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古刹金炉篆霭飘,袈裟玉印惹尘嚣。
贪心欲火焚灵脉,妄念魔云锁九霄。
因果轮回终有报,鸿蒙变幻岂无昭。
贫僧若问袈裟事,且看莲花劫后凋。
却说少帝与石猴踏碎晨露赶路,忽见云隙漏下一角飞檐。
石猴戳着金箍棒仰头:“三十里外便是观音禅院,当年俺踢翻老君炼丹炉,曾在那歇过脚。“
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与少帝腰间混沌钟震得同频,嗡嗡声撞得耳鼓发麻。
少帝猛地按住腰间,只觉袈裟贴着皮肉发烫。
低头看时,襟上九转莲花印正渗出金光,飘向山门处三朵石刻莲花——竟如钥匙入锁般严丝合缝。
白龙甩着龙鬃突然开口,马蹄踏得碎石飞溅:“这莲花纹路...与我鳞下灭灵纹生熟相似!“
少帝俯身查看,见白龙颈间“因果“吊坠正微微震颤,与自己袖中血玉隔着布料相和,两簇微光如流萤交缠。
三人踩碎晨雾落地时,石猴忽然扯住少帝僧袍:“看那石狮眼睛!“
走近时,见山门前石狮子左眼嵌着半枚金印,棱角磨得发亮。
少帝指尖蹭过印面,凹处凝着暗红斑点,鼻间忽闻铁锈混着龙涎的腥气——正是玄武巨像龟甲下镇压百年的陈光蕊状元印。
石猴金箍棒敲得石狮脑壳当当响:“好个禅院,藏着多少腌臜物!“
金池长老拄杖点地相迎,乌木杖头莲花纹与少帝眉间血痣突然发烫。
“小师父这袈裟...“他袖管扫过袈裟边角时,指腹碾到金丝里裹着的龟甲碎屑——玄武巨像腐气混着旃檀香直钻鼻腔。
少帝腰间混沌钟突鸣如裂帛,钟身“青莲为魂“纹渗出血珠,在茶案聚成母亲捻动佛珠的虚影。
“老衲空持禅杖三十年。“
长老袈裟摆动间,镇魔纹路与少帝血痣映出双生莲花,引至密室。
七十二件袈裟在灵脉血玉映照下无风自动,
白龙龙瞳骤缩:所谓莲花瓣,分明是鸿钧妖气凝成的鳞片!
它甩鬃喷龙息,火舌舔过袈裟,焦痕下显出血线勾成的“因果“二字——与少帝血玉刻纹分毫不差。
石猴金箍棒敲得檀木架咚咚响:“每针每线都缠着灭灵纹!“
话音未落,金池长老撕去面皮现青面獠牙,袈裟化作墨色锁链破土而出。
少帝脚踝被缠住时,腐臭气息中听见母亲虚影急呼:“看杖头!“
原来乌木杖头嵌着半枚陈光蕊金印残片!
白龙甩尾卷开少帝,自己却被锁链缠住龙爪。
锁链刺入鳞甲瞬间,颈间因果吊坠爆出血光,
与少帝袖中血玉共鸣,震得袈裟掀开——底下竟是用玄武灵脉织就的灭灵纹网。
袈裟突然卷着少帝撞破窗纸,金丝划破耳垂,血珠溅在窗棂上化作母亲座下金莲虚影。
石猴纵筋斗云追至半空,白龙化形时鳞片剥落,指尖抠进他肩头:
“袈裟吸了他灵脉血!“
黑风山顶黑风洞轰然洞开,“鸿蒙“古篆与血玉共振,发出指甲刮铁器的尖啸,震得少帝七窍渗血。
少帝被甩向洞壁时,袈裟化作青烟离体,聚成母亲半透明身形。
她指尖点向渗着龙涎的《镇魔录》残页:“
此乃盘古脐血所化鸿蒙气,需以你灵脉血为引...“未说完,白龙扑上咬破少帝指尖,
龙血与灵脉血在残页爆出血光,显影出二十年前画面——金池持金印残片刺入母亲后心,每道血痕都对应袈裟金线裂痕。
黑风洞顶簌簌落石,陈光蕊金印残片裹着龙涎砸在少帝脚边,印文“慈悲破局“与袈裟金线相触爆金光。
洞壁浮现母亲与鸿钧对弈场景,少帝血玉投影压中棋盘“镇““破“交点——正是二十年前未完成的棋局。
“老鬼拿命来!“
石猴金箍棒带起风压掀飞白龙鬓毛,棒头擦着龙角砸在石案上,崩裂石屑溅入少帝瞳孔,
刺痛中看见母亲指尖抚过袈裟裂痕。
白龙甩尾卷袈裟急退,龙爪刮过洞顶“鸿蒙“古篆,
竟将少帝足底先天八卦纹拓印在石壁上,与袈裟裂口严丝合缝。
石猴拎着滴黑水的袈裟踏出暗穴,金箍棒挑着半片龙鳞晃得人眼花:“那厮断角时撞碎了鸿蒙印!“
少帝接过袈裟,指腹碾过龙鳞状裂痕,听见母亲临终佛号在金线间震荡——每道裂痕都是她用灵脉血编织的锁妖链。
白龙化形单膝跪地,指尖点向裂痕交汇处:
“看这太极鱼眼!“少帝定睛,见裂痕组成自己足底八卦图,
鱼眼嵌着金印碎屑。此时金池的袈裟残片化作血蝶扑向西方,蝶翼映出雷音寺飞檐,
而少帝血玉上“因果“二字渗成血红,显露出底层刻着的“鸿蒙劫“三字。
“明日便修书与菩萨。“
石猴声音低沉,金箍棒转出寒光,“
但你须先讲清——为何你血痣与那老秃驴的镇魔纹...“
话未说完,少帝已重重叩首,前额撞在染血金印残片上,泥地洇开的血花,竟与袈裟裂痕组成同一朵灭灵莲。
【章末诗】
黑风山外起狼烟,袈裟染血证前缘。
金池有恨终须了,玉印无情亦可怜。
因果轮回何日尽?鸿蒙变幻几时全。
此去雷音十万里,灵山脚下拜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