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柳观骑车来到南江市某分局上班。
柳观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两下门。
“进来!”局长略带疲惫的声音。
局长正抽着烟,见是柳观来了。忙将刚抽两口的香烟,掐灭在烟头“堆积如山”的烟灰缸中。
“坐吧!”局长指指面前的沙发,“你的精气神不错!”
局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给柳观倒了一杯茶。
“谢谢局长。”柳观站起来,双手接过陶瓷茶杯道谢。
局长坐到柳观对面,揉了揉太阳穴:“《解剖者》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柳观放下茶杯,想了一下道:“昨天参加教授的葬礼时,听收音机里主持人提起过,好像有关部门要求限期破案,我就知道这些。”
局长拿着茶杯愣神,叹口气道:“这也是有关部门催得紧,另外这《解剖者》早一天抓到,群众也早一天放心。”
5天前,16号下午,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在一处废弃仓库中发现一具尸体。
根据法医的报告,被害人的心脏被摘除,在原本心脏位置,发现一个纸折的心脏。
那个纸折的心脏惟妙惟肖,凶手还特意描绘出心脏的血管。
另外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地上没有血迹,被害人的胸腔也没有被暴力切割,凶手是一次性摘除被害人的心脏。
由此可以推断凶手非常了解人体结构,并且解剖过人体,有一定的医学常识与操作经验。
“听您的描述,凶手可能是从医人员?”
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从医人员有机会接触人体标本,有机会亲自解剖人体,了解器官的准确位置。这点从纸折心脏描绘的血管就可以判断。
“还有什么发现吗?”柳观又问,“有关部门给的期限是几天?”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纸折的心脏,还有停尸房被害人的尸体……
局长喝了一口茶,身体靠向沙发:有关部门要求我们15天内破案,可现在没有其他线索,我们怎么可能……
敲门声打断局长的话,一位30多岁短发男子站在门口。
局长转头看向门口那人,挥挥手道:“这位是柳观,我们分局的技术顾问,对微表情很有研究。”
那人坐到沙发上,自报家门道:“刘宇,分局刑警队长。”
“刘队长。”柳观伸出手。
刘宇没有握的意思,看向局长道:“我准备再去现场看看,可能有我们遗漏的地方,说不定有其他线索。”
局长看看刘宇,又看看柳观,对刘宇道:“正好你带柳观一起去现场,让柳观也了解一下情况。”
刘宇本想拒绝,看见局长瞪大的眼睛,忙点头道:“没问题,柳兄弟,你跟我一起吧!”
“他就是这个脾气,相处久了你就了解。”局长笑着对柳观道。
“您放心,我会配合刘队长的工作。”柳观大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局长满意地点头。
刘宇挠挠头,对柳观道:“我先谢谢柳兄弟,我对微表情不太了解,等下你给我说说,我也学习学习。”
刘宇开着车,好奇的问:“你那个微表情是观察死人,还是观察活人的?”
“微表情是心理与面部肌肉群,还有肢体微动作的一种呈现。”柳观看向刘宇道,“对已经确认死亡的人,是没有办法观察他们的微表情与微动作!”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只有抓到凶手,你的那个微表情才有用武之地?”
柳观没有回答刘宇。
见柳观沉默不语,刘宇“轻蔑”一笑。
“单边嘴角上扬,没有明显的眉、眼、鼻的动作,这是轻蔑微表情。”
“通常来说,是对丑陋外形,笨拙的思维或动作的不屑与否定,以及没有品味的风格。”
刘队长你刚才的“轻蔑”微表情,是对我所掌握《微表情》的否定,还是对我的否定,又或两者都有?
刘宇露出“惊讶”的微表情,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快到现场了,还有几分钟。”
刘宇将车停好,来到废弃仓库门口,将一个口罩递给柳观:“戴上这个,里面的气味不太好,我怕你破坏现场。”
柳观接过口罩,但并没有戴上,而是放进裤子口袋。
刘宇打开仓库的卷帘门,老旧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猛的冲进柳观的鼻腔,他不习惯的皱着眉头,迈步进入仓库内。
仓库有一个窗户,生锈的钢筋与灰白色的木窗框,朦胧迷糊的玻璃,都代表这个仓库饱经风雨洗礼。
刘宇打开仓库唯一的灯,虽然是大白天,没有灯光的照明,还真看不清这仓库内的所有角落。
刘宇指着靠近窗户位置的木床道:“我们就是在这张木床上,发现被害人的尸体。”
柳观看着没有任何血迹的木床,又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面,目光扫视一圈,也没有发现血迹。
那个刘队长,我好奇问一下:“这里会不会不是第一现场,这木床、地面也太干净了,一点血迹都没有。”
刘宇点点头,道:“我们也想过这个可能,除了纸折的心脏外,没有其他线索,调查陷入僵局。
就算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凶手为什么将被害人尸体放在这仓库里,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柳观沉思的时候,外面响起脚步声。
“刘队长,你又过来了啊!”
柳观看向外面说话之人,对方是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人,手上夹着香烟,露出黄、褐色的牙齿。
“张大叔,你怎么过来了。”刘宇又道,“张大叔是第一目击者,就是他发现仓库里的尸体。”
柳观对张大叔点点头,笑着问他:“张大叔,能不能麻烦你来描述一下,当时仓库内的场景。”
张大叔猛吸一口香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用力踩了踩烟头:“那天上午我从这里经过,闻到很浓的消毒水味道,以为那个丧天良的,将医疗垃圾倒这里。”
柳观看着被张大叔踩灭的烟头,好像是款中高档的品牌香烟。
张大叔见柳观盯烟头看,拉了柳观胳膊一下,指着卷帘门道:“我那会忘记害怕,忙将卷帘门打开,就……就看见一个人光着身子的躺在木床上,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被开膛破肚了。”
“你没开灯,就知道对方光着身子?”柳观打断张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