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丹 残剑与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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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残片滚烫如烙铁，死死粘在林风高举的右掌上！暗红色的邪物碎片如同被无形巨口吞噬的猎物，在浑浊厚重的寂灭光晕中疯狂挣扎、缩小、黯淡！狂暴而精纯的土属性本源洪流，被石碑强行撕扯、过滤、吞噬，只余下被初步驯服的一小股，如同失控的岩浆，蛮横地冲入林风濒临破碎的经脉，涌向那布满裂痕的土灵根！

“呃啊——！”林风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嘶吼，身体在毁灭性的剧痛与一丝微弱修复感的矛盾中剧烈痉挛。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在哀鸣！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即将被撑爆的皮囊，而右臂，就是那被强行撕开的裂口！

就在这时！

砰！！！

重物坠地的闷响和碎石滚落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矿洞深处！

林风悚然一惊，剧痛中强行扭头！

一个青色身影如同破败的麻袋，重重砸落在距离他不足三丈的冰冷地面上！尘土飞扬！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矿洞的土腥与硫磺味！

是那个内门弟子！他还没死透！胸口仅剩一丝微弱的起伏，断臂处焦黑一片，如同被熔岩舔舐过，塌陷的胸膛下，骨骼断裂的茬口刺破皮肉，狰狞可怖。一个灰扑扑的低阶储物袋摔落在旁，袋口松开，几块下品灵石和两个粗糙的丹药瓶滚了出来。

“小崽子…跑得倒快…”

沙哑、怨毒、如同用砂纸摩擦骨头的苍老女声，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滔天恨意，从矿洞入口的阴影中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和液体滴落的轻响。

“把东西…交出来…”声音近了，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老身给你个…痛快…”

林风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心脏在濒临破碎的胸腔里疯狂擂动！是那个筑基期的老妪！她追下来了！而且，她受伤了！伤得很重！但再重的伤，那也是筑基期！碾死此刻的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如同冰冷的铁钳，狠狠扼住了林风的咽喉！甚至压过了体内那狂暴能量冲击带来的剧痛！

怎么办？！逃？身体被能量洪流冲击，如同被钉在原地，动一下都可能导致经脉彻底崩碎！战？炼气四层重伤濒死之躯，对抗一个哪怕重伤的筑基？那是天方夜谭！

绝望的阴影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林风淹没。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绝境之中！

嗡——！

他怀中那滚烫的石碑残片，似乎也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致命威胁！其吞噬邪物碎片的速度骤然加快！暗红碎片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缩小！涌入林风体内的那股被初步驯服的本源洪流，猛地增强了一截！

噗！

林风再次喷出一口灼热的鲜血！但与此同时，一股源自石碑寂灭意志的、冰冷厚重的守护之力，也骤然加强，强行压制着涌入他体内的狂暴能量，如同在即将决堤的洪流前筑起一道临时的堤坝！

【警告！外部致命威胁锁定！】

【警告！目标：筑基期修士（重伤状态，生命力持续流失，灵力波动紊乱）】

【状态：土灵根本源修复进程加速！（活性衰减：-11%…-10%…）】

【状态：灵力运转效率：14%…15%…（剧烈波动）！】

【警告！强行中断能量融合将导致灵力反噬及经脉彻底崩溃风险！】

图鉴的信息如同走马灯般在剧痛的意识中刷过！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强行中断！否则不用老妪动手，自己就会被体内失控的能量撕碎！

唯一的生机，就在那个垂死的青衣弟子和他滚落的储物袋上！还有这矿洞的黑暗与混乱！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碎石被碾碎的轻响。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腐朽衰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风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决绝！他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力，维持着高举石碑的姿势，身体却如同最僵硬的岩石，紧贴着冰冷的洞壁阴影，连呼吸都彻底停止！唯有抱着石碑的右臂，在狂暴能量冲击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

他将所有希望都赌在了两件事上：第一，石碑残片此刻散发的那层浑浊寂灭光晕，能否在混乱的能量场和矿洞的绝对黑暗中，完美遮蔽他的气息？第二，重伤濒死的老妪，灵觉是否还能如巅峰时那般敏锐？

“嗬…嗬…”青衣弟子似乎被脚步声惊醒，发出垂死的嗬嗬声，仅存的右手无意识地在地上抓挠着。

“闭嘴！”老妪怨毒的声音近在咫尺！一道微弱却依旧令人心悸的灵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扫过整个矿洞！

林风感觉那道灵觉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漫过自己的身体！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石碑残片猛地一颤，表面的浑浊光晕微微波动，将林风的气息、体温乃至那狂暴的能量波动，都死死地“凝固”在那片寂灭的阴影里，仿佛与冰冷的岩石彻底融为一体！

那道灵觉在林风所在的角落略微停留了半瞬，似乎有些疑惑，但随即被青衣弟子那微弱的生命气息和更强烈的能量波动（来自石碑吞噬邪物碎片）所吸引，瞬间锁定过去！

“找到你了！”老妪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脚步声径直走向那垂死的青衣弟子。

机会！

林风心中狂吼！他强忍着体内能量冲击带来的眩晕和剧痛，借着老妪注意力被青衣弟子吸引的这宝贵一瞬，将灵觉压缩到极致，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艰难地、无声无息地探向那滚落在碎石和血污中的灰扑扑储物袋！

距离！角度！目标锁定！

灵觉如同最灵巧的手指，瞬间勾住了储物袋袋口那根松开的系绳！猛地一扯！

动作轻微到了极致，混杂在青衣弟子痛苦的嗬嗬声和老妪沉重的脚步声中，几不可闻！

灰扑扑的储物袋在血污中滑动了半尺，恰好滚落到一块凸起的岩石阴影之下！距离林风的位置，更近了一点点！

“东西…我的…”青衣弟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仅存的右手挣扎着抬起，指向储物袋的方向，眼神涣散。

“哼！死到临头还惦记外物！”老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林风模糊的视线边缘。她穿着一身沾满血污和焦痕的墨绿色袍子，身形佝偻得厉害，半边脸被某种腐蚀性力量毁得不成样子，露出森森白骨，仅剩的一只眼睛浑浊不堪，却燃烧着贪婪和怨毒的火焰。她手中拄着一根焦黑的木杖，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气息紊乱而虚弱，但属于筑基期的威压依旧如同沉重的铅云，笼罩着整个矿洞。

她看都没看垂死的青衣弟子，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滚到岩石阴影下的储物袋，伸出如同枯枝般、沾满粘稠血污的手，颤巍巍地抓去！

就是现在！！！

林风眼中寒光爆射！他不再压制体内那狂暴但被石碑暂时“驯服”的能量洪流！反而将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和那刚刚恢复到15%的微弱灵力，如同点燃火药桶的火星，猛地注入右臂，狠狠灌注进怀中那滚烫的石碑残片之中！

“给——我——吞——！！！”

心中无声的咆哮炸响！

嗡——！！！！

石碑残片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浑浊厚重的寂灭光晕瞬间膨胀！那仅剩指甲盖大小的暗红邪物碎片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最后一丝精纯本源被石碑残片彻底鲸吞！

吞噬完成！能量源断绝！

石碑残片那滚烫的温度骤然降低，表面的浑浊光芒如同潮水般收敛，重新变得古朴晦暗，唯有那玄奥的裂纹深处，似乎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暗红流光，一股比之前更加深沉厚重的寂灭守护气息弥漫开来。它不再发光，却仿佛与整个矿洞的黑暗岩石彻底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而与此同时，那股失去了源头、却依旧在林风体内左冲右突的狂暴能量洪流，瞬间失去了石碑意志的强力压制，彻底失控！

轰——！！！

如同积蓄到极限的山洪，猛地冲垮了摇摇欲坠的堤坝！

“噗——！！！”

林风再也无法压制，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灼热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向后狠狠撞在冰冷的洞壁上！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眼前彻底被血红色覆盖！

【警告！能量融合强行中断！】

【警告！灵力反噬爆发！】

【状态：经脉重度撕裂（多处断裂）！内出血加剧！】

【状态：灵力漩涡崩溃！灵力运转效率：8%！】

【状态：土灵根本源修复进程中断！活性衰减回：-12%！结构裂纹维持…】

【生命体征：急剧恶化！濒死！】

图鉴的警告瞬间变成一片刺目的血红色！代价惨重！但林风要的就是这反噬带来的、超越极限的、最后的爆发力！以及…那喷出的、如同信号弹般的鲜血！

“谁？！！”

老妪抓向储物袋的枯手猛地顿住！仅剩的独眼骤然收缩，爆射出骇人的精光，瞬间锁定了林风喷血倒飞的方向！那口喷出的鲜血，如同黑暗中最醒目的灯塔！

她根本没想到这矿洞深处，除了她和垂死的猎物，竟然还藏着第三个人！而且就在她眼皮底下！

惊怒交加！被蝼蚁愚弄的暴怒瞬间压过了重伤的虚弱！筑基期的恐怖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林风！

“找死！！”

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一团墨绿色的、散发着腥甜腐臭气息的粘稠光团瞬间凝聚！虽然远不如全盛时期，但那蕴含的剧毒和腐蚀之力，足以将此刻的林风连同他身后的岩壁一起化为脓水！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刀锋，已经贴上了林风的喉咙！

然而，就在老妪含怒出手、注意力被林风彻底吸引的刹那！

异变再生！

那原本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青衣弟子，仅存的右手食指上，一枚不起眼的灰黑色指环，骤然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乌光！

“呃啊…老妖婆…一起…死吧！！！”

青衣弟子涣散的眼神猛地聚焦，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疯狂！他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猛地将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诡异螺旋纹路的丹药，狠狠捏碎！同时，仅存的右手并指如剑，一道微弱却凝练到极致的淡青色剑气，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直刺老妪后心命门！

时机！角度！狠辣！精准！

这才是他最后的底牌！同归于尽的毒计！

“什么？！”老妪独眼中第一次露出真正的骇然！她全部的杀意和注意力都被喷血的林风吸引，根本没想到这个被她视为待宰羔羊、只剩一口气的内门弟子，竟然还藏着如此歹毒的反击！而且目标并非储物袋，而是她的命！

噗嗤！

淡青色剑气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入老妪后心！虽然威力大减，仅仅刺入皮肉半寸，但那凌厉的剑气依旧让她身形猛地一滞，凝聚的毒光团瞬间溃散大半！

更致命的，是那枚被捏碎的漆黑丹药！

一股无色无味、却带着强烈精神腐蚀和灵力湮灭气息的诡异黑雾，如同活物般瞬间扩散开来，将老妪大半个身体笼罩其中！

“腐神丹？！小畜生你！！”老妪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那诡异的黑雾仿佛无视了她的护体灵力，疯狂地钻入她毁容的脸庞伤口、断臂的焦黑处，甚至从她七窍中钻入！她感觉自己的神魂如同被亿万只毒虫啃噬，本就混乱的灵力瞬间变得狂暴失控！

“啊——！！！”老妪痛苦地嘶嚎起来，身体剧烈颤抖，如同发狂的野兽！她猛地转身，枯瘦的手掌带着失控的墨绿毒光，狠狠拍向地上那露出怨毒笑容的青衣弟子头颅！

砰！

如同西瓜爆裂！红白之物飞溅！

青衣弟子脸上凝固着大仇得报般的狰狞笑容，彻底气绝。

但老妪的危机并未解除！腐神丹的剧毒正在疯狂侵蚀她的神魂和灵力！她必须立刻压制！否则不用别人动手，她自己就会先被剧毒反噬而死！

绝佳的机会！！！

林风虽然被灵力反噬重创，喷血倒飞，意识模糊，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老妪被青衣弟子临死反扑重创、心神剧震、力量失控的瞬间！

他倒飞的身体狠狠撞在洞壁上，又无力地滑落在地，碎石和灰尘扑簌落下。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但求生的本能和早已计算好的计划，驱动着他如同垂死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左手！在身体滑落的瞬间，早已蓄势待发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猛地探出！目标，不是老妪，而是那块凸起岩石阴影下——那个灰扑扑的储物袋！

指尖触碰！冰冷粗糙的布料入手！

抓到了！

没有丝毫停顿！林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储物袋狠狠拽向自己！同时，他那微弱到几乎熄灭的灵觉，在抓住储物袋的瞬间，不顾一切地、粗暴地探入其中！

没有时间炼化！没有时间分辨！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只求最快找到能用的东西！

储物袋内部空间狭小，东西不多：几十块下品灵石，两瓶丹药（一瓶回气散，一瓶标注着“生肌膏”），几套换洗衣物，几块干粮，还有…一柄通体漆黑、剑身布满细微裂痕、剑刃却依旧闪烁着瘆人寒光的无鞘断剑！剑柄古朴，缠绕着磨损的黑色布条，散发着一种深沉的、不祥的杀伐之气！

断剑！就是它！

林风残存的意识瞬间锁定这柄唯一的武器！灵觉如同无形的钩子，狠狠勾住那冰冷的剑柄！

出来！！！

唰！

一柄长约二尺、通体漆黑、剑尖断裂、剑身布满蛛网般裂痕的残剑，瞬间出现在林风无力的左手中！剑身入手冰凉刺骨，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仿佛由无数亡魂凝聚而成的杀伐重量！仅仅是握着它，林风就感觉一股冰冷的煞气顺着掌心钻入体内，刺激得他那麻木的身体都微微一颤！

而此刻，被腐神丹折磨得发狂的老妪，刚刚拍碎了青衣弟子的头颅，正痛苦地嘶吼着，试图压制体内剧毒。她背对着林风，那佝偻的、布满破绽的后背，距离倒地的林风，不足一丈！

就是现在！

林风眼中爆发出疯狂的血色！他根本不去想这残剑能否破开筑基修士的防御！不去想自己能否挥动！他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潜能，调动那仅剩8%、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灵力，以及被石碑寂灭意志和邪物碎片能量冲击后残留在经脉中的、那一丝狂暴炽热的土系力量，全部灌注到左臂！

“杀——！！！”

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嘶吼！左臂如同灌满了岩浆和碎玻璃，剧痛欲裂！但他不管不顾，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漆黑残剑，朝着老妪那毫无防备的后心，狠狠捅了过去！

动作笨拙！毫无章法！甚至因为脱力而有些歪斜！

但那柄残剑本身，却仿佛感应到了林风那倾注了所有求生意志和决绝杀意的微弱灵力，以及…那丝被石碑寂灭意志过滤后、依旧残留的、源自地脉邪物的暴戾土系力量！

嗡——！

残剑漆黑的剑身之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深处，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暗红光芒！一股冰冷、深沉、仿佛沉寂了万古的凶戾杀伐之气，如同沉睡的凶兽被短暂惊醒！剑尖所向，空气似乎都被无声地切开！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入了半凝固的油脂。

漆黑残剑那布满裂痕的剑身，竟然毫无阻碍地、轻而易举地、完全没入了老妪佝偻的后心！从后背刺入，前胸透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老妪凄厉的嘶吼戛然而止。她身体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那截布满裂痕的漆黑剑尖。剑尖之上，一滴粘稠的、带着墨绿色的血液，正缓缓滴落。

“呃…”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仅剩的独眼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惊愕、茫然，以及一种被蝼蚁咬死的、极致荒谬的愤怒。

她似乎想回头，看看那个被她忽略的、如同臭虫般的杂役。

但，腐神丹的剧毒，心脏被洞穿的致命伤，以及那柄残剑本身蕴含的、冰冷的凶戾煞气，瞬间摧毁了她最后一点生机。

砰！

老妪佝偻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激起一片烟尘。那只浑浊的独眼依旧死死瞪着，充满了不甘和怨毒，却彻底失去了光彩。

死了？

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就这么死了？

死在一个炼气四层、重伤濒死的杂役弟子…和一柄破破烂烂的残剑之下？

林风保持着捅刺的姿势，左臂依旧死死握着那深深刺入老妪体内的漆黑残剑剑柄。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灼痛，身体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他看着老妪倒下的尸体，看着那柄穿透她身体的残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噗通！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早已超越极限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林风眼前一黑，握着剑柄的手无力地松开，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冷的碎石地面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昏迷前最后残留的感知里，只有那柄插在老妪尸体上的漆黑残剑，在矿洞的微光下，剑身裂痕中那一闪而逝的暗红光芒，以及…怀中那重新变得冰冷、沉重、散发着亘古寂灭气息的石碑残片。

矿洞深处，只剩下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