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接应

“警察来啦!警察来啦!”

声音尖得跟杀猪似的,穿透力强得连仓库里的灰都能震下来。

黑衣人一听这话,顿时有人骂骂咧咧地往外看,有人端着枪往门口挪。

渡边一郎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嘴里嘀咕着。

“警察?怎么会有警察?”

陈永年心里一乐,立马反应过来——这老东西,福伯,准是虚张声势!

他趁着这乱劲儿,一把拽起渡边一郎,把他当肉盾往前推,同时拉着陈雪茹往侧门退。

“别动!”

有个黑衣人反应过来,端着枪就想拦,可渡边一郎被陈永年掐着脖子,立马尖叫。

“别开枪!你们他妈想害死我?”

那黑衣人一犹豫,枪口就偏了半分。

陈永年冷哼一声,手指在兜里摸到那小包迷魂散,捏在手里掂了掂,低声对陈雪茹说。

“憋住气,别吸。”

陈雪茹一愣,还没来得及问,他已经猛地一甩手,那包迷魂散“啪”地砸在地上,炸出一团灰白色的烟雾。

烟雾一散开,周围的黑衣人顿时跟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地晃起来。

有人直接一头栽地上,有人端着枪胡乱挥了两下就软了下去。

渡边一郎离得近,吸了一大口,眼睛一翻,嘴里骂了半句“八嘎”就瘫了。

陈永年憋着气,拉着陈雪茹踉踉跄跄地往侧门冲,边跑边低声骂。

“这狗东西,真他妈沉!”

陈雪茹被他拽得跌跌撞撞,憋着气憋得脸都红了,可还是忍不住呛声道。

“你轻点拽,我胳膊要断了!”

陈永年没理会,接着这个时机拽着陈雪茹刚冲出侧门。

迎面就瞧见福伯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满是急得冒汗的褶子,正朝他们这边张望。

福伯一见两人,迈开腿就想冲过来,嘴里还喊着。

“陈先生!小姐!你们可算……”

话没说完,陈永年猛地一抬手,大吼一声:“别过来!”

声音急得都破了音。

福伯愣是刹住脚,站在那儿愣了半秒,满脸懵懂地看着陈永年。

陈雪茹喘着粗气,扭头瞪他一眼,低声骂道:“你吼啥吼?吓死人了!”

陈永年没工夫搭理她,眼睛死死盯着仓库方向。

那迷魂散的效果也就十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时后头那些黑衣人已经开始回过神了。

果然,没等他喘口气,仓库里就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日语的怒骂:“人呢?!”

陈永年眼皮一跳,顾不上多想,一把推开挡在前头的渡边一郎,拉着陈雪茹就往外跑。

渡边一郎被推得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嘴里骂得更凶了。

“混蛋!我要你们死!”

可他手腕被砖头砸得脱了臼,疼得直抽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永年他们跑远。

陈雪茹被拽得脚下不稳,鞋跟在石子路上磕得“咔咔”响,她一边跑一边咬牙骂。

“陈永年,你他妈慢点!我这裙子要撕了!”

陈永年扭头瞥她一眼,见她那张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裙摆果然被树枝挂了个口子。

他咧嘴一笑,喘着气说:“撕了就撕了,反正你有钱,回头再买十条!”

陈雪茹气得想踹他一脚,可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你等着,回头我让你跪着给我缝!”

福伯见两人跑远,也赶紧跟上来,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这片地方,拐上了城郊的土路。

这路坑坑洼洼,满是泥泞,春风一吹,卷起一阵呛人的土腥味。

陈永年跑得满头大汗,回头一看,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个个气势汹汹。

他心里一沉,低声骂道:“这帮狗东西,命还真硬!”

陈雪茹喘得直不起腰,扶着膝盖瞪他。

陈永年刚想说什么,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板车轮子碾过土路发出的动静。

他眯眼一看,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推着板车的工人正迎面而来,走在前头的竟是徐慧真!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灰布褂子,手里攥着根烟袋。

陈永年愣了半秒,脑子里飞快转过一个念头:她怎么来了?

徐慧真显然也瞧见了他们,眉头一皱,快步走过来,嘴里嚷道。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

陈雪茹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挺直腰反唇相讥。

“徐慧真,我们要不要命管你什么事!”

徐慧真冷笑一声,斜眼瞥她。

“哟,陈大小姐还硬气呢?可你这裙子破得跟叫花子似的!”

陈雪茹气得脸都白了,刚要开骂,陈永年一把拉住她,低声道。

“别吵了,她带人来的,准有戏!”

果不其然,徐慧真冲后头的工人一挥手,那些推着板车的人立刻散开,装模作样地吆喝着。

“运货喽!让让路!”

可陈永年眼尖,瞅见那板车上盖着草席,底下隐隐露出几根麻绳的边角。

他心头一跳,立马明白过来:徐慧珍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黑衣人追到近前,见这阵仗,稍微迟疑了一下。

渡边一郎被两个手下搀着,远远地嘶吼。

“别管这些贱民,给我冲!”

可话音刚落,徐慧真猛地一挥手,工人们齐刷刷掀开草席,露出底下早备好的麻绳网。

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那网兜头罩下,十几根棍棒紧跟着砸下去,顿时哀嚎声四起。

有人被网子绊倒,有人被棍子打得满地滚。

陈永年看得眼热,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她。”

陈雪茹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又不是她打的。”

可她话刚出口,就见渡边一郎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咬着牙瞄准这边。

陈永年眼疾手快,抄起路边一块砖头,猛地砸过去,正中渡边一郎手腕。

那枪“啪”地落地,渡边一郎疼得嗷嗷直叫,捂着手腕满地打滚。

徐慧真瞥了陈永年一眼,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说。

“这么准?早知道你这么能耐,我就不费这劲儿了!”

陈永年喘着气,咧嘴回道:“还是得谢谢徐姐呢,你这网子哪儿弄来的?”

徐慧真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转身冲工人们喊。

“绑紧点,别让这帮狗东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