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科满分，没有作弊！

对于苏凡的背景调查报告很快完成了。

报告很详尽，从出生登记到学籍变更，从家庭关系到社会往来，甚至连他平日里常去的几家书店、常坐的公交线路都有记录。

结论清晰明了：苏凡，男，十八岁，杭大附中高三应届毕业生。

父母早年因意外双亡，由远房亲戚短暂照顾后进入福利体系，后因成绩优异，符合政策被杭大附中特招，期间一直享受助学金，独居于学校附近一处老旧小区，社会关系简单，无任何不良记录，无任何可能接触到高考试卷或参与作弊的背景和条件。

干净，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与那份同样摆在桌面上，透着墨香，却显得石破天惊的语文满分试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谢组长，”旁边一位穿着警服，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中年男子适时开口，语气沉稳，

“我们动用了技术侦查和传统摸排手段，可以确认，苏凡同学的背景材料属实，高考期间的活动轨迹也都在监控范围内，考前考中均无异常接触，网络活动记录清白，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存在作弊行为。”

谢明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说话。他拿起那份语文试卷的复印件，目光再次落在作文部分。

那篇作文立意之深远，文笔之老辣，典故运用之纯熟，逻辑之严密，简直不像一个十八岁少年所能写出。更别提前面基础题部分，一分未扣，完美得令人窒息。

语文组组长李卫，一位浸淫语文教学和研究几十年的老教授，在把这份卷子递给他时，脸色是混杂着激动、困惑和难以置信的。

“老谢，我阅卷三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卷子。说是标准答案吧，它比标准答案还要标准，还要有灵气！”

不仅仅是语文。几个小时前，数学组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苏凡，数学，同样是满分！

一道号称压轴中的压轴，足以让顶尖奥赛选手都皱眉的解析几何大题，他的解法简洁、巧妙，甚至超出了标准答案提供的几种思路。

两个满分！这在竞争激烈如炼狱的江南省高考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也正是这两个匪夷所思的满分，才让谢明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核查程序。他不是不相信天才的存在，但这种“完美”实在超出了他的经验范畴。

他必须对高考的公平性负责。

然而，背景调查结果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作弊”的猜测方向。没有背景，没有机会，监控录像和网络痕迹也都干干净净。难道……真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妖孽？

谢明揉了揉太阳穴，挥手示意那位警官：“辛苦了，同志。这份报告我收到了，后续有需要再联系你们。”

警官敬了个礼，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谢明一人，空气似乎更加凝滞。

他看着苏凡的档案照片，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孤儿，却在决定无数人命运的高考考场上，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工作人员抱着两叠厚厚的密封文件袋走了进来。

“谢组长，理科综合和英语的成绩报告送过来了。”

谢明的心猛地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放这儿吧。”

工作人员放下文件，又看了谢明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转身退了出去。

谢明没有立刻去拆那两个文件袋。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需要冷静。他告诉自己，必须客观、公正。也许语文和数学只是巧合，是这孩子恰好在这两门上天赋异禀，状态绝佳。

理综和英语，涉及的知识面更广，题量更大，想要再续完美，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缓缓踱回办公桌，手指触碰到那两个略带冰凉的密封袋。先拆哪个？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理科综合。撕开密封条，抽出厚厚一沓数据报告和高分段考生名单。

报告很长，数据分析密密麻麻。

他直接翻到最后的高分统计部分。

今年的理综试题难度不小，尤其是物理部分的最后一道大题和生物的遗传题，被普遍反映计算量大、思维要求高。即便如此，顶尖学霸依然存在。

“理科综合满分，共计……五人。”

谢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五个人！这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数字了。江南省的教育水平果然名不虚传。他定了定神，目光迅速扫过那五个并列的名字。

第一个，不是。第二个，也不是……他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寻找，当看到第四个名字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凡！

赫然在列！

理科综合，满分！

谢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桌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语文满分，数学满分，现在理综也是满分！这……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或者“天赋异禀”来解释了。

这简直是在挑战他对考试、对教育、甚至对人类智力极限的认知！

他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英语。

对，还有英语。英语虽然也重要，但相比于逻辑严密的数理化，以及底蕴深厚的语文，英语拿满分的可能性理论上要大一些，尤其是对于那些语感极佳、词汇量惊人的学生。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心情，颤抖着手撕开了英语科目的文件袋。报告同样厚重。他直接翻到高分名单。

英语学科的特殊性在于，客观题比例高，主观题的评分标准也相对更明确。因此，高分段尤其是满分人数，往往会比其他科目多一些。

报告显示，今年英语科目整体得分较高，满分人数……

谢明看着那个数字，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几十人！

足足几十个满分！这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每年英语都会有那么一批接近完美的考生。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开始在那几十个名字中快速移动、搜寻。他甚至不敢看得太快，生怕错过，又生怕真的看到。

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掠过。杭城外国语学校的，镇海中学的，各地市重点高中的尖子生……名单很长。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中间靠后一点的位置。那个名字，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再次劈入他的眼帘。

苏凡！

英语，满分！

“啪嗒。”

谢明手中的笔，掉落在了厚厚的报告上，发出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语文，满分。

数学，满分。

理科综合，满分。

英语，满分。

四科，总分750分，一分未丢！

谢明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调查报告显示这个叫苏凡的孩子背景清白，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但眼前的成绩，却又如此的匪夷所思，近乎神迹。

不是作弊，难道是真正的天才？

极小概率发生的事情，难倒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吗？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怀疑和审慎，而是充满了极度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好奇和探究欲。

他必须见到这个苏凡！立刻，马上！他要知道，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谢明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准确地按下了杭大附中校长办公室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