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竹叶青蛇标记

谢六抽刀走到最近的大叶椴树前，在树上刻了个蛇形记号，方便以后过来寻找灵参位置。

“这里肯定还有别的神草，咱们接着排山吧！”陈力有了上次神鹿谷的经历，此时排山有点上瘾，十分急切。

“来，咱们赶紧的！”谢六也猴急似地拾起排山长棍，摆开阵势。

西门欢见此笑出声来，这就跟钓鱼打猎耍那啥一样，只要尝过滋味，就容易上瘾，特别是寻着宝贝时，那种无比与伦的刺激，总能让人兴奋许久。

二人见他不动，跟猫抓似的着急，谢六忍不住：“九弟快些，天都要黑了。”

“咱们不排了，换个地方。去虎跳峡！”西门欢确认了老爷子跑山经中记载位置后，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别啊！”二人异口同声。

“这地方有人来过！”西门欢指着谢六刚打记号的椴树，只见二三丈高的地方，有一处不明显的斑驳，不像是天然长成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谢六小跑到树前，一个纵跃上树，双手连抱，双脚连蹬，跟猴子一般，眨眼间窜上几丈高，来到那记号前，仔细端瞧，惊呼出声：“这咋像是咱们山帮的记号？”

“你下来，我瞧瞧！”

西门欢没跟过山帮，对这些记号并不熟悉，但他从老爷子的跑山经里看到有关记号的记载。

这是一套暗语，每个山帮都有一套不同的记号方式，而青河山帮以竹叶青蛇为标记。

通过不同的刻法与细节表达，看似提醒后来人这里有毒虫，其实很可能暗藏这里有未入阶的灵药。

因此，这种记号的真正含意，只有把头和重要的人才晓得。

跑山经一共记载了两套竹叶青记号刻法，一套正是谢六一直以来所用的，不过随着山帮传承，如今略有改良和变化。

还有一套是西门老爷子独用的，意在将一些宝地圈成自家的后花园，意图代代相传。

西门欢从此也看出，西门老爷子虽受清河十姓敬重，但也是有私心的，只不过人家做的隐蔽。

“是蛇形记号，但跟咱们的不太一样。”谢六跳下树来。

西门欢爬树，爬的又慢又稳，不时观察四周和头顶。

这看得谢六想笑，见对方回头，连忙忍住，低头扎绑腿，偷偷笑。

西门欢没理会他的小动作，仔细端瞧上面的记号，他越瞧越心惊，这与老爷子的专用记号一模一样。

老爷子过世都几十年了，不像是他留下的。

老爷子的传人？

西门欢脑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三叔，他是老爷子最得意的徒弟，而驴怂老爹不敢进山，老爷子很有可能将此法传给了三叔。

这几十年来，三叔一直对西门家关照有加，就算老爷子对他有再多情份，也有用完的时候，但三叔每年上百符钱的灵参酒一直送，极有可能是受老爷子临终托付。

但老爷子出于私心，还是给驴怂老爹留了一份跑山经，结果却被老爹束之高阁。

而上次来过这里的很可能就是三叔，但也有可能是孙刀。

不管是谁，西门欢也不想多说，滑下树后，随口敷衍道：

“这群人还挺精的，那边的老地窝也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故意与这边位置错开方向。这边没啥指望了，咱们走吧！”

谢六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表情十分无奈。

“唉！”陈力也跟着叹了口气。

三人回到地窝，收拾起行襄竹篓，继续往虎跳峡方向出发。

与老爷子将这些老参窝视为私产，想代代相传不同，西门欢志不在此，不可能一辈子跑山。

等他武道境界提升上来，会去深山寻株中高阶灵药，甭管是献给谷主，还是献给别的有势力洞府主人，只要能给条进身之阶，入道修行就成。

凡人武师和修士，那是两种生物。

等自己入道行修，这老参窝的价值也会下降，这跑山的行当也会交给别人来做。

至于让子孙也跟走跑山这条老路，他决然是不肯的。

……

立夏过后，山中毒蛇越发多了。

一路上，谢六接连驱赶了十几条各样毒蛇。

“都当心些！”谢六指着不远处一条昂首挺胸的白花蛇。

它立在那里，盯着三人，不肯挪步。

“这东西有嚼劲，还能入药，咱们要不把它逮了，晚上煮粥，香的很！”陈力以前没少抓，此时来了兴趣。

“想啥呢？咱们是来寻灵药的，别惹了山神！”谢六回头训斥。

“哦。”

三人继续走了半天。

远远瞧见虎跳峡的轮廓。

“今晚就在这搭窝吧。”西门欢知晓望山跑死马，见今天到不了，索性歇息。

“好。”谢六二人分工，开始忙碌。

西门欢闲来无事，从竹篓里翻出油皮纸包着的《武备全书》刀法卷上册。

这是本大部头书，全书一共十几卷，每卷都有数册。

进山有些无聊，他便随手带了一本，打发时间。

原本想带跑山经的，可那东西有些敏感，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反倒是这本凡俗武学，人人都会，属于烂大街货，稀罕程度不高。

三人早早吃了晚饭咸肉粥，西门欢一时没有睡意，借着篝火，翻看着刀法精讲。

其中最精彩的还是老爷子的亲笔批注，这理解不仅到位，还举一反三。

“这书上小人耍的是劈风刀法？”谢六好奇瞄了一眼。

“嗯，这是劈风刀法的原本，一共九式……”西门欢讲解起来。

“三刀足矣！”谢六不以为意，随手挥了劈风三刀。

“你想跑一辈子山？”西门欢笑问。

“我？”谢六一时没找着答案，收刀入鞘，“咱们不跑山，还能做啥？”

“咱们谷主白云真人，当年也是个跑山的杂役弟子。你瞧瞧人家现在！”

“咱哪有那个命？”谢六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自己，又转头去瞧西门欢。

篝火闪动中，西门欢笑而不语，继续体悟着老爷子的批注，偶尔用手比划着招式。

谢六盯着他和书，来回打量片刻，最终挪了挪屁股，好奇靠过去，可惜那字他认的不多，当初谷中夫子启蒙，他就没听过几次课。

西门欢一边自己看，一边念着上面的字，偶尔还嘀咕着自己的见解。

谢六终于找着自己的优势，按着这见解，在旁边演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力打了个盹，一醒来瞧见篝火中，一人舞刀，一人念着刀法精义，不禁有些懵圈。

……

次日，阴。

三人来到虎跳峡。

西门欢用白玉盘探查周遭，方圆十里内就有一个绿点，位置就在西南方四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