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王朝,京都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沈记绸缎庄的门楣在晨光中微微摇晃。雕花木门吱呀推开,身着织锦缎面长衫的沈昭辞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把镶玉折扇,眼底尽是漫不经心。
“快看,沈家那草包又出来丢人现眼了!”街边茶摊传来窃窃私语。几个江湖汉子放下茶碗,对着沈昭辞指指点点,“听说他连最基础的吐纳术都学不会,沈家怎么养出这么个废物?”
沈昭辞充耳不闻,摇着扇子踱到街边,伸手拦住了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这串儿,本少爷要了。”他随手丢了块碎银,咬下颗裹着糖衣的山楂,酸甜滋味在舌尖散开。
绸缎庄内,掌柜王福急得直搓手。这位少东家看似整日游手好闲,可真要出了乱子,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少东家,昨日进的云锦还没清点......”
“慌什么?”沈昭辞晃了晃扇子,“本少爷心里有数。”他慢悠悠地走进内堂,随手摸过一匹湘绣软缎。指尖触到绸缎的瞬间,他瞳孔微缩——这看似普通的绸缎纹理间,竟暗藏内力波动!
夜幕降临,沈昭辞屏退了下人,独自在库房内翻找。突然,窗外传来细微的衣袂摩擦声。他眸光一冷,装作醉醺醺地撞翻了货架,五颜六色的绸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什么人?”沈昭辞踉跄着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恐。三道黑影破窗而入,蒙面黑衣人手中匕首泛着寒光:“交出雪魄簪,饶你不死!”
沈昭辞跌坐在地上,手中折扇“啪”地展开:“大爷们说什么呢?小的听不懂......”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袭来,匕首直取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沈昭辞手腕轻抖,身旁散落的绸缎如灵蛇般缠上黑衣人手腕。他脚尖点地,借力翻身而起,绸缎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长鞭,横扫而出。
“草包”二字还未出口,三名黑衣人已被绸缎捆成粽子。他们惊恐地发现,这看似柔弱的绸缎竟暗含机关,无数细小银针从绸缎纹路中弹出,封住了他们周身大穴。
“说,谁派你们来的?”沈昭辞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折扇,眼底却冷若冰霜。黑衣人咬牙不语,突然,为首者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沈昭辞皱眉蹲下,从死者怀中摸出一枚玄铁令牌,上面刻着“影”字暗纹。他瞳孔微缩,十年前灭门惨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天剑阁被灭门那晚,他在血泊中看到的,正是同样的令牌。
“少东家!”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昭辞迅速将令牌藏入袖中,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王福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狼藉和昏迷的黑衣人,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毛贼罢了。”沈昭辞打了个哈欠,“去报官吧,就说本少爷见义勇为。”他转身走向内室,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映出少年挺拔的身姿,与白日里的纨绔形象判若两人。
深夜,沈昭辞取出父亲留下的玉佩,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龙形纹路。十年前,天剑阁满门被灭,他被父亲拼死送出,隐姓埋名在沈家。这些年,他装疯卖傻,暗中修习残缺的《九曜剑诀》,钻研机关术,只为等待复仇的那一天。
而如今,影卫营的出现,雪魄簪的失窃,一切都预示着,平静的伪装即将被打破。沈昭辞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属于天剑阁遗孤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处,一座朱红大门缓缓打开。身着赤色劲装的女子负手而立,腰间的红袖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望着沈记绸缎庄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昭辞,当年你弃剑而逃,如今,又要装到何时?”
风起云涌,暗潮涌动。京都的夜色下,一场关于血脉、复仇与江湖的传奇,正徐徐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