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怪的梦

皲裂的大地，破碎的天空，世界一片空旷，所有事物都在暗红色的火焰中被烧成灰烬，炙热的空气飘荡着惨白色的骨灰，惨白色的枯骨堆砌成山，枯死的巨树以碎骨为养料向着四周无穷无尽的生长，干枯的树枝蔓延至天空的每个角落，深黑色的乌鸦停在树枝上发出刺耳的叫声，像是在为亡者颂唱悼词。

天空是一片暗红色的火焰，太阳像是被打碎了，碎片点燃了整个空间，惨红色的光芒带着绝望，不甘，愤怒与怨恨笼罩了整个世界，宛如世界末日。

路明非站在火焰之中，脚下是滚烫的岩浆，头顶有黑色乌鸦盘旋，他感受不到脚下岩浆的炙热，也感受不到头顶乌鸦叫声的绝望，意识像是被剥离了，他麻木地站在原地，像个无人控制的人偶，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堆积如山的骨骸。

巨大的碎骨堆积宛如山丘，在山丘之上矗立着一尊高大的，漆黑的王座，像是一整块漆黑的岩石雕刻而成，表面篆刻着复杂华丽的花纹，左右扶手分别被雕刻成老虎和狮子的头颅，看上去栩栩如生，而在王座的后背则是一头漆黑色的巨龙，正张开巨大的膜翼，仰天喷出灭世的龙炎。

路明非感觉自己能清楚地听到那巨兽凄厉的嘶吼。

王座上摆放着一个朴素的王冠，纯金色的，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只在王冠的中央印有着一个简单的符号，像是燃烧的太阳。

路明非冥冥之中能感觉到那个王冠正在向自己呼唤，他慢慢地向着王座靠近，踩着堆积的骨骸，一步一步登上顶峰。

终于，他来到了王座前，伸手拿起王冠，非常自然地戴在自己的头顶。

他转身，坐在王座之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眼神忽地变得极其锐利，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气势，上一秒他还麻木的像个人偶，这一刻他便化身无上君王，眉眼之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

“终于等到了你了，哥哥。”有人在背后轻声地呼喊。

路明非忽然愣住了，猛地扭头，一张孩童的脸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与他贴近，他可以看清男孩脸部的所有细节，甚至每一个毛孔，男孩稚嫩的脸上流淌着银色的流光，明明看上去是个幼童，脸上却流露着极致的孤独与悲伤，以及...熊熊燃烧的愤怒！

“尼德霍格。”路明非轻声说。

......!

路明非猛地惊醒，呼吸急促，眼神惊慌，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眼前是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药味，外面微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

“怎么？做噩梦了？”

耳边传来女孩戏谑的声音，路明非下意识地扭头，高挑明媚的女孩正坐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他，耳垂上漂亮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曳，碎钻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路明非收回目光，长舒了一口气，诺诺的存在让他慢慢安心下来。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梦，他还留在这个普普通通的人间。

“我昏迷了多久了？”路明非问诺诺。

“一天半。”诺诺淡淡地说，“你运气不错，捡了条命。如果救护车再晚几分钟赶到的话，你睁开眼看到就不会是我，而是长着翅膀的白色天使了。”

“如果天使也像你这么漂亮倒也无所谓。”路明非笑着说。

“咦？”诺诺侧着脑袋看向他，“你这是在调戏学姐吗？”

“只是赞美啦。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路明非说。

“光是一句赞美可不够，你得记住自己欠了我一个人情。”诺诺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保护你也算是我的任务，所以就算你半个人情好了。”

“好，我记住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你好像很了解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你叫它什么来着，死侍？而且在怪物出现前你好像就已经在关注我了，你是在跟踪我吗？”路明非问。

“问题要一个一个问，这么多你让我回答哪一个？”

诺诺敲了下路明非的额头，疼的路明非倒吸了口凉气。

“首先，第一个问题。”

诺诺喝了口水，说道：“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在校生，二年级，算是你的学姐。”

“卡塞尔学院？学姐？”

明非想起了班主任塞给他的那张面试邀请函，信封上精致的世界树校徽给他很深的印象。

“可我还没参加你们的面试吧？”路明非皱了皱眉。

“面试只是个幌子，卡塞尔学院对学员的要求比较特殊，而你完美符合要求。”

诺诺耸了耸肩，“这就涉及到你的第三个问题了。我并不是在跟踪你，而是在观察你，了解你，然后侧写出你的性格。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确保你会成为卡塞尔学院的一员。”

“观察，了解？那不就是跟踪吗？”路明非说。

“当然不是...只是...额...”诺诺想了想，随后两手一摊，“好吧，确实是跟踪，不过我救了你一命，你还得谢谢我呢。”

“有点道理，好吧。”路明非点点头。

“再说回你的第二个问题。”诺诺继续说道，“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叫死侍，是一种由于血统失控，错误地开启了进化之路的怪物。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费功夫，所以我懒得说。会有专门的人过来跟你解释的。”

“那他人呢？”路明非问。

“在外面打电话呢。”诺诺指了指门外那个高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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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路明非遇到袭击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受伤了吗？！别告诉我他出事了，如果学院未来的S级在我们的关注下丢掉了性命，这将会是卡塞尔学院历史上最严重的失误，就算是校长也会气得跳脚的！”

此时此刻，门外的叶胜正在和古德里安教授通话，显然教授对学院宝贵的S级非常的重视，电话那头高昂的语调差点没震破叶胜的耳膜。

“冷静，教授。路明非已经没事了，事故发生时诺诺在场，她救了路明非一命。”叶胜说。

“呼，那就好那就好。”古德里安长舒一口气，忽地又语气激动地说，“没想到平时疯疯癫癫的女孩也会有靠谱的时候，告诉诺诺等回学院后我会给她的实习报告打满分！干得漂亮！”

“好的，我知道了，教授。我有一件事需要向学院汇报。”

叶胜看着手中路明非的身体检测报告，说道，

“我们这位S级新学员的身体构造...似乎跟普通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