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焚书骨

第一幕:裴家傩面

青铜傩面少年摘下面具时,露出半张机械化的脸。他左眼的电子瞳孔扫描我的虹膜,下颌齿轮转动发出合成音:“裴九郎,焚书坑第七代守灯人。“

牧马人后座堆满青铜竹简,每片都刻着二进制码与甲骨文对照表。车过灞桥时,阴刻针突然刺破手臂皮肤,在车窗凝出血色星图——北斗勺柄指向骞山温泉宫遗址。

“那不是温泉。“裴九郎的机械手插入车载终端,“是焚书坑的呼吸孔。“

车停在山坳处。月光下,九个戴青铜傩面的裴家人围成法阵,中央的青铜鼎烹煮着带芯片的龟甲。为首的老者敲响人皮梆子:“子时三刻,坑开眼。“

地缝中喷出硫磺味的蒸汽,露出向下的青铜阶梯。阶梯扶手上嵌着活人俑,他们的眼皮被铜丝缝住,耳孔里钻出光纤般的青铜根须。

“跟着我的脚印。“裴九郎踏出七星步。第三步落下时,两侧人俑突然转头,缝线崩裂露出黑洞洞的眼窝——里面悬浮着微型摄像头。

第二幕:甲骨终端

坑底是足球场大小的青铜密室。四壁凿出蜂巢状壁龛,每个龛内都封着焚毁的竹简灰烬。中央立柱上缠绕着青铜化的榕树根,根须间包裹着台甲骨文刻录机。

裴九郎将青铜胆按入树根缺口。立柱裂开,升起块透明水晶板——竟是触控操作界面。当我的血滴在屏幕上时,全息投影浮现秦始皇影像,他手中竹简刻着现代化学方程式。

“陛下求长生,得陨石于东瀛。“裴九郎的电子眼投射字幕,“徐福所炼非药,乃青铜树母种。“

投影突变:公元前211年,骊山坠落赤色陨石。方士用重刑犯血肉培育,长成首株青铜树。树心剖出的陨铁,正是斩龙剑的材质。

密室突然震动。壁龛中的竹简灰烬聚成骷髅兵,眼窝嵌着伞公司芯片。裴九郎旋开机械臂,露出微型喷火器:“他们来了。“

第三幕:克隆围杀

白小姐的青铜尾骨刺破穹顶。她身后降下九个玻璃舱,我的克隆体破舱而出,脖颈青铜链组成北斗阵型。最年长的克隆体举起斩龙剑仿品:“本体回收程序启动。“

裴九郎抛出青铜竹简。简片在空中组合成盾牌,挡住克隆体的基因共振波。我挥动斩龙剑劈向地面,剑气触发秦代机关——四壁喷出黑油,遇空气即燃。

“进树心!“裴九郎拽断我三根头发,插入青铜树根。树皮裂开通道,内壁布满跳动的青铜血管。克隆体在火海中融合,化作三米高的青铜巨人,胸口睁开我的脸。

第四幕:母体重临

树心深处堆满陨铁碎片。中央祭坛供着半截青铜枝,断面流淌着荧光蓝血。阿月从阴影走出,她的013烙印已蔓延全身:“这才是真正的焚书坑——所有青铜树都源自这里。“

斩龙剑突然吸附到祭坛。剑柄青铜眼射出光线,在穹顶拼出星图——北斗七星缺失的摇光位,正是我此刻站立之处。阿月突然抽搐,皮肤下钻出青铜根须刺入我的脚踝。

“子母蛊成熟了......“她撕开胸腔,心脏位置嵌着块陨铁,“用这个刺入树心......“

克隆巨人撞破树壁。我的九具克隆体在它体内哀嚎,声波震碎裴九郎的机械眼。阿月用最后力气把我推上祭坛,她的身体化作青铜藤缠住巨人:“骊山是活的......“

第五幕:陨铁归位

斩龙剑自动刺入祭坛。整个骊山开始咆哮,青铜树根如巨蟒绞碎克隆体。陨铁碎片悬浮成北斗状,我后颈的阴刻针破体而出,化作流光补齐摇光星位。

白小姐在崩塌中狂笑:“终于激活了......“她的尾骨插入地面,伞公司徽标在祭坛亮起。青铜枝断面伸出神经触手,与我脊椎接驳的瞬间,海量数据涌入大脑——

公元前213年的焚书现场,儒生们被青铜枝刺穿天灵盖,他们的记忆正被录入青铜树。徐福在陨铁上刻下预言:“巫嗣现,龙脉断,绝地天通。“

第六幕:始皇真容

祭坛下沉至地心空洞。黄金棺椁悬浮在岩浆湖上,棺盖突然开启——秦始皇的尸身端坐其中,他头戴青铜树冠,右手持玉玺,左手竟是伞公司制造的机械臂。

玉玺投射全息诏书:“朕即青铜,万世永续。“机械臂突然掐住我喉咙,始皇瞳孔亮起红光:“容器合格......“

裴九郎残破的机械体撞进棺椁。他引爆体内炸药,玉玺坠入岩浆的瞬间,整座骊山开始青铜化。斩龙剑发出悲鸣,剑柄陨铁显现坐标——其他五处实验室正在启动天罚程序。

终幕:血碑初现

逃出焚书坑时,朝阳正染红渭水。河面浮起百万具青铜骨骸,组成巨幅血碑。阴刻针在掌心刻出新坐标:纽约自由女神像底座。

阿月的青铜藤突然开花,传出000号母体的声音:“去大都会博物馆......拿回徐福日记......“

裴九郎仅剩的头颅在背包里发声:“裴家密室还有块陨铁......“他的电子眼闪烁间,映出母亲的身影——她站在青铜树下,怀里抱着个刻满二进制符的青铜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