉米蒂·萨赫拉希，你错了，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之前遇到的白痴一样。”

那些迫害他的小白鸽、迫害他、迫害他的义子的罪魁祸首都死了！

他们被怀特迅速审判，然后现场弄死掉了。

“正义使者，我还以为你不会.......怎么说呢，做这种事情。”伊拉米蒂艰难地开口道，在怀特给他看的记忆里，他还看到了一座坟墓，他的小白鸽的坟墓。

“我为什么不做这种事情？如果我当时把他们带回普罗拜斯州，或者交给科摩多州神圣卫队，那他们大概是不会被判死刑的，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曾经也是体系内的一员。”怀特淡淡地回答道。

沧桑的男人闻言沉默了很久。

“谢谢。”

怀特盯着伊拉米蒂的眼睛，“你不需要和我说谢谢，我之前就和你说过，那些不合理的事情、不公正的事情并非被所有人忽视，但解决那些问题需要一个过程。”

“你当时还觉得我是在信口雌黄，和那些满脑肥肠的白痴一样找借口。”

怀特的语气依然很平淡，坐在他对面的伊拉米蒂听不出半点情绪，就像这件事和怀特根本无关，所以他漠不关心。

但伊拉米蒂很清楚怀特做这些事情的难度。

那可是审判神圣隐修会的人啊！

伊拉米蒂的眼眶湿润了，他瞪着怀特，“那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发现，如果你之前就发现了这些事，我的小白鸽就........”

被岁月和苦难雕刻出来的石像泪如雨下，他再也绷不住了。

“好了，罪孽深重的人认罪伏法了，你和杰克也一样，圣教军总部会把你们带去莱登市，接受属于你们的审判吧。”

“就此别过，伊拉米蒂·萨赫拉希。”

怀特起身，走出了神圣卫队的审讯室。

审讯室外，穿着很清亮的上衣的棕发少女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杂志。

“你怎么会喜欢普罗拜斯生活周刊，啧。”怀特站到棕发少女身边。

“听说那位主编马内利·厄赛跑掉了，你失算了啊，探员先生。”棕发少女笑吟吟地把杂志合起来。

“他跑路的时机恰好是我们最不好对媒体动手的那会儿，毕竟当时案子没有半点进展，很多眼睛盯着我们，而且我猜，那些在幕后支持他的人，其实非常希望我出手弄死马内利·厄赛。”怀特摊手。

“我还以为你会让那个秃顶的胖子暗杀他呢。”棕发少女随口说道。

“我和你不一样，凯勒·派拉里。”怀特摇头。

“是吗？探员先生，我倒是觉得从这次对布莱明镇的处理来看，你和我就是同一种人呢，怪不得你之前才见到我，就那么了解我，知道我在想什么。”

“承认吧，探员先生，我们俩都是疯子，有自己的善恶观和道德观，我们.......”

凯勒就像只小恶魔似的在怀特耳边轻声低语。

“唔。”

怀特忽然伸手按在了凯勒的嘴唇上，“够了，我不想听这些。”

“你也做好觉悟吧，只要抓住那个犯罪策划师，你和伊拉米蒂·萨赫拉希的下场不会有区别。”怀特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是吗？”凯勒目光深沉地看着怀特的背影。

“探员先生，你其实根本不觉得我有罪吧.......”凯勒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

“你真的很慢，我已经抽了两根烟了，你才下楼。”

越野车的驾驶位上，怀特左手搭在车窗边，手里捏着一个正在燃烧的香烟，他满脸不耐地看着还在磨时间的棕发少女。

“哼，你管我，还有，你就不能找辆好点的车吗？你可是斥候小队的队长啊。”凯勒撇嘴，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

“我和你说过，拉波利警局可没有帕沃提警局那么有钱，能有宝博力克牌的越野车已经不错了。”怀特掐灭烟头，这辆越野车依然是他和重案组“借”的车。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重案组，怀特就不会缺车开。

“你就不能动用斥候小队的资金买一辆车吗？那也是合理支出吧。”凯勒不适地扭动着身子，重案组的越野车靠背非常硬，它几乎没有任何舒适度，对乘客很不友好。

“虽然斥候小队相对独立，但这种基础资金还是得眼巴巴地看着教区议会，寄希望于他们多拨点款。”

“但本州的神圣卫队队长目前还是在当缩头乌龟，那你觉得谁可以去帮斥候小队要钱？新上任的保尔吗？”

怀特无视了像个蛆一样不停扭动身子的凯勒，棕发少女就是在故意搞怪。

“为什么今天非要我陪你去圣产管理部？”凯勒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觉得在这个案子里嗅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吗？”怀特握着方向盘，现在是下班的时间点，市中心路面上的车和行人又多了起来。

“你果然认为我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喜欢报复社会，然后获得病态的满足感，所以我肯定能猜到另一个疯子在想什么，哼。”凯勒不爽地拍了一下怀特的肩膀。

他们还有一件事没查清楚，身为启明者的卢卡·罗马诺，当时为什么会把死者的叹息偷出去，那些子弹又为什么会辗转去到了伊拉米蒂的手上。

........

“喂，探员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抓捕归案？”

“快了。”

“我帮你破案，我能减刑吗？”

“凯勒，也许我会让那些绞死你的人动手快点，让你少些痛苦。”

“哇！你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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