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左侍郎眼珠子滴溜一转,跟偷腥猫似的,凑到尚书跟前,低声提议:“要不咱们给高浩送点银子,拉他入伙?这样咱们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刑部尚书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脸上嫌弃得很,驳斥道:“高浩自命清高,连上官都敢顶撞,你觉得这招对他管用?搞不好,还会被他抓住把柄。再说,一个高官去贿赂下级官员,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这……”左侍郎脑袋一缩,像霜打的茄子,不敢再多言语。
刑部尚书伸出手指,指节敲着桌面,神色凝重:“别忘了,阳县那件事,咱们三个都从中捞了好处。圣上要是不追查,那就算了;一旦追查起来,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刑部右侍郎眉头拧成个疙瘩,沉思片刻,阴恻恻开口道:“高浩不过是个六品官,想见圣上绝非易事。他这臭脾气,肯定得罪了不少官员。咱们可以联合清郡王,想办法提前扳倒他……”
次日,太极殿早朝。
鎏金烛台上烛火摇曳,李和雍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雕龙描金的龙椅上,目光如炬,神情威严:“顺正筹备讨伐杵丹一事,今日早朝,想听听诸位爱卿的意见!”
刑部尚书跟抢功似的,第一个冲出来,一甩官袍下摆,上奏道:“启禀朝皇,您登基之初,西进突鲜,近几年又东征阔莫、南征恒尔,均大获全胜。如今太真鸿刚刚继位,杵丹根基不稳,若此时突袭,定能再度凯旋。届时,大夏四方来朝,重现天永雄风!”
李和雍满意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南丞相邓阳端阔步站了出来,语气斩钉截铁:“朝皇,臣以为,现在绝非讨伐杵丹的最佳时机!”
“邓南相,说说为何不可。顺如今已年过六十五,若不趁此时机讨伐杵丹,更待何时?”
这时,刑部尚书不知死活地插嘴道:“微臣认同朝皇所言!”
李和雍瞬间沉下脸,声音冷得能冻死人:“顺正与邓南相交谈,还轮不到你插嘴!”
刑部尚书本想迎合圣意,这下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碰了一鼻子灰,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沦为众人笑柄。
邓阳端扑通一声跪地,诚恳进谏:“正因朝皇年事已高,行事更需三思而后行!”接着拱手说道,“这些年,大夏年年征战,虽说中途稍有停歇,但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赋税繁重,连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长此以往,必将引发民变。况且,杵丹与大夏气候差异极大,又有猛将太真华镇守。因此,无论从国内还是国外的形势来看,现在都不宜攻打杵丹。恳请朝皇三思!”
李和雍手指摩挲着扶手,沉思片刻,道:“邓南相所言有理。为了大夏百姓,顺确实有些心急了。邓南相,平身吧!”
“谢朝皇!”邓阳端起身,退回原位。
“不过,顺也不能放弃讨伐杵丹的计划。工部尚书曾杰,打造兵器和盔甲之事,不仅不能停歇,还要加快进度!”
曾杰出列,单膝跪地,领命道:“臣遵旨!”
此时,京城外,暮色沉沉,高浩已来到宫门外。门口侍卫哗啦一声,齐刷刷举兵器拦住他。高浩毫无惧色,昂首朗声道:“我乃刑部主事高浩,有要事进京面圣!”
“根据大夏律法,五品以下官员若想进京面圣,必须先呈递折子,得到批复才行!”宫门守卫长一脸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高浩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折子递过去:“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务必转呈朝皇!”
守卫长接过折子:“该转达的话,我一定带到!”
下午申时,清郡王府。
雕梁画栋间,香气袅袅。刑部尚书独自前来拜访。
李枭斜靠在雕花太师椅上,冷冷一笑:“尚书一下衙就匆匆赶来,真是辛苦了!”
说罢,随意抬手示意他坐下。刑部尚书赶忙谢座,小心翼翼坐下。李枭又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连忙为其倒茶,一旁的贴身侍卫苏蛇像尊雕像,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刑部尚书搓了搓手,率先开口:“王爷,卑职家中有女,年方十八,年轻貌美,精通书画。实不相瞒,卑职想让小女嫁入王府,给王爷做儿媳。”
李枭轻抿一口茶,似笑非笑说道:“你好歹也是正二品尚书,自称卑职,是不是太谦虚了?”
刑部尚书满脸堆笑,跟朵谄媚的花似的,阿谀奉承道:“哪里哪里!卑职虽是二品尚书,但王爷您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王爷,又是一品北相。在您面前,卑职自称卑职,再合适不过了!”
李枭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直接问道:“不过,你这么着急和我结亲家,想必是有要事相求吧?”
刑部尚书也不再拐弯抹角,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过去,直言道:“想请王爷助卑职一臂之力,卑职日后定对王爷马首是瞻!”说完,指着书信说道,“王爷,此人留不得!区区六品官,就如此嚣张。要是让他升了高位,那还了得!王爷帮卑职,其实也是在帮自己!”
李枭慢悠悠接过书信,看完冷哼一声:“好了,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刑部尚书以为李枭答应了,连忙道谢:“多谢王爷!”
李枭“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刑部尚书搓着手,接着问道:“那卑职家中小女……”
“等事情办妥了再说!”
“好,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