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嘴碎

薛窈窈回到院子，寻春紧随将房门关上。她落座在榻上，周遭静谧，唯有细碎虫鸣相伴左右，宛如低语。

见薛窈窈沉默不语，寻春扁了扁嘴：“小姐，那些丫鬟也太不懂规矩了，您可是裴府的当家主母裴夫人，她们怎敢如此放肆……”

“寻春……”薛窈窈望着眼前的姑娘，眼中满是怜惜。

“别难过，傻寻春。”她浅浅一笑，“我当年真是错了，裴元珩，他根本不是我的归宿。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裴府成了我的第二个家，未嫁入裴府前，我便时常往那里跑，满心都是裴元珩的身影。

这些天不断回想起以往，薛窈窈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曾经的她，以裴元珩为天，他是她的整个世界，却忽视了身边最亲近的家人。她一味地讨好裴家的长辈，尽心尽力地想要融入裴家，如今想来，真是既可笑又可叹。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是糊涂至极啊。”

薛窈窈微微侧首，望向寻春，淡笑：“裴府虽广厦万间，却非我长久栖息之所。我不久便会离开此地。”

寻春一听，眼眶顿时湿润：“小姐，您要离开裴府？那您欲往何处？不要丢下我。

*

与此同时——梅林里，几位丫鬟悄然聚拢一处，欢声笑语。

其中一位丫鬟终是忍不住低骂，语中带刺：“哼，那薛窈窈装什么清高？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难道还真以为自己的首辅夫人位置能稳稳当当不成？”

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开口：“裴夫人确实长得不错，但在这个繁花似锦的京城里，尤其是美人如云，她那点姿色与江大小姐相比，便显得逊色许多了。江大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倾城之色，令人一见难忘，再见倾心。”

“可不是嘛，”另一个身着蓝衣的丫鬟接过话茬，很不屑到：“薛氏算什么裴夫人啊？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当年咱们裴大人娶薛氏，不过就是顾忌薛家是先皇的红人，圣命难为，这才被迫娶了薛氏。裴大人心里其实一直都有别人。”

“哦？这么说来，薛氏如今已是配不上裴大人了？那裴大人是否会休了薛氏，另择良缘呢？”一个满脸好奇的小丫鬟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粉色衣裙的丫鬟撇了撇嘴，语气非常肯定，“裴大人定会休了薛氏。你们难道没听说吗？江相爷家的千金，与裴大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咱们这位裴夫人啊，怕是快要下堂了。”

“就是就是，”蓝色衣裙的丫鬟连忙附和道，“江表姑娘出身高贵，才情了得，当年若非薛家从中作梗，江表姑娘早已成为裴夫人，哪里还轮得到薛氏？哼，这回裴大人定要好好补偿江表姑娘，以慰她多年的相思之苦。”

正当丫鬟们聊得热火朝天，一阵清风掠过梅林，花瓣翩翩起舞，伴随着不远处隐约的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