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 八十四,正是勇冠三军的年纪!
- 今天先鸽
- 2073字
- 2025-02-24 07:58:38
他原本在气血比不过的情况下,想要从杀伐和战功上寻回一些面子。
可而今……
他隐隐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声,回过头去就瞧见自己膀大腰圆的老大和……
那是郑总旗官!
他老早就伸出了手,那满面春风迎上来的感觉让人瞬间便感觉不那么累了……
“有这般总旗,愿死而后已!”
他一时间老泪纵横,不自觉地伸出手去。
他虽然是全方位的溃败,但为这卫所出生入死无数次,还是有人在乎的……
可远远看是朝着这方向来的,怎么走到近前却似乎的有所偏差……
不是似乎,也不是郑伦没能注意到他,而是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
却不是为他而来的!
那翩翩白衣走过之后,他一个八尺大汉竟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此前的在陈言那儿受的委屈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之所以还没爆发……
老大,他还有老大!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像是个在外面受欺负的孩子主动朝着老大跑去,连刀都不提了。
六旗的旗官叫汪治,就是那紧随郑总旗身后,虽然的膀大腰圆却一脸焦急的汉子。
“老大,果然只有你……”
可还没被碰到手便被一脸嫌弃地将他的手拍开。
“怎么这么个死了爹的表情,死开!”
而后头也不回地也从他身边越过,留他在风中凌乱。
他身子僵硬,这明明是三伏天的夜他却觉得异常寒冷。
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的回过头去,却正好瞧见了郑伦热泪盈眶抓住陈言双手的样子……
这时候的陈言还在醉心发育。
对于这些个人的到来他自然是感知到了。
虽然还是想要贪欢,可双眼的赤红需要遮掩……
说起来荀适的所遮掩的还真是有些多。
这属性对于气血的提升可不只是一星半点的!
就像是这嗜血。
他以一些理智作为代价,换取来的是极大的增幅。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又或者是生死时刻的抉择,都像是一柄带血的利刃!
狠,也快!
也难怪一个蛮子能打四五个武卒了。
不过嗜血的程度却也决定了这个增幅的程度。
就像是一勺盐,若是放进一勺水中去它是咸的,可若是放进一片大湖中去……
区别就像是此前陈言三缕气血时候的嗜血,和现在拥有三十一缕的嗜血。
陈言就这一路,死在他手里的蛮兵不计其数,按照羿射九日化作的二十二缕气血来看高达两百之数……
这个数量堪称恐怖!
就连拥有嗜血战纹的蛮子都足足四个,此时都已化作了体内的气血。
不过却远远赶不上气血增长的速度,所以就导致他现在……
还是先敛上一敛吧。
陈言将手中的木桩头放下,轰隆砸在地上的声音动人心神。
转而取了大善。
只是他还来不及下马就瞧见那白衣总旗迎上来……
太快了!
陈言当然看得出来这人身份的不一般。
加上这打扮,甚至极有可能就是活在清水县人口中的活传说狂书生。
所以又怎会目中无人到不愿下马……
只是他太快了!
两步就到了近前,就像是……
就是要赶在他下马之前到来一般。
而且那种感觉很是隐秘,若不是他拿着大善开着全神贯注,恐怕再重复十次他也不一定能发现。
此时的陈言,浑身上下都滴落着血水,此前他活在嗜血中,这是他所渴望的。
衣服不用说,早就被撕烂,那形销骨立的身子上遍布无数纵横的伤口,被血迹裹着让人分不出新旧。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陈言就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半截枯木……
但那一袭白衣却像是浑然不顾一般,一把就抓住了他还在滴血,且那枯瘦得像是鸡爪一般的手。
那心疼到热泪盈眶的模样无论是谁从生死战场中走出来,看到这样一幕都绝对很难从那种关怀备至的感觉中走出来……
当然,陈言除外。
此刻的他与其说是从战场上回来,倒不如说是从酒楼里吃饱喝足尽兴而归。
没有九死一生,没有险象环生。
全神贯注是神技,在蛮山的时候他就靠着这技能将蛮子耍得团团转。
到了虽然血腥,却更加混乱也更加疯狂的战场上则更容易掌控。
他从始至终都没松开过大善,始终将自己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步。
所以此刻面对这狂书生的是关怀……
其实没有多大感觉。
却不否定他这般作态。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甚至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刚刚那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足以让猛将归心了。
比如朱重……
咦,朱重去哪了?
“来人呐!”
“取衣衫来……”
这是白衣秀士第一次开口,却仔细端详着陈言身上那血水浸透的千刀万痕,语气都多有颤抖。
只是这是纷乱的战场,虽此处得几分安宁,但一个个都是被奇袭所惊醒,谁又准备得多充分?
大多都像朱重一般,还光着身子呢。
“郑总旗,此刻军中恐怕……”
他话还没说完便瞧见郑总旗皱起了眉头,而后大喝。
“岂曰无衣!”
“取百户赐我那锦绣战袍来!”
“宝甲,当赠英雄胆!”
铿锵的话语一时间甚至压过了战乱的喧嚣!
三军震动!
这是怎样一番礼遇啊!
陈言却在心中感慨……
妈的,不愧是读过书的!
就这上来两下,换个人估计早就已经跪下磕头宣誓肝脑涂地了!
即便此刻这一切发生在陈言身上,周遭那些艳羡的目光也很难止住……
尤其是朱重,那目光都快幽怨到流出脓来。
那锦绣战袍很快便被取来……
其实此前陈言听到郑伦口中的锦绣宝甲,一直都是没有多大感受的。
他隐约还记得当初选兵器时候荀适给他的介绍……
也恰合他的理念。
杀人的家伙才是好家伙,甲这玩意对于普通阵卒来说当然是多了好几条命,甚至比兵器还重要。
但对于武卒来说就多有鸡肋了,多是用来逞个威风做个样子的。
所以当他说要赐甲的时候陈言其实已经在盘算该如何拒绝了。
当面驳了上司的上司好意自是不好,但连点实际利益都不愿意拿出来就想将他收下当狗……
还是免了吧!
可真当他看到那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