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小区门口。
林晴柔站在斑驳的围墙边,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晴晴!咋又见着你了?”杂货店老板娘认出了她,放下手中的蒲扇。
“阿姨好。”林晴柔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老板娘搬了把椅子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你那个狠心的亲妈刚被抓了!听说要坐牢呢!你后爹也进去了,全被关进小黑屋了!”
林晴柔猛地抬头,:“他们被抓了?”
这意味着她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家。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去骚扰姑姑。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害怕他们突然出现。
林晴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哎呦,孩子别哭啊。”老板娘放下瓜子,语气心疼,“你那亲妈就不是个东西,你还记得那次你上天台,她当着街坊面骂你......”
“晴晴!”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老板娘的话。
姑姑快步走来,看到林晴柔满脸泪水,原本严厉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谁让你跑这来的!”
林晴柔扑进姑姑怀里,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
“呜呜呜......”
姑姑轻轻拍着她的背。
“晴晴,回家吧。”姑姑轻声说。
林晴柔点点头,跟着姑姑往小区外走去。路过杂货店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这里承载了太多回忆,有苦涩的,有温暖的。但从今往后,这些都将成为过去。
从今以后,没人能再伤害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另一边。
小莲也急得团团转。
“回得来!”
“回不来!”
“回得来!”
“回不来!”
小莲望着眼前被摘得七零八落的花瓣,一时间愣在原地。
庭院里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小莲深吸一口气,挪动脚步,又站到另一盆盛开的月季前,继续着这个古老而幼稚的占卜游戏。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莲下意识多摘了一片代表“回得来”的花瓣,我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说是有快递需要她亲自签收。
“好的,我这就下楼。”
走出大楼,小莲左右张望,却没看见快递员的身影。
“请问是苏莲小姐吗?”
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朝她走来,皮鞋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成功人士,而不是快递员。
“是我。”小莲点头:“您就是刚才打电话的人?是送海川哥的东西吗?”
作为张海川的助理,签收快递和文件是她的日常工作之一。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文件需要处理,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习以为常。
“不是。”西装男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这份文件是写您的名字,需要您本人签收。”
小莲接过文件扫了一眼:“4S店?”
“是的,有位先生在我们店为您购置了一辆车,准备给你个大惊喜。”西装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小莲猛地抬头,目光下意识扫向路边。一辆崭新的TATAoxster敞篷车正安静地停在那里。
“这...这是...”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买的那款车吗?那天和海川哥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他居然记在心里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小莲捂着嘴,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仍能看到那辆车完美的轮廓。
4S店的工作人员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收车会哭得这么伤心的客户。他犹豫了一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
“上次那个剧情你说到啥地方?”宁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倦意,“你说话太催眠,我直接躺平睡死。”
张海川调整了一下背着宁瑾的姿势,轻声回答:“讲到主角的未婚妻上门退婚,他写下休书那段。”
“等等,”宁瑾困惑道,“第一天不是在讲高考吗?怎么突然跳到休书了?”
“主角高考失利后买醉猝死,然后穿越了。”张海川解释道,脚步在崎岖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前进。
“原来如此。”宁瑾趴在张海川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你放我下来歇会吧,”宁瑾轻声道,“别把自己累坏了。”
“也好,我正好看看周围的地形。”
张海川把宁瑾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确保她坐稳后,自己则登上高处眺望。
放眼望去,尽是连绵的山峦和茂密的丛林。浓郁的绿色铺满视野,远处的山峰隐没在薄雾中。他皱起眉头,按理说鹿泉县就在东北方向,可走了这么多天,竟然还在这荒山野岭里打转。
这几天,他们靠打猎采摘度日。宁瑾扭伤了脚,只能由他背着赶路。虽然辛苦,但张海川并不觉得累。好在这具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
而且背着宁瑾的感觉...还挺不错的。每次感受到她的呼吸拂过耳畔,都会让他心跳加速。
【额,我在想什么...打住。】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宁瑾揉着脚踝担忧。
“不会,”张海川故作镇定地说道,“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准,应该快到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海川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片山区地形复杂,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
“我的脚好多了,接下来我自己走吧。”宁瑾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
“别客气,应该的。”张海川从背包里掏出几颗野果,“来,吃点野果补充体力。”
宁瑾摇摇头:“不饿。”
两人继续前行。山路越发难走,张海川不得不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地形。
半小时后。
“前面有人!”
张海川眼尖地发现了密林中的三道人影。他下意识拉住正要上前的宁瑾,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三个彪形大汉出现在视野中,一人持猎枪,两人背着弩弓。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显然已经在山里待了很久。
“是护林员吗?”宁瑾低声问道。
张海川目光一凝:“不是。”
他注意到其中一人脚边的麻袋在蠕动:“是偷猎者。”
三个壮汉逐渐靠近。张海川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和血腥味。他把宁瑾护在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同样,三个偷猎者也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张海川,其中一个独眼龙手持老式猎枪,另外两人则各自端着弓弩。最让他忌惮的是那个独眼龙,虽然老式猎枪笨重,但杀伤力惊人。
“你是哪里人?来这干什么?”持枪的独眼龙冷声问道,眼神阴鸷。
张海川没有回答。他注意到独眼龙的手指一直放在扳机上,随时可能开枪。
“从他举枪到扣动扳机,大概需要零点五秒。”张海川眯起眼睛,仔细计算着每一个细节。
飞鹰步配合影步的组合,需要零点六秒才能完成。这意味着他会被子弹打中。
【重来!】张海川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方案。
或许可以踢起砂石干扰对方视线,但独眼龙一定会本能扣动扳机。子弹可能会打偏,伤到宁瑾。
【不行!】张海川再次否定。
必须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既要制服三人,又要保证宁瑾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