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疑云笼罩：青云门中的暗流涌动

庆功宴的喧闹声顺着夜风飘上屋檐时，我听见石灵犀的储物袋发出细碎响动。

她掀开袋口，那只从药王谷顺来的金丝蛐蛐正在啃食半片焦黑的烟花纸屑，暗红色触须沾着可疑的黏液。

“这畜生倒是识货。“我伸手要捉，蛐蛐突然吐出个指甲盖大小的血色玉牌。

石灵犀用发间银簪挑开表层包浆，半朵莲花纹路在月光下渗出血丝。

祠堂方向传来三更梆子声，原本悬挂证物箱的房梁突然坍塌。

我们赶到时，值守弟子正对着满地灰烬发愣——那箱子里本该装着三十七枚刻着长老印鉴的毒镖，此刻却只剩几片烧焦的蛇鳞。

“林长老说证物要转移去剑阁。“小弟子攥着扫帚的手在发抖，衣摆沾着几粒暗金色香灰。

我认得这种迦南香，整个青云门只有掌门闭关的寒潭洞才用。

石灵犀突然拽着我后退三步，祠堂门槛上残留的剑痕正缓缓渗出青黑色液体。

她用蛐蛐尾巴沾了点送进嘴里，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是渡劫期修士的本命剑气。“

第二天卯时，藏经阁的青铜门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守阁老仆递来竹牌时，我注意到他虎口新结的痂呈现诡异的六芒星形状。

石灵犀装作绊倒扯开他袖口，内衬上绣着的血色莲花正被某种药汁晕染成暗褐色。

我们在丙字架第三层找到《南疆毒物考》，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蛇蜕。

战神灵瞳自动激活的瞬间，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蛇蜕鳞片纹路竟与林长老剑穗上的蛇鳞完全吻合，边缘还残留着半枚莲花状齿痕。

“药王谷三年前剿灭的拜月教......“石灵犀突然把书页按在窗棂上，正午阳光透过虫蛀的孔洞，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南疆地图。

最北端的血色标记与昨夜灰烬拼成的地图完美重叠，那个位置分明标注着“寒潭“。

阁楼木梯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张无忌带着三个执法堂弟子堵在楼梯口，他新换的玉带扣上嵌着朵血色琉璃莲，随着动作不断折射出妖异红光。

“胡师弟好兴致啊。“他屈指弹飞书架上某块积灰的玉简，暗格里立刻滚出半截焦黑的剑鞘，“昨夜剑阁失窃，丢的正是二十年前剿灭拜月教时缴获的魔剑——这么巧你们今早就来查拜月教的典籍？“

我按住石灵犀摸向腰间软剑的手，战神灵瞳却不受控制地锁定张无忌颈侧。

他皮肤下有条金线在游走，与那日林长老后颈闪过的残影如出一辙。

过度使用的刺痛感从眼眶蔓延到后脑，视野边缘开始泛起雪花点。

“张师兄腰间这朵血莲倒是别致。“我强忍着眩晕抓起那本《南疆毒物考》，“听说拜月教圣女最爱在信物体内种下噬心蛊，发作时蛊虫会从眼耳口鼻钻出来......“

张无忌突然暴起，佩剑带着腥风劈向书案。

石灵犀甩出的翡翠耳坠在空中炸成绿雾，趁他挥袖遮挡的瞬间，我掀开地砖暗格，将昨夜收集的蛇鳞碎片撒向执法堂弟子。

“这些可是林长老剑穗上的东西。“我看着那些年轻弟子突然煞白的脸色，“你们猜，若是掌门出关时发现本命剑气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阁楼忽然剧烈摇晃，某个封印古籍的铁盒自动弹开。

泛着磷光的书页中飘落半张焦黄符纸，上面用血画着的莲花正与我们收集的碎片渐渐重合。

石灵犀突然拽着我撞破后窗，身后传来张无忌气急败坏的吼叫：“拦住他们！

证物还在......“

我们在后山瀑布边停下时，石灵犀的袖口渗出血迹。

她满不在乎地撕下染血的衣料，露出内侧用金线绣着的残缺地图：“药王谷的晒药场底下，埋着拜月教最后一任圣女的棺椁。“

我摸出怀里温热的储物玉佩，紫色丝绦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

石灵犀把玩着那截变色的丝线，突然轻笑出声：“听说噬心蛊最怕雪山金蚕丝的味道。“石灵犀沾血的指尖按在我手背上，瀑布溅起的水雾凝成细珠挂在她睫毛上。

我望着她袖口翻卷的伤口，喉咙发紧：“张无忌颈后的金线......“

“嘘——“她突然抬手替我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指腹擦过我颈侧时留下温热的血痕，“胡大哥的领口沾了铁锈味。“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却看见她垂落的左手正对着瀑布后的岩壁比划莲花手势。

崖壁青苔间闪过半片紫色衣角。

我顺势抓住她手腕，故意提高音量：“这破门派不待也罢！“藏在袖中的《南疆毒物考》滑落半页，正巧露出寒潭位置的朱砂标记。

暮色四合时，我们蹲在药圃翻找金丝蛐蛐啃过的蛇蜕。

石灵犀突然将沾着夜露的紫苏叶贴在我眼皮上，凉意刺得战神灵瞳微微发颤：“林长老戌时会在后山练剑。“

绕过第七棵挂着红绸的老槐树，林长老的剑气已削平半片竹林。

石灵犀将蛇蜕碎片抛向剑风，那些鳞片竟在空中拼成半朵血色莲花。

林长老的剑穗突然剧烈震颤，末端缀着的蛇牙吊坠泛起青光。

“你们倒是会挑时辰。“林长老收剑时，剑气震落满地竹叶。

我注意到他虎口新添的伤口正渗出暗金色液体——和藏经阁老仆虎口的六芒星伤疤如出一辙。

石灵犀突然掏出浸过药汁的帕子：“长老的剑穗该擦擦了。“帕子接触蛇牙的瞬间腾起青烟，林长老暴退三步，剑穗上的蛇鳞竟开始片片剥落。

我趁机展开书卷中夹着的焦黄符纸：“三日前寒潭洞飘出的香灰里，混着拜月教圣女的骨粉。“符纸上的血莲纹路突然蠕动起来，与林长老剑穗脱落的蛇鳞产生共鸣。

林长老的佩剑突然脱手插进青石，剑身映出他剧烈收缩的瞳孔：“二十年前围剿拜月教，我亲手将圣女的头冠沉入寒潭......“

远处传来急促的梆子声，石灵犀突然拽着我扑倒在地。

林长老的剑气擦着头皮掠过，将十丈外的松树拦腰斩断。

树后闪过半截绣着血莲的衣角，张无忌的琉璃佩饰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红光。

“寒潭有变！“林长老突然甩出三道传讯符，符纸却在空中自燃成灰。

他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剑穗残留的蛇鳞正逐渐变成墨绿色——和执法堂弟子衣摆沾染的颜色完全相同。

石灵犀突然将金丝蛐蛐塞进我掌心：“该喂食了。“那小东西的触须沾到墨绿色鳞片，突然吐出团裹着血丝的金线。

我捏着金线凑近战神灵瞳，无数细小的蛊虫正在线中游动。

林长老的剑锋突然抵住我咽喉：“你们从哪得来的噬心蛊？“

石灵犀轻笑出声，指尖弹在剑身上震开几星火花：“三日前掌门闭关前，给所有长老发了雪山金蚕丝编的剑穗——林长老的怎么变成蛇牙了？“

月光偏移的瞬间，林长老的影子里突然钻出条金线。

我忍着刺痛激活战神灵瞳，看见他后颈皮肤下游动的金光与张无忌颈后的如出一辙。

石灵犀突然甩出浸透药汁的发带，缠住林长老手腕的刹那，他剑穗上最后一片蛇鳞轰然炸裂。

“寒潭......掌门......“林长老踉跄着扶住断竹，瞳孔时而清明时而混沌。

石灵犀拽着我退到山岩后，将染血的半张符纸塞进岩缝：“子时三刻，噬心蛊最弱的时候。“

我们摸回弟子房时，窗台上留着枚沾露的紫苏叶。

石灵犀对着铜镜处理伤口，突然将梳子砸向房梁：“偷听的老鼠该换换口味了。“半截断指应声掉落，指节上的六芒星刺青正渗出暗金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