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骄战初露峥嵘

风掠过山谷，带着铁锈味和尘土。我站在擂台边缘，脚尖碾了碾碎石，目光落在李莽倒下的位置。

他鼻息微弱，额角还在渗血。

三个月前，我还跪在山门外，膝盖压着青石板，求一个入门资格。那时我不过淬体境七重，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如今，我踩着人头上来，名字终于被记住。

但我知道，这才刚开始。

长老不会放过我。

他能安排李莽来杀我，就说明他已经把我当回事了。而这意味着，我比他们预想的更危险。

“下一个是？”我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远处乌鸦盘旋，叫得刺耳。

我转身离开擂台，脚步稳。九霄玄瞳还烫着，像是烧进了眼眶。

三日后，“天骄战”初赛开始。

主峰之巅设擂，云雾缭绕，看台上挤满了人。各大宗门的长老、弟子，都在盯着我们这些新人。

我在候赛区站着，背后是议论声。

“就是那个陆川？”

“听说用的是残缺功法。”

“才淬体八重，能撑几场？”

我没说话，闭上眼，调息体内真气。自从上次赢了李莽后，《九霄玄功》第四层已经打通，第五层“玄光护体”也补全了，但我还没完全掌握。

“下一场，陆川对阵——李莽！”

裁判话音落下，全场静了一瞬，接着哗然。

李莽不是已经被我击败了吗？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走上擂台。身材魁梧，步伐沉稳，眼神冷得像冰。他气息不稳，却强压着，显然是强行提境。

这不是原来的李莽！

他是伪开脉境！

敢吃禁药，这人疯了。稍有不慎，经脉炸裂，修为尽毁。但他竟然敢这么做。

看来，长老是动真格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跃上擂台。

对面的李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上次是我大意。”他嗓音沙哑，“这次，你死定了。”

我没有回答，九霄玄瞳悄然运转。

刹那间，他的动作轨迹、力量分布、呼吸节奏，全部呈现在我眼前。但我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他体内有一股异样的气息，在游走，像毒一样侵蚀着他。每一次发力，都会反噬。

他在燃烧自己。

“你是想赢命，还是赢我？”我开口，声音轻。

李莽怒吼一声，拳风撕裂空气，腥臭扑面而来。

我闪身避开正面冲击，掌风呼啸而出，直取他肋下空门。

“九霄裂空掌！”

一掌命中，李莽闷哼后退两步，下一秒却猛然提速冲来。

“他在爆发！”我心中一紧。

九霄玄瞳迅速分析，发现那股异样气息正在加速流动，仿佛要榨干最后一丝潜能。

不能再拖！

我催动刚补全的“九霄碎星指”，指尖泛起寒芒。

李莽再次挥拳砸来，我迎着他拳头点出一指。

“破！”

穿透拳风，直击丹田。

轰！

无形波动炸裂，李莽脸色骤变，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擂台上，口吐黑血，气息瞬间萎靡。

裁判沉默片刻，宣布：“陆川胜。”

全场寂静。

片刻后，爆发出惊呼。

“淬体八重，赢了开脉一重？”

“那是什么指法？直接废了他的丹田！”

我缓缓收手，看着倒在地上的李莽，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我只是帮他走完。

“陆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观战席传来。

我抬头望去，紫袍老者缓步走下台阶，身后跟着几名紫云门弟子。

“我是紫云门长老。”他微笑道，“你在比赛中的表现令人惊艳，不知可愿拜入我紫云门，由我亲自指点？”

我略一思索，摇头：“多谢前辈厚爱，但我已有自己的路。”

老者眉头皱了皱，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

“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他顿了顿，“但武道之路漫长，单打独斗终究有限。若执意孤行，恐怕前路艰难。”

“我不怕难。”我语气平静。

老者深深看了我一眼，最终轻叹一声：“可惜。”

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云雾中。

我站在原地，心中无波。

紫云门虽强，但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我要走的路，是属于我自己的九霄之路。

“陆川。”裁判走到我身边，“你已通过初赛，接下来是复赛抽签。”

我点头接过玉牌，上面刻着：十三。

“对手是谁？”我问。

裁判看了眼名册，语气凝重：“林岳。”

我心头一震。

玄天宗大师兄，公认的最强天才。

但他最近……传闻已被魔气侵蚀。

我握紧玉牌，眼神逐渐冷冽。

来吧。

我等你很久了。

风卷残云，擂台之上，只剩我一人站立。

身后是昏迷的李莽，前方是未知的对手。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九霄玄瞳微微闪烁。

战斗，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