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到了小镇赶集的日子了,我怕去晚了,便提前一个晚上把闹钟调好了时间。由于前一晚上,上了半个晚上的夜班,早上的时候还是睡过了头。好在不晚,还来的及,想来也有好多年没赶过集了,阳春三月农忙时,对于农民来说总要去集市上买些春种吧。
记得儿时父母外出打工,我跟着外婆的那些年,最盼望的便是外婆能带我去赶集,可她一次也没带我去过。每次看到同龄的伙伴被母亲带去赶集,回来的时候买上自己喜欢的小礼物和肉包子,便羡慕的不得了,但也仅仅只能羡慕,做梦也别想要求外婆能给我买任何我喜欢的东西。
如今我自己也能赚三瓜两枣了,便突然来了兴至想去赶一下集,圆儿时没圆过的梦,到集市上已是早上九点多了,这是一个山野里的乡镇小镇,也就几百户人家吧!具体数字也不清楚,得查户口的工作人员才清楚的知道了吧。由于是阳春三日集市上卖的东西大部分和农作务有关,打好的锄头,铁锹、镰刀各种各样的农具,应有尽有。但他的摊位前门可罗雀,想想也是谁家的锄头、镰刀不用个三年五载的,这种消耗性不大的生意,看来不好做。最受欢迎的便是种子摊前了,一包包的种子品类繁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有的。摊位前围了一圈老人在那里讨价还价的问价格。是的,我说的都是老人,没看到一个年青人,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外面漂泊没有几个在家的。所以买种子种菜这个事情都由老人去做了,只有我这个闲人例外。吸引我的便是那用红色大塑料袋的装的旱烟丝卷,上次见到这种东西的时候,还是跟着外婆的那些年了,那时外婆经常给外公称一斤,或者半斤的烟丝卷,就是最便宜的那一种,我记得那时是一块钱一斤,一斤有一大袋,外公可以抽多久,一开始外公用我写完作业的本子,裁成一小方块一小方块的纸来卷烟抽,后来外婆看他可怜便给他买了一个小小的铜制烟斗,好像也是一块钱,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打我作业本的主意,也不会追着我问“你这个作业本还要不要”。记得他抽烟的时候,由于是劣质烟丝,他抽一口便会呛好久,但他还是坚持抽完了,害得我也跟着吸了几口烟,那个铜制烟斗经常会被烟油堵塞外公便用一根捆扎用的皮绳把它通过来,通过去的疏通那根烟管,直到里面有黑乎乎的烟油渣出来。看着眼前这些烟丝卷,我沉浸在对外公的回忆里,如今他己过世十余年了,再看到这些烟丝卷我想买一些却不知道给谁了。我父亲和我老公是绝对不会抽这种散装的烟丝卷的,在他们看来那是一件丢面子的事。看来这种烟丝卷也只能在这种乡镇的地方销售的出去了,因为这里老人比较多,有的为了省钱还是愿意抽这些的,但在别的地方就很难看到了。
离开了种子摊便又到处转了转有卖小孩衣服的、卖种鸡和小鸭苗的,那一只只刚出生的小鸭子伸毛绒绒的小脑袋像一个个跳动的乒乓球活泼可爱极了。比较多的便是水果摊,新鲜的水果卖高价,那些蔫了吧唧的水果便做低价处理了,毕竟比起丢了,能赚一分是一分吧。我被一个摊前的水果吸引住了,那一个个圆鼓鼓的橘子它的皮光滑诱人,由于我一直盯着橘子看,老板娘叫了我一声“嫂子”我都没有听到,直到抬头才发现她是我老公的堂妹,随既更不好意思向她打了声招乎称了两斤橘子,看到她那么忙不好多做打扰,毕竟人家要做生意不是,之后便离开了她的摊位前了。如果是别的老板我一定会问有没有坑我的称,我知道一般做生意的都会坑一点称的,但是既然是亲戚我怎么好意思问出口?但我相信她不会,坑别人也不可能坑我吧。
随着时间的移动,集市里也人潮涌动了起来,最为突出的是一个老妇人带着她的孙子在集市上转悠,小孙子刚学会走路,那一步三摇的姿势特别像一只摇摇晃晃的鸭子,人们纷纷的给这个小人儿让道,生怕磕碰了他,那老妇人也在后面步履蹒跚地追着她的小孙子。让我敬佩是集市门口那个卖辣椒树的,是的,你没听错是辣椒树不是辣椒苗。一般的农贩卖的是辣椒苗,而他卖的是辣椒树,他的年龄在五十岁上下,寸头穿了一件翻领棉衣,黑色的西裤,身上带着一个喊麦,身后是巨大的辣椒图片的牌子,前面摆着一排排,光秃秃的没有叶子辣椒树,一面吆喝,一面介绍着自己的辣椒树。现如今科技发达,一般的小贩为了轻松方便便用一个录音机把自己的声音录下来放到那里循环吆喝着,这样便省了自己的精力,像这种带着麦自己喊的实属少见了,这是我敬佩他的一部分。在他的介绍里他的辣椒树可以种个三五栽,不用松土也不用每一年去栽新的辣椒苗。便可以收获又大,又喜人的辣椒。在他面前看的人比较多买的人几乎没有,我想谁会相信一棵辣椒树栽下去可以收成五年的?显然没人相信,看来大家还是习惯每年一种的模式。既便没人买他也没有露出失望和灰心的表情。和他对面对面摆摊是一个卖花的小贩,顺便卖辣椒树苗,买辣椒树苗不是我的本意,后来因一位大姐打电话来让帮她买两把这才在他那儿挑了两把辣椒树苗,而我是看中了他摊位上的山茶花盆栽,一问价格他说要二十元,我嫌贵了心想:二十块钱,我还是去山上找找吧,反正身在山区也方便。
最让我挪不动脚步的是一个卖药洒的江湖朗中,他身穿黑色棉衣,腿上穿了一条黑色西裤,脚上是白色球鞋,耳朵上带了一个喊麦脸上有两个大疤痕,也是寸头,说老实话要不是他在极力的推销自己的药洒,我都以为他是哪个牢里放出的牢改犯,尤其是脸上的两条疤使他看起来没那么面善。他比那个卖辣椒树的还要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药洒,我一开始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他的旁边,听他在那儿推销的,他的面前放了一条矮塑料凳。塑料凳子上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缸,里面泡着有蛇头,大黄蜂浸泡的药酒,但我始终没有找到他说的蝎子。或许是在那一堆大黄蜂的中间了吧,最多的是大黄锋,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看,他也在卖力的给我介绍着,他的蜂是从哪里抓的,蛇又是从哪里抓的。他还说他脸上的两条疤是抓蜂的时候被大黄蜂蛰的,蛇是带有巨毒的蛇这样泡出来的药酒才是最好,他问我身上有没有哪里痛,他可以帮我擦一下,当场验证一下它的效果。我要我对他摇头说没有,毕竟我还年轻,还没到那个全身疼的地步。后来陆续围上了几个老人,听说免费给你擦药酒。可能想着既然不要钱,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吧,便要求他用药酒擦了一下,只见他用小瓶的塑料瓶装了一些药酒瓶子上有一个喷头,他问老妇人哪里痛,老妇人回答他说肩膀痛,可能是有肩周炎吧。他为了给我们看效果,现在不痛的地方喷了几下,然后再在那个肩周炎的地方喷了几下,之后便见有肩周炎的地方有一些像血一样的液体流了出来。据他说那就是体内的毒血和毒素也不完全是血,排出来就轻松了。有一个出头的了,接着便吸引了许多的老人,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抢着要试,毕竟不要钱嘛,不试白不试。我有些心动了,我想给家里的老人买一些回去,但也确实想看看效果。我问其中一个试过的老人,问她效果如何,她回答我说还没什么感觉,但郎总好像说要半个小时之后才有效果吧。这时有人便问了他的价格,他说“你先不要问我价格,先试试我的效果好不好?等一下,我说多了,你们又嫌我卖贵了。只有试了效果,就算我卖一百块钱一瓶,你们也不会觉得贵,等一下还以为说我吹的天花乱坠,”看他那么诚恳的态度,就差给我们磕头了,我心想以他那个吆喝的劲,他已经说的天花乱坠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以为他会卖的很贵。最后他卖的价格是五十块钱三瓶,心道这也不是很贵。一开始我还是有些犹豫。但见有几个老人买了之后我便也买了五十块钱的。我主要是想着家婆带小孩那么辛苦。外婆也常年风湿缠身,父亲也有腰椎病。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有效果,那至少也减轻了一些他们的疼痛。退一万步讲要是没有什么效果,就当丢了五十块钱吧。主要是他的口才令人佩服。在那口若悬河的介绍了大半天也幸苦不是,之后我便果断的买了三瓶药酒,心里还是有点悬的,总担心它没什么效果。
最后我还买了一个抓头发的抓夹,其实也不是很缺那个夹子,主要是它的颜色太吸引我了,是祖母绿的,这是我喜欢的颜色,不管派不派得上用场,先买了再说便花了两块钱把它拿下了,我不能再逛了,再逛的话,我这个月又要吃土了,赶紧骑电动车回家,结束了这趟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