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

第一章觉醒

“滴答、滴答...”

潮湿的水滴声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响。林默被铁链悬吊在渗水的混凝土墙上，手腕早已磨出血痕。混合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刺激着他的鼻腔，而更刺鼻的是墙角那滩已经开始发黑的血迹——那是他自己的。

“最后问一次，'天启'计划在哪？”

戴着鸦羽面具的男人将匕首横在林默喉结处，刀锋上还沾着前一次拷问留下的血渍。林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正撞击着冰冷的金属。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干裂的嘴唇撕扯出气音，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三天未进水的喉咙甚至分泌不出口水来缓解灼烧感。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图书馆通宵的台灯，咖啡杯底部的残渣，后颈突如其来的刺痛...再睁眼就是这间连时间流逝都难以感知的地下囚室。

“顽固。”面具男突然翻转手腕，刀尖顺着锁骨划向心口。林默咬破舌尖才咽下惨叫，但肌肉的痉挛还是暴露了剧痛。

“系统激活中...15%...37%...”

电子女声在颅骨内震荡的瞬间，林默以为这是缺氧产生的幻听。直到看见面具男突然绷紧的肩膀——对方也听到了！

“89%...载入完成。”

视网膜上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幽蓝的光标在虚空中跳动：

【宿主生命体征：危急】

【正在注入肾上腺素...】

撕裂的伤口突然发烫，林默瞪大眼睛看着血珠倒流回翻卷的皮肉。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当他下意识挣扎时，锈蚀的金属环竟像饼干般碎裂。

“异能者？！”面具男后退时撞翻了水桶。林默扑上去的瞬间，视野边缘突然出现红色轨迹线——系统正在标注最佳攻击角度。

这一拳带着骨骼错位的脆响，面具碎片四溅。露出真容的绑匪撞上墙壁滑落，鼻梁呈现不自然的弯曲。

“初级反杀成就达成。”系统平静地播报，“生存点+10，建议兑换基础格斗模组。”

林默颤抖着摸向喉间的刀伤，指尖只触到平滑的皮肤。走廊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抓起掉落的匕首插进锁孔，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内部簧片的结构。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过量，开启战斗视角。”

当门被踹开的刹那，林默已经蹲在通风管道里。透过栅格，他看见三个持枪者正在检查昏迷的同伙。其中戴战术手套的人按下耳麦：“目标疑似觉醒，请求...”

话音戛然而止。林默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时跃下的，等回过神来，他的肘关节正卡在说话者的咽喉处。另外两人的枪口刚刚抬起，身体却突然变得像慢动作影片——这是系统标注的子弹轨迹预警。

当最后一具躯体软倒时，林默发现自己正握着抢来的手枪。金属触感真实得可怕，而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记得弹匣剩余量：4发。

厂房外的夕阳刺得流泪。林默眯眼望向地平线上的城市剪影，突然被警报声刺得太阳穴生疼：

“热源锁定！三点钟方向！”

他扑向生锈的集装箱，身后水泥地炸开的熔坑散发着塑料焦臭。屋顶上的风衣男人双手泛着岩浆般的光泽，第三发能量束直接将集装箱熔出脸盆大的窟窿。

“兑换动态视觉！”林默在脑海中尖叫。

世界突然变成逐帧播放的幻灯片。他看见能量束像糖浆般缓慢推进，看见风衣男扣动无形扳机的手指。当林默翻过围墙时，背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

桦树林里，腐烂的落叶在脚下发出闷响。林默瘫坐在树根间，发现系统界面多了个闪烁的骷髅图标：

【追踪标记：剩余2小时37分】

“解释。”他吐掉嘴里的血沫。

“宿主被植入纳米级信标，建议优先清除。”系统突然调出一段模糊记忆——昏迷前，有人往他颈静脉注射了某种银色流体。

卡车司机是个满脸晒斑的退伍兵，后视镜上挂着褪色的部队番号牌。“学生？你这伤口...”

“攀岩事故。”林默把抢来的枪藏在外套褶皱里。当卡车驶入霓虹泛滥的城区时，系统突然将某栋写字楼标记为红色。

“天启集团总部...”林默念出玻璃幕墙上的logo，突然被记忆碎片击中——绑架前最后看到的，正是图书馆电脑里关于这家生物科技公司的新闻。

当他在便利店卫生间清洗血污时，镜中人陌生得可怕。瞳孔偶尔会闪过数据流般的蓝光，而更异常的是突然能看懂镜面反射的摩斯密码——那是通风管里刻着的求救信号。

“任务更新。”系统弹出全息地图，三个红点正在五百米范围内移动，“追踪者已锁定宿主位置。”

林默关掉水龙头，在自动门开启的瞬间，与街对面黑衣人的视线撞个正着。对方耳麦的蓝光与系统标记如出一辙。

“生存点够兑换什么？”他摸向后腰的枪。

“推荐烟雾弹配合...”

“不。”林默盯着开始过马路的追踪小队，“我要能反向定位他们老巢的东西。”

当第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时，便利店橱窗映出他嘴角的冷笑。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