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感谢赐教。”
沉默了一阵后，林忆对着沈林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忆知道自己输了，尽管她还有更加强力的术式没有施展，但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几乎和强行自爆没什么区别。
实战训练，重点在于训练；如果一种术式连她本人都没办法很好地控制强度就使出来，那就失去了训练的意义了。
她没有拼尽全力没错；沈林可是从头到尾连手都没还过。
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再继续切磋下去的必要了。
身上的魔装化作荧光消散、融入身体中。
巨大的差距令林忆有些被打击到了，她低垂着脑袋，神情格外失落。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退出擂台前，林忆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需要解答。
“嗯……？”
“你真的是魔法系的学生吗？”
她从头到尾就没见过沈林使用魔法，甚至就连最开始的浮空和高速移动她都一点施术的前摇都没看见，像是纯靠反应和身体机能做出来的行动。
“算是吧。”
……
监控值班室。
开什么玩笑？这是新生该有的表现力？
张小芙老师连眼睛皮都不带眨的了，愣在那里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她本来都做好了准备去强行中断训练，把那个安易点了名要照顾一下的新生从林忆这下手不怎么分轻重的莽撞家伙手里“救出来”的。
结果她都还没出门呢，你告诉她打完了？而且是沈林赢了？
“有未经过评级的新生完成初次实战训练，请值班老师根据实战情况简单地评级。”
值班系统上传来语言播报。
虚元超能者学院的训练区都是有实时记录数据的；包括体能训练和魔法训练区在内都有智能系统自行记录；但是实战训练的擂台区就不能单纯地由人工智能评价了。
“……”
评级？我给他评级？张小芙老师面露难色。
她就是因为实战不行才投入教学行业的，就刚刚林忆的表现都可以在实战上轻松打败她了，更别说沈林了。
日常值班老师的权限最高能给出A级的定位；再高的评价就需要在期末期中测试的时候由院长亲自授予了。
“滴——”
正在张小芙老师在思考该如何是好时，值班室的大门被人刷卡打开了。
“刚才是谁和谁在擂台区打实战训练？”
一道富有威严的成熟女声自门口传来，紧接着，一位身着灰黑色的女式西服，看着三十岁出头的短发女子走进了室内。
她五官端正、表情严肃，齐耳的短发显得英气十足，一看就是个十分精炼能干的女强人。
“黎秋院长？！”
“院长下午好。”
张小芙老师一下子立正了，赶忙把身前的座位空出来。
“我正好在附近散心；刚才有学生触发了擂台系统的结界阈值，是林忆么？”
见这位新来的老师有些过于紧张答非所问，黎秋只得继续问道。
“额，是。”
“嗯，那孩子虽然性格有些浮躁，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很好的苗子……”
黎秋点着头轻声感慨道。
不知道比她那个死宅女儿好多少。
想到近期自己院系里最优秀的学生，再在心底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对比了一下，黎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找到了安若黎后，她不止一次因为安若黎的事情烦心过；都说虎父无犬子，可她的女儿偏偏这么摆烂，搁置那么好的天赋不说还胳膊肘往外拐，对她亲爸亲妈都没一个外人好。
哎，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烦！
收了收心思，黎秋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嗡——”
她把自己的权限卡放在值班系统上识别后，十分自然地打开了回放功能。
黎秋仔细地看着林忆在数个屏幕上多个角度的微操，从灵魂力量具象化到魔法少女武装，再到第一次攻击的聚力、进攻，无一不是近乎完美。
“林忆上次测试的各项数据就已经达到职业门槛了，继续在学院里面呆着对她来说成长太缓慢了；要不是近期不怎么太平，她的性子太急，我上学期就给她批准毕业了。”
她点着头称赞道。
“……”
张小芙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干脆不说了，反正再看几秒黎秋院长应该就知道了。
“嗯……？”
果不其然，下一帧的画面出现时，黎秋一下子就点住了暂停。
她看着回放中与林忆对战的那个少年，眉头微皱；这人她有点眼熟，但是又没什么印象。
很怪，魔法系两三百个学生里就没几个男孩，而且她记得个个实战都不怎么样来着；怎么突然有个人能和林忆打一打了？
“沈林……？”
她调出一边的信息面板，看着对方的姓名还有能力未评级几个大字，一下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这不是她女儿求情才带进来吃软饭蹭局势的小白脸吗？
继续看看怎么个事？点下继续播放，紧接着便是沈林一个闪身躲过林忆第一击的画面。
黎秋瞳孔微缩，有点惊讶。
可是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
林忆呼出烈日刃剑，沈林无伤硬抗；整个过程半分钟都不到，可却让黎秋沉默着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哒、哒、哒——”
各个角度、各个细节，关键节点暂停了一遍又一遍，可她却始终不满意。
“不对、不对……”
她自顾自地低语着，手心处淡紫色的魔力涌现，紧接着又是一个又一个简易的法阵浮现，她链接上了擂台的结界，科技与魔法共同结合，这才能勉强“看”到强光下隐藏着的一道模糊身影。
“请值班老师根据实战情况简单地评级。”
系统的提示音在值班室内回荡，黎秋也终于在最后一次回放过后不再重播，只是默默地在系统的界面上输入一段密码，操作了一番后关闭了系统。
“请继续值班，张老师。”
留下这一段话后，她在张小芙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召唤类的超能者，还是分身类的？
这就是安若黎和她说的他“超能力很烂”吗……是在说反话，还是说故意拉低她的预期？让她在知道真相后更加高兴？
难怪今天脾气那么躁，原来是有恃无恐。
这般想着，黎秋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她的女儿似乎一下子变得也没那么令人烦心了，至少，都懂得给她一个“惊喜”了。
……
【姓名：沈林】
【超能力类型：魔法】
【超能力评级：S+】
【简评：到魔法系办公区找我，我在二楼办公室等你。】
办公区？二楼办公室？
沈林从擂台入口处拿回自己的学生卡，看着卡片上的简评处写着一段看着有几分诡异的留言愣了愣。
他的表现似乎引起了学院里某个大人物的关注呢。
要不要去的时候把女室友叫来给他撑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