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桑梓劫
劫烬剑插入桑梓墟界碑时,千里外的淬骨潭突然结冰。风闲盯着剑身倒映的故乡残影,那些本该模糊的儿时记忆,此刻竟在墟界中纤毫毕现——包括七岁那年,母亲抱着他踏入淬骨潭的背影。
“哥,墟气在侵蚀紫晶纹!“风萧萧的剑灵本体震颤着示警,少女白发缠住界碑上的青苔,苔藓下渗出暗红血字:【归乡者,永囚此】
卯时·千劫步罡
风闲踏出第七步星罡时,足底爆发的三昧真火竟焚毁了半条长街。墟中百姓恍若未觉,仍重复着三百年前的动作:卖糖人的老叟捏着蜉蝣剑模样的糖画,浣衣妇捶打的布料纹路与烟罗纱如出一辙。
“风家小子回来啦?“当铺掌柜突然开口,浑浊瞳孔映出劫烬剑光,“带着凶器归乡,可是大不敬。“
剑光劈碎当铺门匾的刹那,整座墟界开始坍缩。风闲惊觉那些“百姓“全是陶俑,体内塞满腐烂的星砂——正是他这些年在淬骨潭排出的杂质!
辰时·故人劫
杨璇的烟罗纱缠住风闲腰际时,墟界东巷传来踏歌声。十名蓑衣客踩着玄妙步法逼近,领头者摘下斗笠,竟是儿时教他凫水的渔叔!
“闲娃子,留下劫烬剑。“渔叔的鱼竿甩出九幽蚕丝,缠住剑柄的瞬间,风闲窥见丝线上跳动的命轮刻度——正是他2190次轮回的轨迹。
风萧萧的斩命刃劈断蚕丝:“哥!他们不是活人!“
陶俑们突然自爆,飞溅的星砂凝成天罗网。杨璇的紫晶纹暴走,墟界上空浮现母亲虚影:“快走!这是...“
渔叔的鱼钩洞穿虚影,钓起的竟是半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巳时·墟灵真身
当风闲的剑尖抵住渔叔咽喉,对方胸口突然裂开。无数星砂涌出,凝聚成缩小版的桑梓墟模型——墟中每间屋舍都是命轮刻度,而墟灵本体竟是母亲剥离的“乡愁“化身!
“母亲...“劫烬剑突然脱手,剑柄处的涅槃火灼烧着墟灵。风闲在火光中看见惊人真相:三百年前母亲为保他性命,将思乡之情炼化成墟界囚笼。
墟灵发出悲鸣,桑梓墟开始崩塌。杨璇的烟罗纱裹住那颗心脏:“快用千劫步罡!要踏满...“
“十万步!“风闲抱起心脏跃入墟眼,足底真火点燃命轮轨迹。
午时·焚墟证道
当第一万步踏碎西街牌坊,劫烬剑突然暴走。剑灵显化的竟是少年风闲,他赤足踩着火凤:“你连故乡都不敢面对,算什么剑圣!“
风闲捏碎剑灵幻象,掌心血肉模糊:“我要护的,从来不是这虚假桑梓!“
十万陶俑突然合体,凝成通天巨像。墟灵的声音响彻天地:“逆子!当年若不是你泄露时墟...“
杨璇的烟罗纱刺入巨像左目:“闭嘴!你不过是段被篡改的记忆!“
未时·劫烬归真
当劫烬剑彻底熔入墟眼,桑梓墟坍缩成颗琉璃珠。风闲握着珠子,看见母亲临终场景:她将毕生乡愁注入琉璃,为儿子筑起最后道防线。
“原来归乡劫,才是真正的...“他捏碎琉璃珠,飞溅的星砂凝成全新命轮盘。盘面刻着母亲遗言:【墟非囚笼,乃护道之茧】
风萧萧的剑灵本体突然实体化,少女黑发间缀满星砂:“哥!你的紫晶纹在重组!“
墟界残骸中升起棵古桑树,树心嵌着半块烟罗纱——与杨璇所持残片完美契合!
申时·旧友新局
风闲抚过桑树年轮时,树皮突然剥落。浮现出的竟是三日前淬骨潭边,他与杨璇共同对抗怠龙的画面。树根处传来熟悉脚步声,昨夜墟界中的“渔叔“正踏星罡而来。
“风道友,别来无恙。“渔叔撕下面具,露出清俊容颜——竟是杨璇的师兄凌霄子,“家师让我捎句话:双生契该还了。“
劫烬剑突然架在杨璇颈间,风闲的瞳孔映出墟界真相:所谓桑梓劫,竟是凌霄子为夺取双生契设的局!
酉时·剑断因果
当凌霄子的本命法宝【窃天梭】刺向杨璇心口,劫烬剑突然调转方向。风闲徒手抓住梭尖,涅槃火顺着法宝烧向施术者。
“你错了。“他捏碎窃天梭,墟界残留的星砂凝成母亲虚影,“双生契从来不是束缚...“
凌霄子在火光中化作青烟,最后的话语随风飘散:“师尊不会放过...“
桑树轰然倒塌,树心烟罗纱飘入杨璇手中。风闲的后背浮现全新命纹——不再是紫晶璇玑,而是母亲最擅绣的桑梓图。
(本章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