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离的方法

见人面鼠霍华德并没有追击而来,夏洛克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几人一同躲入了蛇神伊格的神庙之中,等待着危机的离去。

直到此时,夏洛克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与虚弱,一屁股坐倒在坚硬的地面上,但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依然平静的章鱼。

也许是忌惮伊格的诅咒,人面鼠霍华德并没有冲入神庙,就连那些灰毛老鼠也只是在神庙外围徘徊,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章鱼,可以和我单独聊聊吗?”

见沃尔玛医生与温尼莎都忙于为伤员处理伤口,夏洛克这才找到机会可以和章鱼好好的聊聊,他很希望自己前往康莫利恩寻找蝴蝶时,可以得到章鱼的帮助。

章鱼似乎明白夏洛克想要问些什么,点了点头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的确有办法可以帮助我们摆脱眼下的困境,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什么办法?”

“向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旧神祈祷,或是向与伊坦库尔敌对的旧日支配者献上祭品,而伊格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旧神?你是指创造一切的造物主,传说中的那位上帝?”

夏洛克直接忽略了后一个选项,所有与旧日支配者扯上关系的智慧生命,不管是否为虔诚信徒,死亡都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属于这颗星球的本土神,那就不得不提及这位上帝了,虽然祂从未回应过信徒的祈祷,以至于绝大部分信徒都在怀疑祂是否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上帝的信仰在终北大陆出现人类以来就一直延续至今,被人们视为生活的一部分。

章鱼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解释道:

“创造这颗星球的是一位外来神,而上帝只是借助了祂的力量,以自己为原型创造了人类……嗯……至少我获得的知识是这么告诉我的,但真实情况如何,恐怕只有那位目睹神而疯狂之人所书写的死灵之书中有模糊的暗示了。”

外来神、旧日支配者、旧神,祂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否则又怎么会集体出现在这颗不起眼的行星之上呢?

“你似乎得到了不少与旧日、旧神有关的知识?”

夏洛克之所以用得到,是因为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丝迟疑与不确定,似乎连章鱼自己也不清楚这些知识有多少为真,又有多少为假。

因为大部分行李都被放在休息的营地内,众人无法在神庙内拖延太久,而蛇人们又因为先前的大战还没有恢复过来,不可能会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所以他们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我曾是一场献祭仪式的幸存者,家人也好,朋友也罢,就连厌恶自己的敌人都已经全部逝去,他们被一个疯子献祭给了伊坦库尔……说实话,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存活下来,我本该与他们一同死去才对……。”

说到这,章鱼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自己的家人与朋友,但现实却残忍的用生死将他们分离,这是他不想承认却又无力改变的。

“这也是末世救济会的所做所为吗?”

“不清楚,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对你对大家都没有恶意。”

章鱼摇了摇头,连复仇的对象是谁都不清楚,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这是多么可悲的人生。

对于章鱼所说的一切,夏洛克不敢不信,但也不敢全信,毕竟能从献祭仪式中存活下来的祭品,这一点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对方的精神很有可能已经被旧日污染,是一个充满毁灭欲望的疯子。

夜晚的微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角,夏洛克透过坍塌建筑的缝隙,看向那成片企图靠近的灰毛老鼠,心情难免会有些沉重。

所有人似乎都陷入到了绝望的泥沼之中,没有食物,就连淡水也需要深入地下的蛇人王国才能够获得,若是这些该死的灰毛老鼠执意要拖延时间的话,他们必死无疑。

“我并不认为向上帝祈祷可以使我们摆脱困境,毕竟……上帝并不在意一两个信徒的死活,而我们某些人连信徒都算不上。”

“还有一个办法,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人自愿献上自己的生命,以灵魂与血肉取悦旧日支配者伊格,其他人就可以获得一线生机。”

“章鱼,你应该明白,向一位旧日支配者献上自己的灵魂,那将会是比死亡更为可怕的结局,所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也许是受环境影响,夏洛克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他本就对献祭之事深恶痛绝,再加上献祭目标是伊格这种如同邪神般的旧日支配者,就使他更加的抗拒了。

而且他很担心其他人会因为这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而选择自相残杀,这无疑是最坏的结果。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在最为绝望的处境之中,最亲密的朋友都会变成食物,更何况他们只是雇佣关系,一但犯了众怒,很有可能真的被当做圣餐摆上圣桌!

“我只是提出了那么一种逃生的可能罢了,为了可以存活下去,调查出那场献祭的真相,我不介意当一回恶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这么做了的话,与那些献祭了你家人的邪教徒有什么区别!”

夏洛克的话语显然刺痛了章鱼内心柔软的地方,让这个一路上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彻底爆发了!

只见章鱼干瘦的身体猛的窜起,伸手就想要去抓夏洛克的衣领,只是他又怎么会是夏洛克这种格斗天才的对手呢?即便这个少年此刻很是虚弱,也还是轻易躲开了章鱼满含怒气的攻击。

“够了!都给我冷静一点,我有办法可以摆脱眼下的困境。”

也就在两人的争吵越发的剧烈之时,正在治疗伤员的沃尔玛医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双手分别抓住夏洛克与章鱼的手腕,阻止了这场争吵向着血案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