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也不嫌腰疼

全场哗然。

除了宁渊几个人外,其他所有人皆震惊地看着傅良才。

两个乡老急匆匆跑过来,扯着傅良才的手臂质问:

“傅老头,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杀人?”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傅良才态度也坚定起来,反问道:“他不该死吗?”

“嗨呀,当然该死,可就算是真县令都没有判斩立决的权力,何况咱们只是暂代。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这暂代还是咱们自己封的,等郡里查下来,他们可不认呐。

到时候,你要怎么跟郡里解释?”

另一个乡老也低声说道:

“是啊,这张大侠早晚要走,到时候留下一堆烂摊子,咱们怎么办?

听老哥哥一句劝,杀了王员外那些人就够了,剩下的这些,教训教训就放了吧。”

下边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两个乡老转头看去,发现那吴大荣胸口插着一把九环刀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娘的,磨叽个什么玩意儿,不就一刀的事。”

张大海转头看向傅良才,

“老头儿,继续!”

两个乡老见状对视一眼,快步来到宁渊身前,问道:

“张大侠,恕老朽冒犯,敢问这杀人的决定,可是您下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放心,我上边也有人。”

宁渊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递给他们,

“两位可认得此物?”

一个乡老接过木牌,看了一眼,疑惑道:

“‘宴’?这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乡老见识比他广,一把抢过木牌,仔细端详一番后,震惊地看着宁渊:

“大侠是那位公主殿下的人?”

有见识,但不多。

这木牌是宁渊仿着辛玉露的那块‘宴’字牌自己刻的。

这乡老顶多也就是听过宴海公主的名头,绝不可能见过‘宴’字牌,更无从分辨真伪。

宁渊点头:“没错,不瞒两位,此次我过来这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奉了殿下的命令。”

听了这话,两个乡老顿时放心不少。

“那郡里那边?”

“两位放心,殿下已吩咐过我去处理郡里那些人,我保证郡里不会有人来过问此事。”

两乡老对视一眼,神情振奋。

其中一人倏然转身,来到傅良才身边,抢过一张判纸,高声念道:

“周癞子!”

一个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喊,浑身一颤,挣扎着站起来就往外跑,自然是被傅良才的人给牢牢按住了。

“员外王守正家护院,为帮其敛财,多次殴打乃至杀害县内良善,强夺他人财产近百两。”

“斩立决!”

碎风剑出鞘,人头落地。

“孙茂,受巫婆蛊惑,迷信河伯,擅闯县衙,袭杀县令。”

“斩立决!”

“朱万...”

“斩立决!”

...

后来,那七八个乡老全都加入了进来,轮流宣读判纸。

人头也一颗颗落地,流出的鲜血把整个广场染成红色。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傅良才念完最后一个斩立决,看着梁蓉出手把人杀掉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台阶下凝出了一层血池的广场,长长出了口气。

这短短几天经历的事情,简直比他之前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刺激。

真他妈爽。

他抬脚来到宁渊身边,拱手拜道:

“张大侠拯救昌平百姓于水火,此等大恩,我等难以为报。

该为张大侠也立座庙。”

其他几个乡老纷纷附和。

宁渊摆手拒绝:

“立庙就算了,不过我想把昌平的故事写成话本故事讲给天下人听。

说不定就能让那些与昌平县有着相同处境的地方也能被某些仁义之士给解救出来。”

“这,好吧。”

诸位乡老对视一眼,齐声赞道:

“张大侠乃真英雄也。”

人是杀爽了,这尸体还要处理。

宁渊才懒得埋他们,直接让傅良才派人把尸体聚到一堆一把火烧了。

就是这血池确实得费一番功夫清理。

宁渊四顾看看,问道:

“欸?陆征明呢?我不是让他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记下来吗?”

张大海回道:“又跑一边吐去了,软蛋一个,这么一会儿吐了三回了。”

等了好一会儿,陆征明才面色发白的扶着墙走过来,用手挡着眼防止自己看到广场上的骇人景象。

宁渊笑着问道:“陆兄,你这样能记好嘛?”

“张大侠放心,保证准确。不过要是再多来点儿,我就挺不住要吐晕过去了。”

“这点儿你可比我另一个陆兄差不少,还得多适应呀。”

宁渊把他记载的东西接过来,看了一遍抬头问道:

“你真不打算跟我回陵阳?我那边正缺你这样文字功底不错的读书人。

待遇非常丰厚。”

陆征明拱手,带着歉意回道:

“多谢张大侠厚爱,只是在下的岳丈如今瘫痪在床,重伤未愈,实在不宜远行。”

“那行,如果以后改了主意,可随时去陵阳找我。”

...

回县城的路上,裴漓稍显担忧地问道:

“你伪造‘宴’字牌,以宴海殿下之名行事,不会有问题吗?”

“事情都是张大江干的,与我宁渊何干?”

裴漓拍了他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别贫。”

“放心,殿下性格宽仁,不会在乎这种小事。

而且我这也是跟殿下学的。

她遇到什么棘手事的时候,就经常打着右相的旗号胡作非为。”

跟在他另一边的钟寒转过头:

“宁大哥很了解她吗?”

宁渊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恶狠狠’说道:

“又忘了?今晚全让你补回来。”

钟寒面色通红,宁渊说的是她不叫相公的事。

虽然已经成亲,但她还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裴漓的面喊宁渊相公,因此平时还是习惯叫宁大哥。

但宁渊对此很不满意。

两人夜间独处的时候,宁渊便经常以这事为由,狠狠“鞭挞”她,直到她受不住,软声软语地叫出来求饶才肯罢休。

裴漓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你也不嫌腰疼。”

“没事儿,我天天练着《赤虎劲》呢。”

裴漓瞪眼:“《赤虎劲》是让你练来干这个的?!”

宁卿卿趁机拱火:“裴伯娘吃不到肉,嫉妒咯~。”

宁渊嘁了一声:“谁说她吃不到,昨晚还吃——”

裴漓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讲!”

钟寒神色好奇:“裴姐姐也跟宁——相公同房了?”

裴漓脸色通红:“没有!别听他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