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回…你怎么了？”
墨兰一路气呼呼的回到林栖阁，正在盘算着账目的林小娘放下账本，满脸微笑的起身。
刚想询问，察觉到墨兰脸色难看，连忙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王若弗她故意找你茬了？”
心里憋着气的墨兰，都顾不上控诉王娘子拘着她，不让她离开围帐的事了。
“娘，你不是奇怪明兰为何会被张三姑娘邀请去打马球么？”
“因为齐小公爷？”
“你知道了？”
墨兰震惊的看着林小娘，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我能知道什么？”
林小娘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放下茶盏道：“除了因为齐小公爷，别的事能把你气成这样？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
墨兰把明兰同齐衡一起打马球，中午还跟着去了金明池那边用饭，和她心里的猜测，详细的告诉了林小娘。
“你这么说倒还真有可能。”
林小娘恍然大悟道：“那个老不死的可没这个本事，要是没有齐小公爷举荐，那张三姑娘又如何知道明兰会打马球？”
明兰跟着盛老太太学习马球，并不是什么秘密，却也没有什么人关注。
盛老太太去的马球场她知道，只是一个小马球场罢了。
以张桂芬的身份，也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而张桂芬和盛家也没任何交集，知道明兰会打马球的可能非常非常低。
即便真的听说过，可汴京那些女子中，会打马球的也不仅仅只有明兰一个。
怎么就这么巧合的选择了明兰呢？
若是齐衡推荐，那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娘，你赶快把这件事告诉，让爹狠狠的处罚她。”墨兰说道。
“这种事没有任何证据，告诉你爹又能如何？”
林小娘摇了摇头道：“你爹最多问问明兰，只要明兰不承认，你爹还能去找齐小公爷询问不成？”
“那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墨兰气的直跺脚，道：“我不管，元若哥哥是我的。”
“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林小娘冷笑道：“不管小公爷只是恰逢其会，还是真看中了她，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虽说她对于墨兰嫁给齐衡早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可是她同样也不想看到明兰嫁给齐衡。
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她也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而且盛老太太若是真的铁了心帮明兰，也未必不可能。
“娘，你有什么办法？”墨兰欣喜道。
“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平宁郡主那边都会有动作。”林小娘冷笑道。
“那这样我和元若哥哥不也没机会了么？”墨兰皱眉道。
林小娘的办法很好理解，无非就是散播消息，以齐衡的身份，还是这种八卦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汴京。
只要平宁郡主知道，大概率是不会让齐衡到盛家借读了。
那样她的希望也彻底断绝了。
“谁叫你自己不争气？我这么帮你谋划，你都不能讨的小公爷欢心，连个没娘的都比不过！”林小娘恨铁不成钢道。
她虽然恨盛老太太，但是她早年也在盛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几年，对盛老太太的性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盛老太太不可能帮明兰谋划这些，一直喜欢说什么女子要低嫁，将来日子才能过得很什么的。
这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盛老太太自己当年不也是低嫁么？
也没见她日子过好到哪里去。
可不认同归不认同，她却不认为盛老太太会这么做。
没人帮明兰谋划，墨兰都比不过，此时还好意思在这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林小娘看着墨兰，神色严厉道：“小公爷既然不喜欢你，那就换目标，这汴京什么都不多，就是权贵多。你今天出去玩一天了，先回房沐浴更衣吧。”
墨兰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母亲那严厉的眼神，只能老实的行礼退了出去。
“让你家那个，今晚就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林小娘看着一旁的雪娘说道。
“是！”
雪娘应了声，行礼匆匆而去。
“藏的倒是挺深的。”林小娘脸色荫翳，喃喃自语。
她不确定明兰有没有暗中勾搭齐衡，但是齐衡能推荐明兰给张桂芬，可见对明兰多少有些好感的。
而她也听墨兰说过，明兰在学堂都是最迟一个到，最早一个离开。
可见两人除了学堂外，其余时间肯定有过接触。
两人明明有接触，却连一点风声都没走路，足以证明明兰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林小娘不知道明兰有没有怀疑卫小娘的死。
可留着明兰始终是个隐患。
这次的事情，还不足以要了明兰的命。
可她嫁到汴京附近的可能已经不大了。
这种事情传开，不管真假，对明兰的名声影响都非常大。
只有嫁的远远的，才能远离这些风波。
…………
清晨，天色刚微微亮，齐国公府的下人就开始忙着打扫庭院。
负责采买的下人，也纷纷出门，前去采买一些府里的必需品。
能够负责采买的，都是府上的老人了。
一来外出采买，比干别的轻松的多，还是个肥差。
哪怕不虚报，单单那些店铺给的一些好处，就不少了。
毕竟汴京各种店铺太多了，也不是非要买某一家的。
像齐国公府这种大客户，自然受那些店铺重视。
等这些人来到闹市，就听到有人议论齐衡和人私定终身什么的。
有机灵的当即仔细打听了一番，然后匆匆的跑了回去。
…………
齐衡正在院里锻炼，小青匆匆走了过来，行礼道：“大娘子差人来说，让公子立刻去后院正堂。”
“嗯？”
齐衡疑惑道：“来人可曾说因为什么事？”
此时时间尚早，平宁郡主却派人催他过去，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奴婢问了，可来报信的姐姐并没有说。”小青说道。
“我知道了。”
齐衡摆了摆手，让小青退下。
一旁捧着帕子的小紫，连忙上前送上帕子。
齐衡接过擦了擦脸，往外走去。
来到后院，齐衡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因为气氛比往常压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