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将楚昭的脸映得惨白。他盯着台面上第三具童尸的X光片,喉结艰难地滚动——孩子的胃部塞满指甲盖大小的金箔,在X光下如同吞噬了漫天星辰。
“是清明上供用的锡箔元宝。“老周摘下橡胶手套,“凶手把纸钱蒸熟捣碎,混着朱砂灌进死者喉咙。食道黏膜有大量灼伤痕迹,活活疼死的。“
楚昭的钢笔尖在“贪婪“二字上洇出墨团。监控视频显示,昨夜子时城南土地庙的功德箱突然渗出黑血,庙祝开箱时发现里面堆满沾血的乳牙。经鉴定正是第三名受害者王天宝的牙齿,这个先天聋哑的孤儿,七岁时因偷吃供品被吊在房梁上抽打。
手机在凌晨三点震动。接通后传来沙沙的杂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棺材板。楚昭正要挂断,突然听见自己六岁时的哭声:“妈妈为什么只买一个变形金刚?“
冷汗瞬间浸透衬衫。这是埋在他记忆最深处的画面——1995年生日当天,福利院仓库里,母亲把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具盒藏进柜子顶层,却只给了他其中一个。
“楚科长!“值班警员撞开门的瞬间,所有电路同时爆出火花。应急灯亮起时,他们看见解剖台上的童尸正缓缓抬起手臂,腐烂的手指指向东南方。
那里是阳光福利院旧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