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痛！“桑陌眼睛骤然刺痛！突然倒在了地上！
“桑陌？桑陌？你怎么了？！”季然看到后立马跑过去，把桑陌扶起来。
程雪也立马跑了过来，一起把他先扶到沙发上休息，“我刚才已经联系了救护车！”
桑陌此刻脑海的意识中闪过三百帧未来残影：钢制顶灯将在五十六秒后贯穿白大褂男生的左肩、暴雨中救护车红灯晕染成靛青色、自己鼻腔涌出的血珠在瓷砖上拼出π的前九位。他抓起《离散数学》掷向消防喷淋头，精装本擦过戴VR眼镜的学弟耳际，在警报声炸响的瞬间，瞥见季然手腕纹身切换成急救模式的红光……无数的残影片段拼接在了一起，犹如盗梦空间一般，一个个场景不断切换。
季然的手掌还带着咖啡豆的焦香，桑陌却在他臂弯里剧烈抽搐。那些未来残影如锋利的回忆碎片扎进神经，视网膜上炸开的血色光斑里，他看见程雪白大褂口袋滑出的采血管——针尖泛着与咖啡机蒸汽管相同的钴蓝色。
“让开！“桑陌突然睁开眼睛，并挣开搀扶，撞翻了季然胸前的虹吸壶。滚烫的瑰夏咖啡在空中凝成诡异的悬浮液滴，每一颗都映出图书馆穹顶玻璃的裂纹走向。他的银杏叶吊坠正在发烫。
程雪按住他渗血的的手腕：“同学你需要镇静剂......“
“五十四秒！“桑陌嘶吼着抓起《离散数学》，书页间飘落的演算纸在空中拼成三维坐标系。
季然腕间的智能纹身突然迸发强光，全息键盘凭空浮现。她以违反人体工学的速度输入代码，咖啡厅所有金属制品瞬间磁化——飞坠的钢钉如撞上无形屏障，在程雪头顶十公分处凝成危险的悬浮矩阵。
“你果然不是普通咖啡师。”程雪松开桑陌，从白大褂内袋掏出神经阻断器，“穹顶第三实验室的磁控技术，你怎么会.....？”
她的话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桑陌正用美工刀划开自己的小臂，血珠沿着胳膊滴落。那些血珠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竟在空气中投影出密密麻麻的代码。
“快走！”桑陌拽着季然撞碎侧窗玻璃，身后传来钢钉暴雨般坠地的脆响。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未来影像：“”救护车根本不是医院的”，只见车身上“天穹生物”的LOGO正在雨幕中溶解成血红色。
两人跌进后巷时，季然的智能纹身已切换成电磁屏蔽模式。“你母亲的U盘里不止实验日志，”她扯开桑陌的衬衫，银杏吊坠正在他胸口烙出螺旋的灼痕，“这是第几次时空回溯？”
桑陌怔怔望着巷口的监控探头，那些闪着红光的镜头突然集体转向他。在某个超出人类感知的维度，他感觉自己与二十三年前的母亲重叠——林静正在同样的雨天，用同样的姿势切开自己的小臂，将混着雨水的血液喂给培养舱里的胚胎。
“第七次。“他挺了挺衣袖，扯下吊坠握在掌心，眼前浮现出倒计时：71: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