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虚的愚者

灰雾之上，“愚者”先生故作镇定地伸出右手，沟通起两颗熟悉的深红星辰。

古老幽灵船的船长室内，贝克兰德皇后区的豪华别墅中，深红在“倒吊人”阿尔杰与“正义”奥黛丽的眼前爆发，毫无阻碍地将两人吞没。

复杂的叹息回荡在幽灵船的船长室中，黄褐色的纸张在少女的闺房里缓缓飘落。

............

宏大的宫殿内，“正义”女士与“倒吊人”先生分列于斑驳青铜长桌的两旁。

“正义”女士奥黛丽的气场变得湖泊般宁静、纯粹而又深邃，而“倒吊人”先生阿尔杰的气场依旧是纯粹的蔚蓝，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

椅背上的璀璨星辰开始飞速移动，“正义”女士的背后勾勒出“巨龙”的象征符号，而“倒吊人”先生背后则是一如既往的“风暴。”

“教皇”先生是什么样的符号呢？

克莱恩不动声色地、悄悄地、飞快地瞥了一眼“教皇”先生的背后，星辰勾勒出的图案似乎象征着神性逻辑的具象化。

如果一位数学爱好者在此，将会认出这图案便是有名的梅塔特隆立方体的分形图，象征着理性与灵性认知的统一，也象征着无限递归的认知结构。

“教皇”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呢......奥黛丽侧头看向金光笼罩的“教皇”先生，即使作为“观众”，她依然无法察觉“教皇”先生的任何意图。

克莱恩看着奥黛丽微笑道：“恭喜你，“正义”小姐，你已经是一位非凡者了。”

“谢谢，谢谢愚者先生，谢谢倒吊人先生。”奥黛丽偷偷地看了一眼艾伦：“也谢谢“教皇”先生。”

克莱恩轻敲长桌边缘三下，同时不着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教皇”先生的反应，他打算开启另一个话题。

只听“愚者”先生含笑开口道：“‘正义’女士，‘倒吊人’先生，你们是否找到了罗赛尔的日记？”

“愚者”先生的日记我倒是找到了一页，但是“教皇”先生要求的残页，家族的宝库中暂时没有......奥黛丽小心翼翼地看了艾伦一眼，回头向父亲打探打探消息吧。

“我记住了两页罗赛尔大帝日记的内容。”阿尔杰率先开口道。

“我有一页。”奥黛丽的语气越来越符合一名观众的身份。

“不错。”克莱恩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

随后，克莱恩拿起两人拓印出来的日记，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趁着“愚者”先生阅读的时间，“教皇”先生淡淡开口道：“‘正义’女士，‘倒吊人’先生，日记残页以及人面鱼的脑髓液准备的怎么样了？”

“下周，下周之前我一定寄给您！‘教皇’先生。”奥黛丽慌乱地站起身表示歉意：“实在抱歉！”

“实在抱歉！‘教皇’先生，我的船只还没有到达人面鱼出没的海域。”阿尔杰同样慌忙起身致歉，气场颜色的变换显示出他情绪的大幅度变化：“下周之前，哦不，这周五！这周五之前我一定将人面鱼的脑髓液寄给您！”

其实大可不必感到抱歉，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艾伦内心摇头苦笑，随口答应道：

“无妨，请记住你们说过的话。”

请记住你们说过的话......

阿尔杰心中剧颤，他决定会议之后立即加快幽灵号的航行速度，同时调整航向，笔直驶向人面鱼出没的海域。

回去我立刻去找父亲商量日记残页的事......奥黛丽同样在心中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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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的配合。”克莱恩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教皇”先生，淡淡开口道。

察觉到“倒吊人”先生与“正义”女士的紧张与害怕，克莱恩安抚道：

“放心，一件小事而已，而且对你们也有帮助。”

“遵从您的意志。”

“您讲。”

克莱恩开始详细地描述起相应的仪式以及咒文，在这个过程中，他暗地里小心地观察着“教皇”先生。

“感谢您如此贴心地为我们设计咒文。”奥黛丽起身微微一礼。

“小事一桩。”

灰雾笼罩的愚者心虚地、不着声色地偷偷暼了“教皇”先生一眼，他不确定这位咒文的“实际创造者”能否透过灰雾看到他眼神的变化：

“最迟不超过周三，我希望你们能抽空完成这个仪式。”

............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分享，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结束吧。”

克莱恩看向“教皇”先生，随后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遵从您的意志。”奥黛丽和阿尔杰同时起身。

克莱恩手指轻滑，断掉了那两颗深红星辰的联系，“正义”女士和“倒吊人”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青铜长椅的两侧。

“‘教皇’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克莱恩不知不觉对艾伦用上了敬称。

“巧合。”艾伦淡淡说道。

克莱恩瞳孔骤缩，艾伦继续道：

“当巧合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连续出现三次，这些巧合往往就不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艾伦缓缓起身，金色的书页开始绕着他快速旋转：

“命运的偏移不见得是坏事......”

艾伦的身影在金色的书页中消失不见，留下“愚者”先生在灰雾弥漫的宫殿内低头沉思。

命运的偏移......

“教皇”先生与阿兹克教员的看法如出一辙，莫非我命运的不平衡感正来自于这些所谓的“巧合”？

克莱恩背靠着座椅，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震颤：

“教皇”先生到底知道多少隐秘的知识？

或者说，这世上真的有“教皇”先生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现在实力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序列2？序列1——

还是更高？

灰雾不规则地起伏，巍峨的宫殿开始发出细碎的声响，克莱恩细思极恐：

他？祂！

一个借助灰雾力量都无法直视的存在，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隐秘而又古老的祂......

克莱恩发自内心地开始颤栗起来：

何等的幸运啊，没有与“教皇”先生发生冲突真是足够明智的行为！我一直表现地较为配合，没有做出愚蠢的事情，即使是试探，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这个世界果然充斥着各种各样危险的神秘，我必须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全自身！

在这之前，我需要小心谨慎，以待良机。

克莱恩叹了一口气，灵性蔓延包裹全身，星灵体开始从灰雾之上极速下坠。

四周的一切都开始飞速流逝，所有的景象如镜片般支离破碎，短暂的眩晕后，克莱恩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书桌上的书籍已然翻至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