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露锋芒

“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橙子娱乐的练习生，为大家带来歌曲《Diamond Heart》！”

五个带着华丽妆容的女生鞠躬，动作整齐划一。

她们的话音刚落，舞台四角突然爆出冷焰火，这是其他参加音乐集市的表演者完全没有的待遇。

随着歌曲声音响起，苏欣妍踩着十厘米亮钻高跟，粉色高马尾随着鼓点甩出弧线，舞台妆在烈日下折射出人造宝石般刺目的光。

“Watch me shining——”

刻意压低的嗓音随着提前录制的原曲一出口，音乐集市的官方直播间弹幕瞬间炸开。

陈帆带着十几个男生疯狂刷着礼物，彩色弹幕将画面遮得严严实实：

【欣妍老婆杀我！】

【这高音绝了！直接预订先声夺人海选冠军！】

台下，王伟抱臂站在阴影里，对直播设备处比了个手势。

直播镜头适时对准四周的观众。

混在人群中的职业演员立刻举起橙子娱乐的灯牌，整齐划一地喊着应援口号。

“欣妍欣妍！有你真甜！”

徐清奕站在候场区眯起眼睛，舞台两侧的大功率空调正对着苏欣妍猛吹。

她每句换气都卡在鼓点间隙，飘动的发丝始终维持在适宜的拍摄角度——

这根本不是临场发挥，而是经过上百次彩排的工业流水线产品。

“音准修得比原唱还离谱。”

本该在候场的林默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指尖在手机屏上快速滑动。

“直播实时带着原曲还修音，橙子娱乐倒真是下血本。”

画面里橙子娱乐的练习生突然集体滑跪，胸前的蝴蝶结装饰恰到好处地散开，露出锁骨处贴着的碎钻。

弹幕瞬间被【姐姐好辣】刷屏，观看人数直冲五万大关。

“该我上场了。”

林默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发出一声重锤般的闷响。

烈日突然被乌云遮蔽，远处的雷声与观众的惊呼重叠——

暴雨倾盆而下。

原本被华丽的练习生表演吸引来的观众，也纷纷躲进了四周的商厦之中。

林默无奈的耸了耸肩：“得，又可以等一等了。”

王伟和刚下台的苏欣妍几人也躲进了楼里避雨，看着不远处的林默，嘴角浮起冷笑。

连老天都不帮你，下雨过后现场观众肯定会少许多，看你这下怎么办。

江城的夏天就是这样，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暴雨在肆虐了十分钟后骤然收势，化作细密的银丝飘落。

舞台地面积着几滩反光的水洼，霓虹灯牌在水痕中折射出扭曲的斑斓光晕。

林默甩了甩湿漉漉的碎发，指尖在话筒上敲出清脆的“嗒嗒”声。

“不等了，直接上。”

林默在绵绵细雨中走上了表演台，台下是空荡荡的观众席。

商厦走廊挤满了避雨的人群，奶茶杯和购物袋窸窣作响。

苏欣妍靠在二楼栏杆补妆，粉扑重重按在晕开的眼线上：“连个观众都没有，唱给鬼听？”

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几个举着手机直播的路人侧目。

林默目光看向候场区雨棚下的徐清奕，脸上露出笑意。

细雨如烟，在林默踏上舞台的瞬间，追光灯穿透雨幕将他笼在光晕里。

湿透的碎发贴在额前，水珠滑进松垮的衣领，舞台边缘的积水倒映着霓虹在他脚边流淌。

“这首《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他屈指弹了弹话筒，清越的敲击声在空荡的观众席荡开回音。

“送给所有被困在雨里的人。”

纯净的男声混着雨丝漾开，苏欣妍补妆的动作僵住了。

没有修音，没有垫音，林默甚至故意在副歌前停顿两秒——让所有人听见他换气时的轻喘。

分开之后另一年的春天，

记忆也像下雪一样溶解。

那些有你在身边的影片，

呼的一声飞得老远老远。

……

清澈的尾音被雨声接住，外卖小哥头盔上的青蛙灯跟着节奏闪烁。

奶茶店员工偷偷把音响转向走廊，吸管包装纸随着旋律在风中打旋。

原本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扰得心里一团糟的路人，都伴随着轻松chill的旋律平静了下来。

系统光幕在林默眼前炸开：

【检测到环境共鸣，激活天赋[雨幕诗人]：主角阵营雨中演唱时情感传递效率+30%】

王伟脸色愈发难看，突然夺过工作人员的对讲机：“把商厦背景音乐调到最大！”

然而当超市促销的洗脑神曲响起时，走廊人群竟自发发出嘘声。

穿校服的男生举起手机闪光灯摇晃：“闭嘴啊！听人唱歌呢！”

舞台上，林默的歌唱仍在继续。

我在淋过一场大雨之后的晴朗，

那是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每个冬季带来失落伤得多深，

然后忽然看懂云的形状~

……

越来越多的路人被林默清澈的声音治愈，有不少的观众甚至打着雨伞回到了观众席。

看着台下的反馈，林默的演唱愈发自如。

当他唱到最后一句“那是春雨里洗过的太阳”时忽然仰头，雨丝落进他带笑的眼瞳。

清澈的男声仍然在商厦中回荡，徐清奕嘴角微微抿起。

哼，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唱得这么好听，害她刚才还在心底为他担心。

心底这样想着，面上却是忍不住扬起弧度。

二楼栏杆“哐当”巨响，苏欣妍碰翻了化妆箱。

她眼睁睁看着原本已经走了大半观众的音乐集市直播间人数开始不断攀升，#暴雨裸唱直击灵魂#的词条也在直播平台热搜榜变成了显眼的红色。

最后一句“春雨里洗过的太阳~”消散时，林默目光看向了徐清奕的方向。

铺垫结束，接下来，就交给他未来的天后女王了。

躲在檐下的流浪猫“喵”了一声，雨棚积水被震出细密涟漪。

系统光幕在林默眼前疯狂跳动：

【现场共鸣度73%...77%...81%！】

“这首《春雨里洗过的太阳》希望大家喜欢，接下来由我的伙伴为大家带来一首——”

“逆光！”

雨丝未歇，霓虹灯在积水中折射出破碎的斑斓。

林默退场时与徐清奕擦肩，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冰凉的腕骨：“该你了，徐老师。”

徐清奕的灰蓝发梢沾着细密水珠，发带被风卷起又落下。

她踏上舞台时，追光灯骤然调暗，只余一束冷白的光柱将她笼罩。

“《逆光》。”

她对着话筒吐出两个字，伴奏声随之响起。

钢琴前奏娓娓而来，徐清奕闭眼仰头，清冷透亮的浅唱随着细雨连绵。

“也许我一直害怕有答案——”

当徐清奕声音出来的那一刻，二楼栏杆旁的王伟手一抖，咖啡泼在地上。

这真的是素人该有的水准吗？

演唱仍在进行，走廊边缘的人群愈发拥挤。

徐清奕的灰蓝长发在鼓点中扬起，发梢甩出的水珠折射着冷光。

她突然向前跨步，舞台积水随着动作溅起，在灯光下化作细碎钻石：

“我逆着光却看见——”

副歌爆发的瞬间，系统光幕在林默眼前疯狂闪烁：

【检测到绝对声压：徐清奕声波范围内观众情绪同步率+50%】

商厦玻璃幕墙在低频震动中嗡嗡作响，避雨的路人纷纷举起手机。

直播间弹幕如雪崩般滚动：

【这穿透力我天灵盖飞了！】

【救命！她高音出来的时候我鸡皮疙瘩炸了一地！！】

徐清奕的指尖抵住胸口，第二段副歌陡然转调。

本该是“那透光的力量”，她却将尾音拖长半拍，骤然拉扯成三段怒音。

橙子娱乐的练习生们抱臂的手不自觉垂下——这是碾压级的差距。

林默倚在立柱旁，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进锁骨，脸上却是不再掩饰的张扬笑意。

台上的女孩，正在发光。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正在飙升的直播热度：17万，并且仍在疯涨。

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

徐清奕灰蓝长发如瀑垂落，她踩着鼓点走向舞台边缘，积水随着步伐漾开波纹。

当最后一句“我逆着光却看见”冲上E6时，系统提示炸开绚丽烟花：

【现场共鸣度93%！】

【徐清奕能力值更新：唱功+2，舞台表现+4。】

观众席不知何时挤满了人，台下寂静三秒，突然爆发出海啸般的掌声。

混在人群中的星探疯狂按着快门，王伟面色铁青地踹翻垃圾桶。

暴雨骤停，朝阳刺破云层。

徐清奕走向台下的林默，两人影子在积水中交叠成X形，像斩开乌云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