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艺术的表现力

半夜心凌翻了个身，手指轻轻戳了戳陆铭的胳膊：“阿铭，你以前得过忧郁症？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陆铭正盯着天花板发呆，闻言愣了一下。

他侧过脸，看见心凌的眼睛在昏暗的台灯下亮晶晶的，像两颗小星星。

“有啥好说的，我这不是好了吗。”他伸手揉了揉心凌的头发，发丝从指缝间滑过。

心凌突然支起身子，睡衣领口歪歪斜斜地露出半边肩膀。

她一把抓住陆铭的手腕：“不行！你得跟我说清楚！”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陆铭被她这反应逗笑了。

这丫头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一着急就跟炸毛的小猫似的。

他故意逗她：“怎么，怕我半夜想不开啊？”

“你还笑！”心凌气得捶了他一下，眼圈却悄悄红了，“我、我都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些……”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陆铭心里一软。

他想起原主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合眼。

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他胸口发闷。

但看着眼前这个为他着急的姑娘，那些阴霾突然就散了。

他一把将心凌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上：“傻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心凌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那你以后不许瞒着我。”

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睡衣纽扣，“我要当第一个知道你所有事情的人。”

陆铭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旋：“遵命，我的小管家婆。”

心凌抬头瞪他，却在看到他温柔的眼神时瞬间破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伸手戳了戳陆铭的脸颊：“以后睡不着就叫我，我陪你聊天。”

“那不行，”陆铭故意板起脸，“你心脏不好，得保证睡眠。”

“我不管！”心凌耍起小性子，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你要是不叫我，我就、我就……”

“就怎么？”陆铭挑眉。

“我就天天半夜踢你被子！”心凌说完自己先笑了。

陆铭原本想笑她孩子气，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轻轻一声叹息，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了些。

“好好好，都听你的。”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车鸣笛，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心凌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嘟囔：“阿铭，你要一直好好的……”

陆铭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怀里渐渐睡去的姑娘。

窗外的月，一会儿明，一会儿隐。

心，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他无声地笑了笑，指尖掠过她散在枕上的发丝。

只想代替那抹月光，为你织就梦境。

在你的心田，播种一场浪漫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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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陆铭就轻手轻脚地爬到床边，捏了捏心凌的鼻尖：“懒虫，该起床吃药了。”

心凌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要……”

声音闷闷的，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那个药太羞人了……”

陆铭蹲在床边，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一撮呆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他故意板着脸，手指轻轻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这叫排毒，不叫副作用。”

心凌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你骗人！”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脸颊因为刚睡醒泛着淡淡的粉色，“明明就是想故意看我出丑才买的这种药！”

陆铭一口气没提上来，卡在喉咙里咳得直拍胸口。

天地良心，他哪有这种心思！系统给的药就这样，他也很绝望啊！

“我要是想看你出丑，”他伸手揉了揉她炸毛的脑袋，“干嘛每次都特意找没人的地方？直接当着大家的面给你吃不就完了？”

心凌一听，眼睛瞪得更圆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你还想过当着大家的面？！”

她揪着被子往床角缩了缩，“陆铭你太坏了！”

她死死揪着被角不敢抬头，呼吸急促得让锁骨都在轻微起伏，连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

“好好好，我坏我坏。”

他举手投降，语气却突然认真起来，“但你的健康更重要。医生说过，你心脏供血不足，这药能改善血液循环。”

心凌咬着下唇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她当然知道陆铭是为她好，可那药的副作用实在太社死了……

陆铭看她犹豫，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你吃药，我也吃一颗陪你？”

心凌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我发誓！”陆铭竖起三根手指，“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让你什么？”心凌凑近了些，洗发水的香味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

陆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脑子一抽：“就让我亲不到你！”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住了。

心凌的脸“唰”地红到耳根，陆铭则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要命了！我这张破嘴！她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

心凌突然“噗嗤”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陆铭，你土死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不过……”

声音突然小得像蚊子哼哼，“我答应吃药了。”

陆铭如释重负，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白色药片：“给，一人一颗。”

心凌接过药片，突然歪着头看他：“你该不会拿糖豆糊弄我吧？”

陆铭立刻把药片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你看……”

当健康点药片在体内溶解的瞬间，陆铭就感到了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开来，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

仿佛有人轻轻拨开了压在心口的石头。

呼吸变得格外顺畅，连指尖都暖烘烘的，像是全身血管都被温柔地按摩了一遍。

陆铭还在回味刚刚的感受时，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

“噗！噗！噗！”

三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陆铭僵在原地，脸瞬间涨得通红。

心凌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陆铭你……”

她捂着肚子，话都说不利索，“你也有今天！”

陆铭生无可恋地捂住脸。

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心凌笑够了，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啾”地亲了一口：“奖励你的。”

她飞快地吞下药片，跳下床就往卫生间跑，“我去洗漱啦！”

陆铭摸着被亲的地方，傻笑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喂！你还没……”

“噗！噗！噗！”

卫生间的门后传来三声闷响，接着是心凌羞愤的尖叫：“陆铭你不准笑！”

陆铭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心凌？”

“走开啦！”门后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没脸见人了……”

陆铭靠在门框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有什么好害羞的？这说明药起效了啊。”

他顿了顿，“而且……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门后突然安静了。

几秒钟后，门开了一条缝，心凌红着脸探出半个脑袋：“真的？”

“比珍珠还真。”陆铭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走，吃早饭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陆铭和心凌刚走出房间，就看见陈美嘉已经在厨房忙活，餐桌上摆着煎蛋、烤面包和热牛奶。

“早啊，美嘉！”心凌揉了揉眼睛，有些惊讶，“你今天起这么早？”

美嘉转过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手里还拿着锅铲：“早！今天我做了早餐，一起吃吧！”

陆铭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她：“美嘉，你以前不是能睡到中午绝不早起吗？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

美嘉把煎蛋装盘，眼睛亮晶晶的：“自从昨天知道我也能靠自己赚钱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她放下盘子，双手合十，“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个废物。”

心凌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客气，我们是一个团队嘛！”

陆铭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忍不住调侃：“那今天是不是要挑战更高难度？比如……边跳广场舞边唱歌？”

美嘉眼睛一亮：“好啊！我可以试试！”

“别别别，昨天你那‘赶蚊子舞’已经够震撼了，再升级我怕观众报警。”心凌听到美嘉这样说赶紧摆手。

美嘉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那叫艺术表现力！观众明明很喜欢！”

陆铭憋着笑点头：“对对对，特别是那个搓背动作，简直绝了。”

美嘉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心凌和陆铭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美嘉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对了，我昨晚研究了一晚上舞蹈视频，今天准备来个升级版！”

陆铭心里咯噔一下：“升级版？”

“就是那种——‘啪’一个转身，‘唰’一个劈叉，最后再来个托马斯回旋！”美嘉兴奋地比划着。

“等等！你确定你会托马斯回旋？”心凌瞪大眼睛看着美嘉。

美嘉眨眨眼：“不会啊，但我可以现学！”

“别别别，咱们还是按昨天的来，安全第一！”陆铭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美嘉撇撇嘴：“好吧，那今天我就继续‘赶蚊子舞’。”

心凌松了口气，小声嘀咕：“还好还好，至少不会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