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女孩后面一直都是昏昏沉沉。
钱富嫌弃女孩身上的味道冲人,却又害怕钱一知道他身上多了几样稀世珍宝,一直拉紧帘子。
“钱一,还有多久到邓州?”
钱富捏着鼻子,恨不得将女孩踢下车。
“老爷,前方就是邓州城了。”
钱一有些雀跃,一路跟着吝啬的钱富吃干粮。他的嘴冒出了一串串的燎泡。
终于要到了,钱富小心将珍宝藏好,思索了很久,还是选择在邓州路边买一支镀金钗子。
宝贝,还是自己保管最合适。
马车一路驶到江宁街的钱宅。
钱含微早已得知钱富的马车进城,她早早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爹,您总算回来了。”
钱含微盈盈笑道,她伸手要抱钱富。
“哎哟,我的乖乖女儿,天气那么热,你怎么出来。晒坏了我家微微怎么办?”
钱富眉开眼笑,轻轻将女儿推开。他生怕自己肥胖的身躯挤坏女儿。
“长大了,注意点,你都该说婆家了。”
“爹,瞎说什么呢?”
钱含微娇嗔道,女儿家的亲事能随便在外面乱嚷嚷的吗?
“好好好,我儿长大了。”
钱含微掀开门帘,瞥见车内一角躺着的身影,笑容顿时凝固。“爹,这是...?”
钱富这才想起车中还有那个捡来的女童,连忙摆手:“路上捡的小丫鬟,看着可怜,带回来给你使唤。你不是总说身边的丫头不够伶俐吗?”
钱含微怀疑地看着他,以她爹吝啬的性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发善心。
钱富目光躲闪,强词夺理道:“这丫头长得好看,给你当丫鬟。以后你出门也有面子。”
钱含微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她的面子靠丫鬟撑着了?
“爹,这人救不救得活还是一回事,你胡乱将人带回家,小心惹祸事。”
钱含微见这小丫头虽满脸血污,衣服沾满泥土,但依稀辨出料子华贵。
“我都带着她好几天了,这丫头还有人要,早就追上来了。”
钱富精明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他做事一向谨慎。
钱含微叹气,爹爹贪小便宜,家里不知道堆了多少无用东西。
“爹,她伤得不轻,我带她下去找到大夫。”
一听到要花银子,钱富急了。
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吴妈手里有金疮药。随便抹点就行,这丫头命硬得很,死不了。”
要不是见这丫头模样可人,又给他带来几件珍品,钱富绝对要扔了。要钱富花钱给她治疗,那是万万不行。
“给,这是你的生辰礼物。生辰快乐,微微。”
钱富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支镀金钗子。
钱含微苦笑,爹爹是一如既往的吝啬,这钗子成色一看就是哪个地摊掏的便宜货。
“谢谢爹,这礼物我很喜欢。”
钱含微言不由衷道。
“这丫头也送给你了,算是爹爹给你的生辰礼物。”
有哪家爹爹给女儿送重伤丫头当生辰礼物的,钱含微腹诽道。
我可真要谢谢你,我的好爹爹。
钱含微命人将女童抱到她院子。
丫鬟訾儿给女童清洗后,露出了她那张清丽的小脸。通身的气派,隐隐流着一股贵气。
“是个可人孩子,老爷这次捡到宝了。”
吴妈喜滋滋道,钱家在邓州常被人看不起,言通身净是铜臭味。
钱含微也很意外,这女孩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小姐,这丫头伤得不轻。以老奴的金疮药,可能治不了。”
吴妈有点可惜,好好的孩子身上满是伤疤,肋骨还断了几根。拖到现在还没死,简直是奇迹。
“给她上最好的药。”
钱含微吩咐道,有些人注定了不凡。她不能让钱家错过一丝腾飞的机会。
吴妈为难了,老爷吩咐了不许额外花银子。
钱含微看出她的为难,从妆奁里拿出几个碎银子道:“不必惊动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