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负良辰绮色浓

于澜月国而言,妙玉能居于与贾珹关系匪浅之仙人居内,实乃求之不得之事。

盖因北静王与贾珹素来交好,妙玉既与贾珹亲近,则有望从北静王之言行举止间,窥得些许澜月国所需之情报。

身为太上皇一派之重要人物,北静王自然亦在他邦耳目之下,备受窥伺。

然此等事宜,贾珹并未向人言及,只觉其中颇有几分意趣。

于这大璟国,贾珹本无深厚情愫,虽身为隐皇子,却并未将家国大事深植于心。

以他二十一世纪之思维观之,除非自己君临天下,否则亦不过随遇而安,该食则食,当饮则饮。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等国事,与他实无太多干系。

此刻,他凝视着怀中娇羞可人的妙玉,心中却暗自揣度,不知她究竟是真心倾慕于己,还是为了探听机密,方才愿意亲近。

思及此,他不过淡淡一笑,敷衍而言:

“我还能有何作为?待北静王气消之后,我再去多说些好听话,哄他开心便是。”

“届时他心花怒放,自然应允取消这门婚事!”

“吾自幼蒙北静王垂青,待吾如胞弟一般亲厚。”

“想来日后吾之所求,他定无不允之理!”

“届时,吾便娶尔为妻,可好?”

言罢,贾珹眸光渐炽,仿若要将妙玉整个人都溺毙于那温柔缱绻之中。

妙玉面对贾珹这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却是轻轻一笑,娇媚之态尽显。

她伸出那柔若无骨的嫩手,轻轻抵在贾珹的胸膛之上,指尖缓缓画着圈儿,柔声细语道:

“珹哥哥,妾身可就盼着这一日到来呢!”

“珹哥哥可莫要哄骗妾身,说话不算话呀!”

二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几乎要合二为一。

未几,妙玉佯作好奇之态,开口问道:

“对了,珹哥哥,方才与薛蟠一同来咱们仙人居的那位公子,究竟是何人呀?”

“莫非是北静王府上的哪位公子哥儿不成?”

言讫,她眸光轻转,眼底掠过一抹狡黠之色,这般探听消息的行径,未免太过显山露水了些。

贾珹听罢,眉间微蹙,心中暗自喟叹,妙玉这时不时便想着探听消息的脾性,倒教人有些无可奈何。

然他本无意隐瞒,遂坦言道:

“那人唤作柳湘莲,昔日亦是世家子弟,乃理国公柳彪之孙。”

“奈何传至其父这一支,竟是家道中落,一无所获。”

“自父母亡故后,他便孑然一身,寄身尘世。”

“此人素性豪放,不拘小节,且身怀武艺,枪剑双绝。”

“怎么,莫非你对他生了兴致?”

妙玉闻得此言,心下暗忖,这柳湘莲倒也是个可堪细作之才。

两人皆曾为钟鸣鼎食之家娇儿,奈何世事无常,如今皆成飘零之身,繁华不再。

此情此景,于妙玉心中,未尝不泛起一丝涟漪。

然其面上,却依旧淡然如水,轻启朱唇,柔声道:

“珹哥哥此言差矣,我心唯系于你一人,何来他念?”

言及柳湘莲,妙玉眸光微闪,似忆起往昔听闻之种种,轻叹道:

“柳公子之名,我亦有所耳闻,未料其身世竟也如此坎坷,令人唏嘘。”

语毕,妙玉忽又似有所悟,眸中光芒一闪,续问道:

“我曾闻柳公子与宝玉交好,珹哥哥你素与宝玉不睦,他怎会与你相交甚密?”

贾珹见妙玉对柳湘莲之事如此上心,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悦。

然其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以平和之音答道:

“此乃旧时之事矣,柳公子与贾宝玉早已生隙,如今与薛蟠交好,情同手足。”

“我今日亦是初逢柳公子。”

“不过,我观其性情,倒颇合我意,乃是个敢爱敢恨、率性而为之人。”

贾珹见妙玉犹似有未尽之言,欲待启齿相询,心中不觉生出几分倦怠,兼之些许不耐之意。

他遂轻叹一声,旋即伸出手去,与妙玉那纤纤十指紧紧相扣,眸中掠过一抹炽热之欲。

“妙玉,莫再思量那些无谓之事了。”

“你且看今夜月华如水,清辉满庭,真真儿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你我二人,也该歇息就寝了。”

贾珹之声低沉而富有磁性,更添几分蛊惑之韵,“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切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啊!”

妙玉闻得此言,心下亦明,不可再行追问,诸多事宜,自当从长计议。

于是,她眸光渐转柔和,宛如春水初生,一副任君怜惜之态。

红烛轻摇,光影婆娑。

那斑驳陆离之影,映于她素净之身,更添几分撩人心魄之韵致。

贾珹凝睇眼前佳人,但见其容颜如画,动人心魄。

忆及往日妙玉所展之态,清冷孤高,若即若离,宛若寒梅傲雪。

而今夕于他面前,却是风情万种,判若两人。

此间反差,令他心旌摇曳,悸动难平。

无论心内所思,抑或为促那纨绔系统之进程,皆须行那纨绔子弟之所为。

遂轻舒长臂,将妙玉温柔抱起,缓步迈向一旁锦榻。

今夕之夜,他恍若饿狼逐月,情欲难抑。

于这良辰美景之中,尽享与妙玉之缱绻情意,缠绵悱恻,不可名状。

……

转至忠顺亲王府。

与贾珹之肆意纵情迥异,此刻仇都尉正与忠顺亲王相对而坐,神色凝重,共议时局之变迁。

“仇都尉,依你之见,那贾珹与薛蟠当街殴打贾宝玉之事,当如何评说?”

忠顺亲王沉声问道。

见忠顺亲王如此垂询,仇都尉尚自懵懂未明,然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恭谨答道:

“依臣愚见,那贾珹行事,素来率性妄为,不计后果。”

“虽其当街殴打同宗胞弟贾宝玉之举,在外人眼中,实属荒诞不经,难以索解。”

“然若此等事出在贾珹身上,却也似在情理之中,不足为怪。”

“毕竟,他往昔所行之荒唐事,又岂在少数乎?”

“然有一事,臣至今仍觉费解。”

“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自军营调来五名精兵强将,岂料对阵贾珹之时,竟全无招架之力,溃不成军。”

“此事实在匪夷所思,盖因臣从未闻得贾珹这小子曾习练武艺,欲图考取武状元之位。”

“今观其势,竟有如此能耐,实令人难以置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