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孟婆桥篇:雨打风吹过奈何

“来一碗汤,忘却前尘事。”

“等一个人,守在彼岸旁。”

耳边传来老婆婆的念诵,唐熹睁开双眼。

周边的景物像是笼罩了一层烟云,模糊且不真实。

她站在竹筏上,而竹筏顺着河流在飘荡。

河流中的水并不湍急,甚至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涛,而竹筏却在随着河水漂动。

【欢迎来到B级模式,孟婆桥篇。孟婆桥的每一缕魂都是一个人,一个因为爱而不得,选择停留与守候的人。】

“那岂不是全是恋爱脑。”唐熹望着那一个个人,感觉自己要发了。

【但是因为爱而不得的遗憾而停驻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有不够美好的过去,可能因为环境,时代,甚至是偏见,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偶然因素】

【所以这个板块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相应的,找到大数值恋爱脑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一个人忽然走在了唐熹的面前,直直地望着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唐熹的脸。

唐熹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恍惚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那人忽然消散,化作了一片片蓝色的羽毛,在空中消失。

“你是谁?”唐熹喃喃,“为何我会泪流满面。”

“孟婆桥曾有一个传说,曾经有一个将军为守护一城的人而死,而那一城的百姓却将功劳归功于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一人便在死后日日守在这里,终日游荡,只为找回那个将军。”一个苍老的声音温柔地说道。“感谢你让她回忆起曾经,所以她便安心地踏入轮回了。”

“可我。”唐熹语塞,“我并不是……”

“可能是因为相似的容颜吧。”老婆婆笑的慈祥,她的目光中闪着泪花,“其实是常有的事,她的爱人也不希望她因为一个念想而停留在这里不愿向前吧,所以你不必内疚。”

“这样吗。”唐熹轻声道。

【宿主,这里面带着我们的恋爱脑任务目标哦,你可以试着打声招呼。他们自会判断你们是不是它们要找的人。】

唐熹冲着某个帅的打了声招呼:“嗨~”

那人原本在无意识的游荡,忽然间被唤醒了什么,气质瞬间变了,手中幻化了一柄长刀。

那柄刀直直地扫向唐熹,就算是幻化成的假刀,她也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半晌,在唐熹惊魂未定下,重新恢复了游历的神态。

谁家跟爱人打招呼是用刀的,疯了吧。

太可怕了吧。唐熹两眼一黑。

她再也不想随便打声招呼了。

她看着岸边的那些人,在老婆婆的竹筏驶来的时候,他们不断地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与动作,还有人不断地想朝着河中央的她们跑来,却被忽然翻涌的河水拍打着回去。

不断地跑来,不断地被河水拍打回去。

“他们这是?”唐熹问道,“他们为何会这么执着。”

“不过是一段入土都难以忘却的感情罢了。”老婆婆和蔼地笑着,“有些人爱着爱着,就忘了自己是谁,只顾着在岸边守着,渐渐也忘了为到底谁守着。”

老婆婆停止了煮汤,朝着汤里面舀了一瓢,那汤化作风雨降落了下来。

那些岸边的人安分了些。

唐熹的肩膀上又落了些淡蓝色的羽毛,缓缓消散。

老婆婆从河里打了桶水,倒进了汤锅里。

她轻轻闻了闻:“唔,真香。”

唐熹也很好奇,却被系统制止。

竹筏已靠岸,岸边不远处是一道桥。

那老婆婆自顾自地继续叨叨:“路过的人,他们都会一一打招呼。化作初见爱人时的样子,渴望唤起自己或爱人久远的记忆。”

“有些人宁愿成为彼岸旁的一缕孤魂,也不愿意踏上这孟婆桥。”

“有些人误回人间,只为完成一个念想,有些人渐渐被河水侵蚀,魂魄残缺,终身难入轮回。”

“少女,你又是因何来走这一遭呢。”老婆婆盛了一碗汤,放在桌子上。

一碗,又一碗。

唐熹的目光坚定,望着孟婆桥边迟迟不愿意离开的魂魄,缓缓道:“为了继续活着。”

“哦?”孟婆停止了盛汤,望着唐熹,目光带着死气,“这里不接待渴望继续活着的人。”

【宿主快跑,这老东西要发飙了。】

收到!唐熹也预料到了危险,一个飞跃,从桥上跨了下去。

那些人忽然间变成了骑兵,朝着唐熹涌去。

【宿主宿主,快挑两个魂魄进入,这里不能多待,你的时间不多,找两个标记一下赶快走。】

收到!

唐熹随手拉了两个魂魄,贴上系统给的印迹,朝着河水里跳去。

“系统,开传送门。”

【滴,已接收,现在开启,久日城板块】

赢国有一人,本为工匠。无聊之时,研究出了一种弩。本来是为了让儿子取乐,却无意间被周国游历的赢国七皇子发现。

七皇子在钻研了解后大喜,立刻呈报,却被当时的朝臣暗算。

朝臣将此报拦截下来,大肆宣扬自己获得了一种流传久远的绝世奇兵,私下里却派人去暗害工匠一家。

赢国之主颇为满意,暗地里着手制造。

自此之后,疆土纷争不断。

赢国的大肆扩张让周边的各个国家和地区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几个国家联合起来,想要反抗赢国的兵戈。

民间留传出一则消息,绝世奇兵本有主,此主为一女,是缔造者流落在外的孩子。

千里之外。

一个浑身脏污的小女孩正眺望着远方,远方是破败的平地,一些凝固的鲜血正被风沙遮蔽。

一眼望不到头,百里无生机。

“当子。”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自风沙中走来。

“唐熹,你怎么来了。”当子回头,此时的她正麻木地擦拭着手中的刀,刀刃微卷,带着些豁口。

“该去上晨练了,今天说是要多跑三圈。”唐熹伸出手。

当子正坐在城墙的高台上,她一跃而下,低头整理着破旧的鞋子:“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去吧,迟到了会被责罚。”

唐熹望着当子的模样,暗暗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