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陌掌心的银杏吊坠突然迸发强光，巷口监控探头的红光如毒蛇吐信般聚拢，他的视网膜上，那些红光正在分解，好像母亲林静实验日志里标注的警戒色。
“别直视镜头！“季然扯下围巾裹住桑陌眼睛，智能纹身投影出全息地图，“天穹生物的视觉认知技术，会通过视觉神经逆向感染。“她说话时，巷尾垃圾桶突然变形展开，露出暗格里的摩托。
桑陌跨上后座时，发现车把手上刻着熟悉的印记——正是母亲笔记本扉页的印记。“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他扯开围巾，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虹膜正泛着与吊坠相同的螺旋状。
“第六次轮回时，你把这辆摩托藏在这里。“季然发动引擎，尾焰在空气中灼出的尾气味儿，“不过这次你提前了二十三分钟觉醒，说明林教授的基因锁开始松动了。“
摩托跃入量子隧道的瞬间，桑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他看见自己曾在暴雨夜用美工刀解剖过程雪的机械义眼，在时空乱流中捡到过季然破碎的智能纹身，甚至在某次轮回尽头，亲手将母亲的实验舱推入黑洞视界。
隧道出口开在临江新区云计算中心顶楼。桑陌踉跄着扶住冷却塔，发现自己的血珠正沿着塔身纹路游走，拼出“23:00:00“的倒计时——正是量子摩托跃迁消耗的时间。
“我们需要解密U盘里的第23号文件。“季然扯开桑陌的衬衫，用纹身扫描他胸口的灼痕，“你母亲在胚胎期就给你的DNA编写了动态密码，每次时空回溯都会......“
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金属蜂鸣切断。三十七架蜂群无人机刺破云层，机翼上的天穹生物LOGO正在渗出靛蓝色液体。桑陌的视网膜自动标记出威胁等级。
“躲进数据湖！“季然甩出电磁脉冲弹。桑陌跟着她撞破钢化玻璃，坠入充斥着液态氮的服务器矩阵。在失重下落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镜面服务器间分裂重组——每个镜像都在演示不同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