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潘钰攻打西凉(1)

并州太原城的暮色漫过飞檐时,潘钰的指尖叩击着紫檀木主位扶手,发出轻而有节奏的声响。

堂下烛火摇曳,将王诩灰白的鬓发染成琥珀色,荀彧手中的竹简在光影里投下细碎的纹路,孙膑膝上的兵书半卷着,露出泛黄的舆图边角。唯有盘古身披玄甲,腰间环首刀的吞口在暗处泛着冷光。

“西凉马腾拥兵十万,盘踞陇右。”潘钰的声音沉如洪钟,案上青铜灯盏的火苗突然晃了晃,

“若能取其地,北可制匈奴,西可扼西域商路。”他的目光扫过堂下四人,“但长安杨坚素有野心,王师傅以为,他会作何反应?”

王诩整了整宽大的广袖,缓步出列。这位被尊为“鬼谷”的老者每走一步,木屐与青砖相触的声响都格外清晰:“杨坚据守关中,表面与马腾井水不犯河水,

实则暗中输送粮草。若我军西进,他必以‘唇亡齿寒’为由,自函谷关出兵。”他的手指划过舆图上长安与西凉的交界,“届时我军腹背受敌,恐成困兽。”

荀彧抚着长须颔首,青玉簪子在烛火下折射出温润的光:“王师傅所言极是。西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马腾麾下羌胡骑兵剽悍善战,而我军多为步卒,长途奔袭粮草难继。”他从袖中抽出一卷密报,“更兼近日探得,马腾已与韩遂重新结盟,兵力扩充至十三万。”

孙膑轻咳一声,倚着木杖起身。他残缺的右腿微微颤抖,却丝毫不影响言语中的锐利:“强攻不可取,然亦不可坐视马腾做大。”

他展开舆图,指尖点在黄河渡口:“可先遣偏师佯攻安定郡,诱使马腾分兵东援。同时在蒲坂津集结精锐,若杨坚按兵不动,

则趁机渡过黄河直取武威;若他出兵,便以黄河天险为屏障,与之一战。”

盘古始终沉默如铁,此刻却突然开口,声如闷雷:“末将愿领三千死士,绕道萧关奇袭马腾老巢。”他的环首刀出鞘三寸,

寒芒映得众人面色发白,“只要能破其粮草辎重,十万大军也不过是秋后蚂蚱。”

潘钰摩挲着腰间玉带扣,沉吟良久。堂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二更天的梆子敲得人心发紧。“孙膑之计虽妙,却过于冒险。”他的目光扫过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据点,

“盘古的奇袭若被识破,三千儿郎恐无生还。”他突然起身,袍角扫过案上竹简,“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暗中囤积粮草。荀彧即刻派人潜入长安,

摸清杨坚底细;王师傅负责联络雍州豪强,若战事起,务必断其粮道。”

堂下四人齐声领命。潘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太原城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

马腾的西凉铁骑,杨坚的关中锐士,如同悬在头顶的两把利剑。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场博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并州男儿的血,从来都是烫的。

并州校场的晨雾尚未散尽,十五万将士的铁甲已在朝阳下泛起冷光。潘钰将刻着“镇西”二字的将印重重按进盘古掌心,

青铜虎符相撞发出清越声响:“西郡乃西凉门户,破此城则凉州在望。”他目光扫过列阵的大将,

薛仁贵的震天弓斜挎在肩,裴元庆的梅花亮银锤压得坐骑嘶鸣,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折射着刺目光芒。

盘古单膝跪地,玄甲上凝结的霜花簌簌而落:“末将定不负主公重托!”他身后,一千大雪龙骑兵身披白熊皮,胯下黑马踏雪无痕,马蹄裹着的棉毡了所有声响。

贾诩摇着雕翎扇踱步上前,袖中滑出一卷羊皮地图:“西郡守将成公英善用骑兵,城外五里设有三处烽火台,一旦点燃,马腾的援军半日即至。”

孙膑拄着枣木杖在沙盘上划出弧线:“可命薛仁贵率三千轻骑佯攻南门,吸引守军主力。裴元庆与宇文成都各领五千步卒,

携带云梯强攻城西;姜松、潘鸿率八千精兵埋伏于北山,待敌军出城追击时截断退路。”他的木杖重重敲在“西郡”二字上,“盘古将军亲率大雪龙骑兵绕道北山,直捣敌军粮草辎重。”

当夜,薛仁贵的赤色披风在月光下如同一道流动的火焰。他将震天弓拉成满月,三支雕翎箭破空而出,城楼上的瞭望兵应声而倒。

“杀!”三千骑兵齐声呐喊,马蹄扬起的雪雾中,西郡城头的梆子声骤然响起。

成公英站在箭楼上冷笑,大手一挥:“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薛仁贵瞳孔骤缩——城内竟空无一人!“中计了,撤!”话音未落,城两侧突然涌出无数骑兵,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与此同时,城西传来山崩地裂的撞击声。裴元庆的梅花亮银锤砸在城墙上,碎石飞溅中,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已钩住城头女墙。

守军的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一名校尉被砸中头盔,鲜血顺着面甲缝隙流下。

北山脚下,姜松的长枪挑开最后一名探马咽喉。“传令下去,见到火把就出击!”他话音刚落,

远处突然亮起冲天火光——盘古的大雪龙骑兵已点燃敌军粮仓!烈焰腾空而起,照亮了成公英骤然变色的脸。

“回援!”成公英带起五千骑兵疾驰而去,却在山道中遭遇潘鸿的截击。暗血追魂马嘶鸣着人立而起,潘鸿的紫金御龙枪如毒蛇出洞,瞬间贯穿一名敌将咽喉。

混战中,姜松的枪尖挑飞成公英的头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腾的援军到了!

盘古挥舞环盘古斧劈开重围,他望着漫山遍野的敌军,突然将染血的披风掷向空中:“随我冲锋!”一千大雪龙骑兵组成锥形阵,

黑马踏碎薄冰,在敌阵中撕开一道血口。薛仁贵趁机率轻骑从背后掩杀,震天弓连珠三箭,射倒三名举着烽火台令旗的士卒。

战至黎明,西郡城头的“马”字旗轰然坠落。成公英浑身浴血,被裴元庆的银锤砸断右臂,跪倒在焦土上。

盘古踩着遍地尸首走向他,环首刀抵在他喉间:“降不降?”成公英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西凉儿郎,只有战死的鬼!”话音未落,刀光闪过,血溅当场。

残阳如血,盘古将染血的帅旗插上城头。远处传来归营的号角,他望着天边渐渐熄灭的烽火,低声对身旁的贾诩道:“传令下去,犒赏三军。马腾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日一早,加固城防。”山风卷起满地残旗,

残阳将西郡城墙染成血色,盘古望着远处扬起的漫天尘烟,马腾的败军如退潮般向西平郡涌去。

马超的银枪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枪缨上凝结的血珠随着颠簸簌簌坠落,身后马岱紧握长枪,庞德则挥舞着大刀断后,三人如铜墙铁壁般护住马腾的中军。

“报!马腾残部已退入西平郡,沿途烧毁桥梁,坚壁清野!”斥候单膝跪地,铠甲缝隙间渗出暗红血渍。贾诩展开新绘制的舆图,

指尖点在祁连山下:“西平郡背靠雪山,仅有一条官道可通,马腾若在此据守......”话音未落,孙膑已接过话头:“其粮草储备却只够月余,只要截断商路,不出旬日便可困死城中。”

盘古摩挲着环首刀的刀柄,刀锋上的血槽还在往下滴血。他突然转身看向列阵的将士:“薛仁贵、宇文成都听令!

各率两万步卒沿官道推进,沿途修复桥梁;裴元庆领一万骑兵绕道北山,截断西平与金城的粮道;姜松、潘鸿带五千精兵设伏于青石峡,阻截可能的援军!”

三日后,西平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薛仁贵的震天弓率先撕裂长空,三名瞭望哨惨叫着从城头坠落。城门大开,

马超一马当先,银枪如白龙出渊,直取薛仁贵咽喉。薛仁贵侧身避过,反手一箭射向马超面门,却被对方以枪尖轻巧拨开。两人你来我往,枪影箭雨交织,官道两侧瞬间化作修罗场。

与此同时,裴元庆的骑兵在北山遭遇庞德的伏兵。梅花亮银锤与大刀相撞,

火星四溅。“庞德老贼,今日取你狗头!”裴元庆怒喝,坐骑抓地虎人立而起,双锤连环砸下。庞德闷哼一声,挥刀硬接,虎口震裂鲜血直流,却死死咬住裴元庆的攻势,为后方转移粮草争取时间。

青石峡内,姜松的长枪挑飞最后一名探马。突然,山道间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马岱率三千骑兵疾驰而来。“放箭!”

潘鸿一声令下,箭矢如暴雨倾泻。马岱举枪拨打飞箭,枪杆上木屑横飞。他望着两侧陡峭的山壁,咬牙下令:“分散突围!”混战中,姜松瞅准时机,一枪刺中马岱坐骑,将其掀翻在地。

西平城头,马腾望着城外如蚁群般的敌军,苍老的面容布满寒霜。马超满身血污奔上城楼:“父亲!裴元庆截断粮道,庞德将军重伤被困!”

马腾攥紧腰间佩剑,目光扫过城中百姓:“传令下去,拆民房为柴,掘鼠雀为食,西平城绝不能丢!”

当夜,盘古在中军大帐铺开沙盘。贾诩指着西平城东南角:“此处城墙年久失修,若趁夜......”孙膑却摇头打断:“马腾老谋深算,必在此设伏。”

正商议间,斥候急报:“金城韩遂派两万援军,已过乌亭!”盘古猛地起身,环首刀重重劈在案上:“薛仁贵、宇文成都即刻回援青石峡!裴元庆弃粮道,绕道突袭援军侧翼!”

黎明时分,青石峡再次沸腾。薛仁贵的震天弓与韩遂部将的长槊碰撞,

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劈开敌军阵型。裴元庆从斜刺里杀出,双锤如流星坠地,瞬间砸翻十余名骑兵。混战中,马超突然率精锐从西平杀出,银枪连挑七员偏将,直逼盘古中军。

盘古横斧立马,寒声道:“来得好!”盘古斧迎上银枪,火星迸溅中,两人竟打得难解难分。马岱、庞德趁机从两翼包抄,却被姜松、潘鸿死死缠住,

杀至正午,韩遂援军全线溃败,裴元庆的骑兵从背后掩杀而来,马腾望着渐渐染红天际的夕阳,长叹一声:“传令,弃城西撤......”

西平城门缓缓开启时,盘古望着远去的烟尘,将染血的帅旗重重插在城头。

贾诩擦拭着染血的羽扇:“马腾虽败,但马超、庞德未损,西平一战不过是开始。”孙膑望着祁连山皑皑白雪,沉声道:“下一战,当在枹罕......”山风掠过战场,卷起满地残旗,为这场尚未终结的西凉鏖战,吹响新的号角。