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冤家路窄

林默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他知道吴昊很可能是故意针对他。如果在这里暴露身份，或者与吴昊发生激烈冲突，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被红绫取消资格。

“两千六！”林默继续加价，声音依旧平稳。

“啧啧啧，哪来的朋友，口气不小嘛。”吴昊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是对暗渊感兴趣，还是想打听那个把你打成狗的韩冰的消息？我出三千！”

他直接加价四百，并且言语中充满了挑衅，显然已经猜到或者确定了林默的身份。面具虽然能遮挡面容，但一个人的气息、说话的习惯，以及对特定事物的反应，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还是有可能辨认出来的。尤其是吴昊这种自认高人一等，对林默这种“蝼蚁”异常关注的人。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默和吴昊所在的区域。不少人露出看好戏的神情。黑市拍卖，除了拍品本身，这种势力之间的冲突和恩怨情仇，也是一大看点。

肖萌紧张地拉了拉林默的衣袖，示意他冷静。

林默面具下的脸庞紧绷，吴昊的羞辱让他怒火中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没有听到吴昊的挑衅：“三千一。”

“哟，还挺能忍？”吴昊嗤笑一声，“可惜啊，光能忍没用，还得有钱。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陪你玩玩。三千五！”

林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三千五百墨金，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现金。他身上还有一些上次秘境得到的零散材料，但加起来也未必能凑够下一次加价的额度。

“怎么？没钱了？”吴昊见林默沉默，更加得意，“没钱就别学人家出来装大尾巴狼，滚回你的贫民窟去吧！这份情报，本少爷要了！”

“吴少！”林默还没说话，肖萌却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清冷的怒意，“你不要太过分！”

“哟？还有个小美人？”吴昊的声音更加轻佻，“怎么？替你的穷鬼情郎出头？可惜啊，本少爷对你这种……”

“够了！”林默猛地站起身，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死死锁定吴昊所在的包厢，“吴昊，你想玩，我奉陪到底！三千六百！”

他这一声，中气十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凛冽的寒意。

“三千六百？”吴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拿什么付？拿你那条贱命吗？还是指望你旁边那个小妞去卖……”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打断了吴昊污秽的言语。

红绫慵懒地靠在拍卖台上，指尖夹着那杆猩红的烟枪，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昊的包厢：“吴家的小少爷，火气不小嘛。不过，在我这‘不夜城’，还是得守我的规矩。再有下次言语侮辱或是试图挑起私斗，可就别怪奴家不给吴家面子，请你出去了。”

她的声音依旧娇媚，但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却让吴昊瞬间闭上了嘴。他冷哼一声，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公然挑衅红绫定下的规矩。

红绫的目光又转向林默，带着一丝探究：“这位朋友，三千六百墨金，你确定能支付吗？‘不夜城’概不赊账。”

林默迎着红绫的目光，毫不退缩：“我确定。”

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好。”红绫点点头，目光扫向全场，“三千六百墨金，还有没有更高的？如果没有，这份关于暗渊的情报，就归这位朋友所有了。”

吴昊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默居然还敢跟价，而且红绫明显偏袒，制止了他的进一步羞辱。他很想继续加价，纯粹为了恶心林默，但他对暗渊的情报兴趣并不如林默那么大，三千六百墨金已经是一个极高的价格，再往上加，就有些不理智了。而且，红绫的警告让他有所忌惮。

场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出价。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承受范围，而且明显是两大势力（或至少看起来像）在斗气，其他人也不想卷入其中。

“三千六百墨金，一次。”

“三千六百墨金，两次。”

“三千六百墨金……”红绫拉长了语调，目光再次扫过吴昊的包厢，看到对方没有反应，才最终落下手中的小锤，“成交！”

林默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但他丝毫不敢放松。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现金，甚至还动用了最后的底牌——他从怀中取出一小块上次在秘境中得到的、蕴含着微弱空间之力的奇特矿石，这是他原本打算留作研究或修炼辅助的。

“这是‘空冥石’的碎片，价值应该足够抵扣不足的部分。”林默将墨金袋和空冥石碎片交给走过来的侍者。

侍者接过物品，拿到后台鉴定。片刻后，他回来恭敬地将那枚封禁的玉简交到林默手中：“贵客，您的支付已确认。”

林默接过玉简，入手冰凉，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流。这沉甸甸的不仅仅是玉简，更是他几乎倾家荡产换来的希望。

吴昊所在的包厢传来一声冷哼和椅子被踢翻的声音，显然是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林默没有理会，他拉着肖萌，在周围人或好奇、或敬畏、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迅速离开了拍卖大厅。他现在只想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查看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报。

红绫看着林默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轻吸了一口烟枪，烟雾缭绕中，眼神变得深邃：“有点意思的小家伙，居然有空冥石碎片……看来，这都市里的浑水，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34章：情报惊魂，暗渊阴影**

离开喧嚣混乱的“不夜城”，林默和肖萌迅速回到了李牧安排的临时安全屋。这是一处位于老城区的普通民居，外表毫不起眼，内部却被简单改造过，加装了一些基础的防御和隔音设施。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窥探，林默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肖萌也摘下了面具，脸上残留着后怕和担忧：“林默，刚才太冒险了，吴昊他……”

“我知道。”林默摘下面具，揉了揉眉心，“但他逼得太紧，不拿出点气势，他只会更得寸进尺。好在红绫还算讲规矩。”

“那份情报，花了我们几乎所有的积蓄，还有你那块特殊的石头……”肖萌看着林默手中的玉简，眼神复杂。

“值得。”林默的目光落在玉简上，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暗渊，我们就像是蒙着眼睛在悬崖边走路，随时可能粉身碎骨。这点代价，跟我们的命比起来，不算什么。”

他不再犹豫，将一丝鼎力注入玉简。玉简上的黑色禁制闪烁了一下，随即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林默的脑海。

“嗡！”林默闷哼一声，脸色微微发白。玉简中蕴含的信息量远超他的想象，庞杂而详细，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识海。幸好《九转炼体诀》自行运转，一股清凉的气息护住了他的心神，让他能够快速消化这些信息。

肖萌紧张地看着他，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