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里斯的探望

铁十字街下街，隐秘的下水道内。

海纳斯强忍着四周的异味，念诵起魔镜占卜的咒文，他们需要借助命运天使的力量锁定兰尔乌斯的具体位置。

兰尔乌斯被逮捕没多久，警署便查清了两人的身份。值夜者、代罚者、机械之心的非凡者一齐出动

慌不择路之下，两人放火烧掉了自己的住宅，逃到了极光会位于铁十字街下街的隐秘据点。

“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兰尔乌斯究竟存在于何处......”

待到海纳斯完成仪式，一阵冰冷的波动瞬间覆盖了西里斯与海纳斯的身体，可怕的另一个海纳斯在银镜上缓缓浮现：

“你们......并未......遵从......指示......”镜中冰冷的海纳斯并没有直接回答祈求的问题。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诡异的微笑。

“非常抱歉！尊敬的命运天使！”海纳斯与西里斯的头颅几乎就要埋入地底：“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们一定——”

“008......干扰......隔绝......”镜中的海纳斯打断了两人的祈求：“对面......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

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当时就在对面？

西里斯与海纳斯愣住了，他们错过了取得安提哥努斯笔记的最好机会。

“找到兰尔乌斯，然后将笔记夺回，我已经隔绝了那只笔对你们这次行动的影响。”镜中的声音逐渐远去：“记住，这一次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一定完成任务！尊敬的命运天使冕下！”海纳斯与西里斯趴在地上的身躯微微颤动，不知是出于对命运天使的恐惧，还是劫后余生的激动，抑或受到命运天使关注的狂喜。

朦胧的画面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他们认出那是格林赫尔疯人院。

兰尔乌斯蜷缩在疯人院的阴影里，极力降低着自身的存在感，距离他不远处，胡德.欧根披头散发，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冷漠。

............

格林赫尔疯人院内，兰尔乌斯正在与胡德.欧根热切地交谈着。

“胡德先生，虽然子嗣降临的仪式失败了，但是极光会依旧没有放弃我们。”兰尔乌斯大口啃着从疯人院里偷来的面包，通过枯瘦的脸颊可以明显看出他最近受到了不少的虐待。

一个脸庞瘦长的男人侧耳倾听着兰尔乌斯的言语，头上浅黄色的头发胡乱地披着，他表面上谦逊有礼，而内心却对兰尔乌斯充满了不屑。

“事情出现了一些变故，但是我们的交易仍然可以继续。”兰尔乌斯继续补充着细节，“西里斯寄来的信件可以说明，虽然我透露了一些极光会的布置、安排与秘密，西里斯依旧希望与我们一起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西里斯在信中可没有提到你半个字......

胡德.欧根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早已和兰尔乌斯达成合作，并且已然收到来自西里斯的信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继续趟这浑水。

上午八点半，阳光明媚，格林赫尔疯人院的医生办公室内。

达斯特.古德里安将咖啡放下，耐心地擦拭起手中的金丝眼镜。

笃笃笃！

“请进。”达斯特随意地说道。

半掩的房门被推开，来人的面部被高高的衣领遮挡了大部分，露出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泞，显得十分落魄。

好像不太妙啊......

“上午好，请问您是？”

达斯特.古德里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出声询问道。

“西里斯，西里斯.阿匹瑞斯。”

糟糕，是警察厅的通缉犯......

达斯特在西里斯.阿匹瑞斯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尽量保持着自身的冷静，出声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吗？”

“我希望与胡德.欧根见上一面。”西里斯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

“请跟我来。”达斯特.古德里安推开门向着胡德.欧根所在的房间走去，他现在恨不得立即送走这尊瘟神。

............

“你暴露了我们，兰尔乌斯。”西里斯的声音带着愤怒，如果不是兰尔乌斯泄露信息，他与海纳斯.凡森特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非常抱歉，西里斯先生。”兰尔乌斯低下头，“我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那几个莽夫绑架，更想不到梦魇途径的非凡者会趁机潜入我的梦境之中调查......”

“现在你只有一个机会戴罪立功。”西里斯直直地盯着兰尔乌斯：“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交给我们。”

“......可是，西里斯大人，我现在并不知道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动向，也无法在三大官方超凡者机构密集的搜捕中进行调查。”兰尔乌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值夜者目前正在追踪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我需要你跟踪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偷到手上。”西里斯沉声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你就准备接受极光会无穷无尽的追杀吧。”

“保证完成任务，西里斯大人。”兰尔乌斯不得已只能接受。

西里斯不着声色地看了看周围：“拿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后，把它带到铁十字街下街的下水道内，我和海纳森会接应你。”

疯人院的钟声响起，西里斯抽出怀表，表上的时针与分针分毫不差地对齐。

交代得差不多了......

西里斯向兰尔乌斯以及胡德.欧根简单告别后，匆匆离开了疯人院。

佐兰特街，艾伦在楼下享用完免费的咖啡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是艾伦轮休的日子。

只见艾伦朝着床上一个跳跃，他的身躯在床上不受控制地蹦跳了几下，随后埋入厚实温暖的棉被之中。

啊......要是能躺在床上睡一整天该有多好啊......我是真不想出去啊！

艾伦一边在心里哀叹着，一边让自己的灵性蔓延，沟通着认知之书，上面浮现的文字同他的脑中所想近乎一致：

“叮嘱完兰尔乌斯之后，西里斯离开疯人院，沿着僻静的小巷向着铁十字街下街移动，乌洛琉斯的庇佑让他的行踪无法被‘008’所观测。”

认知之书的金色书页缓缓翻动，今日上午发生的一切都被羽毛笔忠实地记录。

呼~

艾伦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将左轮细细地保养了一遍，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在他的身后，金色的认知之书化作颗粒消散在空中——

在艾伦的故事里，西里斯与海纳斯的戏份已然结束，现在，他们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