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伸出一根手指擦了擦他脸上的口红印，拿起鞋柜上的钱包递给他。
“伊姐，不用带吧，我都跟着你了。”
“你是我的秘书，以后在外面都是你付钱，你不带我自己来？”
陆越笑道：“我是觉得带着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伊姐总是有道理！
陆越接过钱包放进裤兜，罗伊看看他，男士裤袋大，也看不出什么。
“什么时候再去给你买个手拿包，东西多的时候用。”
跟着罗伊走进电梯，陆越看看身边的女人，她依然是职场风的衬衫加半裙，得体而时尚，“伊姐，你为什么打扮这么隆重啊？”
罗伊转头扫他一眼，“姐姐精致惯了，下不来的。”
陆越笑了，这什么发言？
罗伊又认真道：“姐姐经常要见客户，偶尔也要陪领导见外商。有时就是临时的。我本身是策展人。
包括你，平时不用穿西装，但形象是要保持的。客户越来越多，有些应酬姐姐要慢慢交给你。”
“知道了。”陆越也郑重起来。
一个女人应酬也确实累，伊姐带他来应该也不只是找个男人。陆越真心希望能帮上她。
到天河一家茶楼前停下车，罗伊带着他上楼，坐在窗边。
服务员抱着菜单端着茶过来。罗伊翻开厚厚的菜单，茶楼的早餐比钱塘的五星酒店还丰富，陆越看着图片，罗伊点了一长串交给服务员。
“我们吃得完吗？”
“还有你静姐，而且每样很少的。”
“静姐也来吗？”
“期待吗？”罗伊笑笑地看着他。
陆越被问懵了，“伊姐，她是你姐，你让我期待我就期待呗，你让我不期待我就不期待。”
罗伊笑起来。
陆越无奈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什么啊？一天天的逗他玩儿！
望向窗外，底下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摇曳在一个女人纤细的腰肢上，走进门口。
陆越一直盯着这头头发，直到消失在入口，不觉期待地望过去二楼的入口，出现的正是程静姝那张典雅的脸。
她没像前天那样挽着头发，而是披散下来，又直又长又柔顺又黑亮，陆越只在洗发水广告里看过这样的头发。
黑发下一对长长的珍珠耳环随着她摇曳生姿的步态，在雪白的脖颈旁晃荡。
静姐总是戴细细的长耳环，而伊姐喜欢戴饱满圆润的耳钉，两姐妹都非常明白自己的腔调，擅于发挥自己的优势。
柔顺的黑发配着她那张玉一般精雕细琢的瓜子脸和裹着碎花长裙的柔软纤细的杨柳身段走了过来。
还是那种看了就想娶回家，知道她嫁人了就羡慕她老公的端庄淑女。
但一想起床头柜里的玩具，陆越就低下头，无法正视她。
程静姝优雅地在罗伊身边坐下，看着对面的陆越，“怎么了？静姐伤到你的眼了？”
“对，太耀眼了，伤到了。”陆越依然低着头。如果静姐的出场也算一个的话，不是前天在海鲜排挡，而是今早在茶楼，像仙女一样冉冉升起。
程静姝笑吟吟地转头看着罗伊，“看你家小男友，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还害羞，这就调戏起姐姐来了。”
罗伊笑道：“那只许你调戏人家不许人家调戏你吗？”
两个女人拿着他打趣，当女人比男人多的时候，男人就是被凝视对象。陆越又转头看着窗外。
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多数是老头老太太，再没有这样看见头发就想看看脸的人了，只有看见头就不想看脸的了。
很快茶楼就坐满了。花都人真有钱，刚刚看菜单，也不便宜。
他们点的菜也一样样端上来，果然小份，桌上摆满了小盅子小笼子小盘子。
一个早餐吃这么多钱，也是开了眼了。要是他自己，既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闲钱。他吃早餐都是一边赶路一边吃完的，骑着自行车都能吃口热干面。
现在却陪着两个姐姐，在茶楼慢慢享用早餐。
三个人吃早茶确实更好，可以点很多样，每样基本就三四个，三个人刚好分吃，姐姐爱吃的，就留给姐姐。两个姐姐不吃的，就留给他。
两个姐姐战斗力依然十分强悍，把一大桌早点消灭了。喝一口茶漱漱口，又各自拉开包，拿出一小瓶漱口水漱漱口，掏出小镜子和口红补妆。
陆越看着她们，女人真麻烦啊！两个姐姐活得真精致啊！
罗伊见他在对面呆看，把漱口水递给他。
陆越接过来，也跟着精致一下，喝一口漱漱口，味道不错。
程静姝一边对着镜子补口红一边笑道：“对了，男孩子要爱干净，才能随时随地接吻。”
陆越差点一口漱口水喷出来，罗伊白程静姝一眼。
两个姐姐补好妆，收拾放进包包，站起来。
陆越去结账，出来，静姐已经坐进她的皇冠里，跟他们挥挥手，走了。陆越坐进伊姐车里。
“伊姐，你随身带着漱口水真是为了随时随地接吻吗？”
“你听她瞎扯！”罗伊笑道，“她去跟谁接吻？她那嘴就是闲的！姐姐们只是习惯了，这是对自我的要求，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你去逛街的时候，售货员上来，一张口饭菜味儿就喷你脸上，你是不是不想听她说话了？也不想在那儿买东西了？
虽然你是男人，但也要经常面对客户，不用化妆，基本礼仪还是要的。如果不注意形象，别人不会告诉你，只会远离你。”
“嗯。”陆越受教了，本来是个糙汉，看来要被伊姐培养得精致了。
“哎伊姐，那是不是我去了公司就要叫你罗总啊？”陆越突然想起来。
“就叫我伊姐，其他人怎么叫跟你没关系。”
陆越心花怒放，感觉到自己的特殊。
离吃饭的茶楼没开多远，罗伊就开进一栋写字楼停车场。
进去楼里，陆越看着电梯外面的标识——10F大罗会展有限公司。
只此一家会展公司，不是这家还是谁？还有个罗字！
陆越笑道：“我罗姐果然不一般。大罗，源于道教，大即为广大，无量；罗，即为网，天罗地网，包罗万象；大罗，即为道教三十六天最高境界之大罗天；居住掌管大罗天的叫大罗金仙，是超越一切时空，永恒逍遥自在的天仙。我的姐姐，是不是这样啊？”
罗伊笑容满面，她取这个名字，只是方便，也突出大。她递出名片的时候，一下就被人记住了，大气又亲切，像她的人一般。
陆越这一番附会，更完美了。
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等电梯，听到陆越的话也笑了，跟罗伊打招呼：“罗总，你这位客户很懂你啊。”
“这是我秘书。”罗伊笑道。
陆越也跟周围看着他们的人笑着点点头。
似乎她出现在哪里，就集中哪里的目光，陆越都习惯了。
“好好好，秘书好啊！这么懂罗总！”
“小伙子这张嘴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陆越怎么感觉怪怪的，他们一定是嫉妒我吧？
进电梯，陆越按了十楼，站在罗伊身边，低头见她的嘴角还翘着。
让老板心情好，是秘书的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