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的话引发了所有人的思考,感性的朱柠更是直接哭出来。
可是正当朱柠想要抱住朱雄英,给他母性的光辉时,一旁的朱标抢先一步将朱雄英揽入怀中。
“儿子,你还有我!”
“爹爹保证对你好一辈子,呜呜呜……”
陈平安见黄标跟黄长生上演父子情深戏码,当即对着周围的孩子挥了挥手,宣布今天的课业结束。
陈平安看向黄标、黄老四等人。
“你们是否一起回去?”
“回去?”
“嗯!”
“今天的课业结束了!”
“哦哦哦……”
“一起!”
众人一起回到槐花里,陈平安回家拿上钓竿就出了门,朱标和朱棣、朱柠等人则回了小院,跟老朱一起讨论起这个奇怪的先生。
“父皇,儿臣觉得陈平安有大才!”
“哦?”
“他今天给儿臣讲了一个树冠羞避的理论,还说父皇不让皇室、官员经商,也是基于此理论,给底层百姓一条活路!”
“什么是树冠羞避?”
“咋说呢,就是……”
“哦哦哦……”
老朱闻言满意的笑了笑道。
“此子确实有几分才华!”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不用孔孟之道也能讲出来的道理,哈哈哈!”
朱标听到这话不悦的皱了皱眉,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儒家文化,教授他的老师也都是儒家大儒。
因此,非常反感听到有人诋毁儒家,诋毁孔孟之道。
但若这个人是父皇,那又当别论了。
“父皇,此人确实有自己的道,且不同于咱大明的孔孟之道!”
老朱闻言饶有兴致的看向朱标。
“咋了,动了爱才之心?”
“是……”
“儿臣想将他招揽至东宫,让他担任东宫属官,专职教授朱雄英!”
“嗯……”
老朱肯定的点点头。
“咱也有这个意思!”
“只是咱试探过此子,此子怕是不太愿意当大明的官哩!”
老朱这话说的多少有几分萧索意味,让人听了不禁心酸。谁能想到堂堂大明皇帝,想招揽一个人都招揽不到?
“父皇,儿臣认为只要咱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平安还是能答应出来当官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哼哼!”
“咱感觉不如动刀子好使!”
“父皇!”
“得得得,你看着办吧,你若是能招揽此人就去招揽,若是实在行不通,咱再派锦衣卫上门!”
在朱标和老朱谈论陈平安时,屋里的朱柠也在滔滔不绝的跟母后讲述陈平安。
“母后,陈平安真的很有学问!”
“哦?”
“怎么个有学问?”
“母后,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问题!”
“他今天不仅造了一条彩虹,还给我们讲解了树冠羞避的理论,还给我们普及什么是胎生、卵生,以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马皇后听到女儿对陈平安如此推崇,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朱柠,你可是跟欧阳仑有婚约了!”
“母后!”
朱柠闻言羞愧的低下头,满脸的不情愿道。
“母后,儿臣只是欣赏陈平安的才华,对陈平安并未有非分之想……”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马皇后太知道自家女儿什么德行了。
“哼!”
“你知道最好!”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你跟欧阳仑的婚事是你父皇亲自定的……”
朱柠闻言不屑的撇撇嘴。
“女儿求父皇取消婚约不就行了?”
“你!”
“母后,我还想跟你说件事!”
“啥事?”
朱柠当即将大侄子关于老人和孩子的言论说了一遍,说的马皇后也是满脸泪痕。
“咱雄英真这样说?”
“嗯!”
“大哥听了整个人都不行了,抱着雄英哭的那叫一个凄惶……”
“唉!”
“咱可怜的大孙呀!”
“你一会儿问问雄英晚上想吃啥,咱晚上给他做……”
“母后,今天不叫陈平安过来用饭了吗?”
马皇后看着自家眼底泛桃花的女儿,坚定的摇摇头。
“不叫!”
“从今往后都不叫了!”
“母后!”
朱柠扯着马皇后使劲的撒了会娇,见说不动母后就气鼓鼓的找父皇评理去了。只是老朱早就领着朱标、朱棣下地干活,让她郁闷的扑了个空。
朱柠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当即决定去隔壁找陈平安玩。只是到了陈平安家,发现陈平安家早就人去楼空,只有朱允炆趴在书斋内练字。
“大侄子,你们先生呢?”
“先生领着大哥去钓鱼了!”
“你咋不跟着去?”
“侄儿怕晒……”
“废物!”
朱柠打听好钓鱼的方位,当即捏着裙角追了过去。只是到了地头,朱柠的心里又不禁慌乱起来。
自己用啥理由呢?
总不能说想看看陈平安吧?
正当朱柠心烦意乱之时,他看到陈平安旁边的朱雄英,当即来了主意。
对呀,我可以说是来找雄英的!
朱柠想到此处,当即小心翼翼的上前,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
“大侄子哭好了?”
朱雄英闻言不悦的噤了噤鼻子。
“我早就不哭了!”
“虽然我没有娘了,但我还有父亲,有先生,有姑姑,有叔叔,有爷爷、奶奶……”
“嗯!”
“大侄子真乖!”
“对了,你们钓了几条鱼啦?”
朱雄英闻言尴尬的摊开手。
“还没开张呢……”
“不过先生早就提前几天打好窝了,今天的收获应该能不少!”
“是吗?”
朱柠闻言当即看向专注钓鱼的陈平安,她发现从侧身的角度看过去,陈平安竟然还有点小帅。
这一眼看的朱柠心里砰砰直跳,她很想逃离,又不舍得走,只能含羞带怯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托着下巴偷偷注视着陈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陈平安猛地提起钓竿,一条三斤重的大鲤鱼被其拎出水面。
因为鲤鱼太能折腾了,不住的在水面翻腾拍打,陈平安只能快速的收回鱼竿,然后将鱼重重的甩在身后。
只是他不知身后有人,大鲤鱼直接被甩进朱柠的怀里。
朱柠整个人都是一愣,直至她意识到自己怀里有一条大鲤鱼,她这才惊恐的跳起来。
“啊啊啊,快拿开……”
陈平安闻言赶忙收杆,将鲤鱼从地上抓起来,扔进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竹蒌里。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来找大侄子的……”
“哦哦哦!”
“刚刚抱歉了,我不知道你在身后,你的衣服脏了,要不要回家换一套?”
“我……”
朱柠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水,以及身上、手上散发的鱼腥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还是在陈先生面前如此丢人!
然而,正在朱柠惶恐不安之时,不远处突然走过来一群男人。
“陈平安,你可叫我们好找啊!”
“你是?”
“我是郑奎!”
“郑员外?”
陈平安听到这话这才猛然想起,眼前之人正是江边沉尸案的主犯郑员外郑奎。
只是他很快就疑惑起来,此人不该在府衙大牢么,咋突然跑出来了?
“郑奎,你现在该在府衙大牢吧?”
“哼哼!”
“咱家使了银子,咱被放出来了!”
“咱今天就要向你讨回公道,让你知道小爷是你惹不起的人!”
“来人,给我揍!”
“打死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