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者之心与神乐心眼

海风带着淡淡的咸腥味，吹拂着甲板。

克里克舰队的残骸，早已被无情的大海吞没，只留下一些零星的木板，在蔚蓝色的海面上起起伏伏，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一边倒的裁决。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之前那场短暂而血腥的战斗，不过是一场幻觉。

小船平稳地航行着，船头破开水面，发出的“哗哗”声，是此刻天地间唯一清晰的声响。

叶天昭盘膝坐在船头，双目紧闭，似乎在调息之前战斗中微不足道的消耗。他的呼吸平稳而悠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这片大海融为一体的宁静气场。

波雅·汉库克则跪坐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像一个最虔诚的守护者。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船上被爆炸波及的每一个角落都擦拭得一尘不染。此刻，她双手托着香腮，一双动人的美眸一瞬不移地凝视着叶天昭的背影。

她的心中，依旧激荡着无法平息的波澜。

天昭大人，实在是太强大，也太温柔了。

汉库克见识过无数的强者，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海军大将，甚至是她曾经无比畏惧的天龙人。但那些人的强大，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令人窒息的暴虐与威压。他们以力量为尊，视弱者为蝼蚁，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征服与毁灭。

可她的天昭大人，却截然不同。

他拥有着远超那些人的、神明般的力量，却又怀着一颗佛陀般的慈悲之心。他会为平民的苦难而愤怒，会为生命的逝去而悲伤。他的裁决，不是为了满足杀戮的欲望，而是为了维护某种更高层次的、她暂时还无法完全理解的“道义”。

特别是，他最后放过了那个名为阿金的男人。

这个决定，在汉库克那信奉“弱肉强食”的思维里，是难以想象的。在她看来，敌人就是敌人，无论是首恶还是胁从，都应该被毫不留情地碾碎。可天昭大人却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并且，系统也给予了“良”的评价和丰厚的奖励。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过去所信奉的一切，都是错的？

不，不能说是错的。只能说，天昭大人的境界，已经远远超越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

她不需要去质疑，她只需要去学习，去追随，去努力跟上他前进的步伐，让自己能成为他身边最合格的助力，而不是一个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的花瓶。

“在想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汉库克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叶天昭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调息，正回头微笑着看着她。

“天……天昭大人！”汉库克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妾身……妾身只是在想，您为何要放过那个叫阿金的男人。妾身……有些不明白。”

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这不是质疑，而是一种求知，一种想要更贴近他内心世界的渴望。

叶天昭看着她那副好奇又带点小心翼翼的模样，耐心地解释道：“汉库克，杀戮，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是最无用的解决方式。”

他站起身，走到船舷边，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

“你想想看，我如果杀了克里克，再杀了阿金，再杀光他们所有的部下，会发生什么？”他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提问。

“那些罪有应得的恶棍，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汉库克理所当然地回答。

“没错。但然后呢？”叶天昭继续问道，“大海上，每天都会有新的‘克里克’出现，每天也都会有新的‘阿金’，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追随着那些恶人。我能杀光一个克里克海贼团，难道还能杀光这片大海上所有心怀恶念的人吗？”

汉库克闻言，陷入了沉默。

“杀戮，只能带来恐惧，而恐惧，只会催生出更深的仇恨与更疯狂的恶行。”叶天昭的声音变得深邃，“我要做的，不是成为一个让海贼闻风丧胆的屠夫。我要做的，是树立一个标杆，一个榜样。”

“我要让这片大海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行善者，将得到庇护与奖赏；作恶者，必将受到严厉的裁决。我要让那些像阿金一样，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误入歧途的人看到，除了追随邪恶，他们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

“我放过阿金，是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一颗关于‘善恶’、‘是非’、‘恩义’的种子。或许，这颗种子永远不会发芽，他依旧会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但也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能够庇护他人的大树。到那时，我今天饶他一命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了杀死一百个克里克。”

叶天昭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已经听得有些痴了的汉库克。

“我的目标，是改变这个世界，而不只是清理这个世界。要改变，就必须去教化，去引导，去让更多的人心向光明。这，才是一个王者应该做的事情。单纯的毁灭，那是暴君的行径。”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汉库克豁然开朗。

她终于明白了。

天昭大人的温柔，并非软弱。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着眼于未来的、足以改变人心的强大！他所看到的，早已不是一场战斗的胜负，一个敌人的生死，而是整个世界的格局与未来！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心！

“妾身……妾身明白了！”汉库克激动得俏脸通红，她上前一步，双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无比璀璨的光芒，那是一种混杂了爱慕、崇拜、骄傲与绝对信仰的光芒。

“不愧是天昭大人！不愧是妾身选中的男人！您的胸襟，比这片大海还要广阔！您的智慧，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深邃！”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心中男人伟大的万分之一。

看着她那副狂热粉丝般的模样，叶天昭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未来的路还很长，需要我们学习和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嗯！”汉库克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安抚好这位狂热的女帝后，叶天昭重新坐下，心念一动，将意识沉入了系统面板。

刚刚获得的10点美德点，安静地躺在属性栏里。

【姓名：叶天昭】

【美德系统：等级1】

【美德点数：10】

【已掌握技能：】

【1.阴封印（圆满）：查克拉储存/转化效率51%。可升级，下一级需10美德点。】

【2.飞雷神之术（熟练）：空间感知范围1000米。可升级，下一级需5美德点。】

【3.医疗忍术（精通）】

【4.基础体术/忍术（精通）】

看着面板上的选项，叶天昭陷入了思索。

10个美德点，不多不少，正好可以将【阴封印】再次提升。作为他的核心续航与根基，提升【阴封印】无疑是最稳妥、最正确的选择。这意味着他能储存更多的查克ラ，恢复能力也更强。

但是……

叶天昭的目光，落在了【飞雷神之术】上。

只需要5点，就能将其提升到“精通”级别。这意味着他的空间感知范围会大幅增加，发动速度和精度也会提升。在战斗中，这无疑是立竿见影的提升。

性价比似乎更高。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系统面板上，忽然弹出了一行新的提示。

【检测到宿主首次获得10点以上美德点，且对‘王者之道’有了初步感悟，解锁特殊技能兑换权限。】

【新技能可选：】

【神乐心眼（入门）：消耗10美德点。】

【技能描述：漩涡一族密不外传的超强感知秘术。能够通过感知查克拉，来洞察方圆数十公里内的一切生命体活动，并能通过查克拉的特质，来判断对方的善意、恶意、情绪波动，甚至能分辨出对方是否在说谎。此为王者必备的洞察之术。】

看着这段描述，叶天昭的呼吸，猛地一滞！

神乐心眼！

这……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技能！

他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攻击力，也不是防御力。以他目前的实力，配合汉库克，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几乎可以横着走。

他最缺的，是情报，是洞察力！

是对这个广阔而陌生的世界，更深层次的感知能力！

无论是寻找伙伴，还是惩恶扬善，如果能提前洞悉对方的善恶与强弱，无疑能让他规避掉无数的风险，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就像他刚刚对汉库克说的那样，王者，需要的是洞察全局的智慧，而【神乐心眼】，就是赋予他这种智慧的最强之眼！

其战略意义，远远超过了单纯提升【阴封印】或者【飞雷神之术】！

“兑换，【神乐心眼】！”

叶天昭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叮！消耗10美德点，成功兑换技能：神乐心眼（入门）。】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落下，一股庞大而玄奥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那是一种全新的、感知世界的方式！

叶天昭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投入了一滴墨水的清水，瞬间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不再是通过眼睛去看，不再是通过耳朵去听。

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感知”！

他“看”到了！

他清晰地“看”到，身旁的汉库克，她的体内，流淌着一股强大而炙热的、如同太阳般充满了爱恋与崇拜情绪的能量。那份毫无保留的信赖与倾慕，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耀眼。

他又将感知延伸出去。

他“看”到，在他们小船下方数百米深的海底，一头体型巨大的海王类正在沉睡，其生命能量如同一座沉寂的火山，磅礴而有力。

他再将感知向着更远处扩散。

十公里……二十公里……三十公里……

他“看”到了一座座岛屿的轮廓，感受到了岛屿上那成千上万个渺小却又独特的生命气息。他甚至能模糊地分辨出，哪些气息充满了平和，哪些又带着暴戾与邪恶。

整个世界，在他的脑海中，瞬间从一幅平面的画卷，变成了一部立体的、充满了各种信息标注的、实时更新的沙盘！

这就是……神乐心眼！

叶天昭缓缓睁开眼睛，一道精光，在他的眸底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看向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充满自信的微笑。

“怎么了，天昭大人？”敏感的汉库克察觉到了他气质上那微妙的变化，好奇地问道。

叶天昭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那份从对方心底传来的、无需言语的绝对信赖。

他微笑着，轻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片大海，变得比以前……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