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友走了，系统来了

“还有没有忘记什么？要不要再看看？”林易站在程小满的旁边，帮她把最后的一份杂物打包好，又多此一举地问道。

其实他很清楚，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再多的行李，也压不住一个必然要走的人。

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他们俩一起住了三年，以前林易总觉得地方太小，东西被女孩子的东西装得满满当当。

尤其是衣柜，他总调侃自己的衣服只能蜷缩在一个角落，可其实，角落里那点自己的衣服，也多数都是程小满为她挑的。

可如今，等女友真的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可以那么空旷。

程小满略带勉强地笑了一下，温柔地看着林易：“还能忘记什么呀，再收拾，就只能把你也装进去了。”

林易抚了抚下巴，这几天他心思一直在要离开的程小满身上，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胡渣已经十分扎手：“其实也不是不行，还省了一张票。”

林易努力地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些，和平常那个喜欢插科打诨的样子没有区别，想让这离别的气氛能够不那么沉重。

而程小满，也一如既往地配合着他：“要是你这个重量，可得办托运了。”

“那你说，过安检的时候被X光照了有没有关系？”

“应该是学历越低危害越大吧？”

“我是不是还得在行李箱里再藏一瓶水？总会口渴的。”

“两瓶吧，另一个瓶子拿来放水。”

“听起来有点困难，毕竟地方太小，施展不开，越大的东西越需要地方，就像……我的才华一样。”

林易和程小满一直有着这样的默契，无论林易说出多么不着调的话，程小满总能用一样的节奏，让他们的无脑对话，就这么欢乐地进行下去。

但是大家都知道一句老话——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尤其是强撑出来的快乐。

就在林易说完话的下一秒，程小满突然就抱住了他，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抱的格外地紧。

“真的要走了，我妈妈就要到楼下了。”

“嗯，我送你。”

“你……”程小满有些迟疑，她不觉得这种见面会是什么愉快的样子，倒不如就自己离开。

“你喜欢的男人可能达不到你妈妈的要求，但至少不是不敢露脸的孬种。”一边说着，林易伸出手，够到了在一旁桌子上的剃须刀，对程小满挥了挥，“而且露的得是一张像样的脸。”

“帮我刮一次吧。”

“好。”

男人的胡须就像苦闷一样，往往都是自己默默解决，却永远断绝不了。

程小满从来没亲手给林易刮过胡子，但她一动手，林易却觉得格外舒服。

等她忙活完后，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真不错！”

“我就说我长得还行吧？”

“我是说我的手艺，第一次刮，就这么漂亮。”这个女孩很是得意。

说完，程小满默默地拉上了行李箱，林易也拿起了剩下的大小包裹跟在她的后面，一起走向了电梯。

两人在一起谈了四年恋爱，住在一起的时间也有三年，按他们的打算，是希望能够顺利走进婚姻的，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很合适。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林易失业了，严格地说，是即将失业，相应的通知，公司早已经发过，等今天送走了程小满，林易也需要去处理自己离职的相关事务。

程小满的妈妈，也获悉了这个消息，这位此前并不反对他们交往的母亲，这次却是情绪激动，强硬地逼着女儿分手，并且要求程小满马上回老家，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最终，程小满作出了妥协，她的母亲也火速朝着二人所在的杭城赶来。

没人敢说她是威胁还是会玩真的，至少程小满不敢，在她还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也就是靠着那股子倔强和执拗，这位母亲才辛苦地把她拉扯大，她很难去和自己的妈妈做鱼死网破地抗争。

而且林易知道，程小满其实已经悄悄做了很多努力。

所以，对这个结果，他只能静静地接受。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没被程小满的妈妈看上，只是这次失业，给了她发作的机会。

等两人走出公寓楼的时候，一位带着仆仆风尘的妇人已经等候在了外面，哪怕这春天的阳光颇为和煦，林易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冰冷。

但扭捏和逃避并不是林易的作风，主动打起了招呼：“阿姨，小满的东西都在这了。”

程兰看了看林易，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也别怪阿姨，做妈妈的，只想让女儿幸福，阿姨也没想你年纪轻轻就搞出多大的事业，也给过你们时间，可几年下来，你连工作都要丢了……”

“我明白的，也都理解。”林易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小满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但光是这样，在阿姨眼里并没有价值，毕竟……”

“妈！少说两句。”程小满拦住了程兰的输出。

这个在阳光和微风下头发轻轻扬起的明媚女孩转向了林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没想哭，是不是不太应景？”

林易听到这话，顿时笑了出来：“千万别哭，你一哭表情就容易扭曲，不太好看。”

程小满一听也笑了，她明白，林易的意思是，分别的最后一刻，希望看到的依然是美美的自己。

“走了。”

“嗯。”

程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和女儿一起坐上了车，飞机就定在2小时后，她把时间安排的很紧密，就怕有什么狗血的变故。

汽车渐渐驶离，林易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他不知怎么就格外断定，一定是程小满发来的消息。

“如果我再坚持三年，你能把我娶回来吗？”

看着这段话，还有远去的车，林易的心里，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百感交集。

他能感受到程兰对自己的浓浓不满，还有不那么强烈的鄙夷，对自己女儿被耽搁的恼怒，对目的达成的窃喜。

他也能感觉到程小满的强装笑颜，可却正滴着血的内心，以及发出消息时，那最后的一抹希冀。

还有他自己。

难过吗？当然，心爱的人离开了。

愤怒吗？其实也有，谁也不是泥做的。

不甘吗？肯定的，谁都不想面对这一幕。

敢吗？程小满的问题，他敢给出一个坚定的回答吗？

想法很多，情绪很复杂……林易发现，原来能被一下清理光的，只是胡渣而已。

【叮！】

【检测到宿主正经历多样的情绪冲击，情绪价值系统正式激活，绑定中……】

【绑定成功！】

突如其来的声响，还有凭空出现在眼前的面板，把林易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打乱，取而代之的全是震撼。

就在绑定成功这四个字弹出的一瞬间，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林易明白了有关这个系统的大概情况。

【触发黄金级主线任务：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三年内，迎娶程小满】

【任务奖励：未知】

【是否接受？】

下一秒，林易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发出了自己的回复：

“不用那么久，30岁之前，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出租车上，程小满悄悄地捂住了手机屏幕，笑眼里，闪着一些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